想着這幾天晚上夜夜去閣樓爲她解毒，竟然眷戀上了她的身體。
如果真的把她嫁給了弟弟，以後便不能欺負‘弟媳’了吧？
就算如此，她也必須要嫁！計劃不能被打亂，否則將前功盡棄了。
從沙發上起身，拿着一張A4紙走到空晴的身邊。將手裡的合同遞到她的手中。
空晴低頭一看。合同上面赫然寫着四個大字：“離婚協議。”
擡起頭，看着齊非辰臉上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想起剛來別墅的那天，齊非辰對空晴說，要她和齊靈生生世世的在一起。
起初還以爲是讓空晴參加齊靈的七七，但看到現在這個場景，她終於知道了齊非辰想要做什麼。
和空晴離婚，然後讓空晴嫁給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這是齊非辰報復她的方式麼？
想着自己這幾天晚上非人的痛苦，那血珠應該就是被齊非辰拿走了吧。
身體和靈魂的傷害，齊非辰不放過任何一個。
空晴粲然一笑，伸手問齊非辰要筆。
他沒想到空晴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而且，臉上還掛着笑。這說明什麼？
這個女人早就盼着和他離婚了對麼？
明明是自己要求的，可現在空晴笑着問他要筆，看起來巴不得早點簽了協議的樣子，讓齊非辰那顆原本自認爲堅硬的心隱隱作痛。
他希望空晴求情，掙扎，痛哭，後悔。
卻沒想到，到了現在，她還能夠笑得出來。
深吸了一口氣，面容冷漠的將中性筆遞到了空晴的手裡。勾起脣角，諷刺一句：“既然早就想離婚了，當初又何必靠近我。你若早說和齊靈有感情，我早就會成全你們了。”
空晴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到底是誰想離婚，這離婚協議上寫的清清楚楚。她沒有必要爲自己辯駁什麼，只是覺得，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現在的這個結果，不是她能夠選擇的，所以，也只能接受。
只是對不起死去的齊靈，他一生都想救哥哥，到頭來，卻被哥哥懷疑，無端的扣上了戴罪的帽子。
將協議墊在樓梯扶手上，鄭重認真的寫下了兩個字——空晴。
沒有傷心，沒有悲憤。有的只是無奈和可笑。
像齊非辰這種把婚姻當遊戲的，空晴沒想到自己也會遇到。只是簽上了這個名字，自此之後，也就再無瓜葛了。
這樣也好。
將簽好名字的離婚協議和中性筆一併還給了齊非辰，站在樓梯上，看着他，笑問：“齊非辰，還有什麼步驟，你說，我做。”
“弟媳，你好像按理要叫我一聲哥哥。”齊非辰咬了咬牙，他討厭空晴這樣笑着看她。彷彿在嘲笑他是決定是多麼的愚蠢。
空晴眸子閃過一絲遲疑，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齊非辰看着空晴臉上表情的變化，心裡瞬間舒服了不少。他喜歡看她生氣，生氣，就說明她在乎。
齊非辰討厭被人忽視的感覺。尤其是面前這個特別的女人。
可下一秒，空晴臉上漫上淡淡的笑容，她輕喚出聲：“哥哥。”
捏着灼手的離婚協議，齊非辰的手關節緊握，咯咯作響。他冷漠的轉身，走回沙發旁坐下。
空晴和齊靈的婚禮，沒有牧師主持，沒有雙方父母祝福，甚至沒有喝交杯酒。
懷裡抱着齊靈的照片，那是一個英倫俊俏的少年，笑的如陽光般燦爛。
走過客廳裡臨時設置的鮮花裝扮門，就算是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儘管她知道，這是齊非辰對她的羞辱。她仍舊要這樣做。
這也算是，答應齊靈的事情，奮力在做到了。
齊非辰心理陰暗，扭曲，根本就聽不進別人的話。
他就像一個深度抑鬱症的孩子，不是你和他說生活有多美好就夠了的。
你要自己先瘋狂，才能被允許走進他的生活，才能領他一起看到陽光。你留他一個人在黑暗中，而你卻站在陽光裡對着他喊：“走出來，外面很美好。”
他膽小懦弱，怎麼可能會站起來跟你走？
而且，你看到的美好，他看不到，也不想看！
所以，空晴雖是難過，
雖是討厭他。可爲了齊靈生前唯一的願望，她決定試一試。時間未到，她是不會放棄的。
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婚禮舉行完畢，空晴抱着齊靈的照片親了一口。
她好想告訴齊靈，齊非辰的心，其實已經開始動了。齊靈的希望，不會變成永遠也達不到的奢望。
洞房花燭夜，空晴將齊靈的照片掛在房間。
她並不是一個膽子大的人，可她一點都不害怕齊靈。反倒是覺得，將齊靈的照片掛在房間裡，他一定會冥冥之中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齊非辰並沒有離開別墅，他上樓。來到了空晴的房間。看到空晴將齊靈的照片掛在牆上，正一臉笑意的對着他說着什麼。
心中莫名一陣煩躁。
空晴轉頭，看到了齊非辰。
“現在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請求。”這是空晴第一次提出要求。
齊非辰真心想聽一聽，她有什麼想要滿足的要求。
“說吧。”齊非辰走到空晴的面前，將齊靈的照片擋住。該死的，他發現他竟然有點吃齊靈的醋，不喜歡空晴那麼溫柔的笑望着他。
“我想出入自由，不想被軟禁在這裡。我有權利支配自己的生活，你已經不是我老公了。”
最後一句話，空晴說的很輕鬆。彷彿在闡述一個鐵定的事實，不帶有一絲的遺憾和不捨。
可實際上，這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心也是會痛的。
她永遠都忘不了，家宴上那次，齊非辰攬着她的腰，鄭重其事的說：“她是我老婆。”
可現在，他不要她了。
同樣心痛的，也包括齊非辰。但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他承受得起這樣的痛。
“好，我答應你。”齊非辰說完，轉過身，將齊靈的照片從牆上取下來，拿着照片走出了閣樓。
空晴沒有阻止，也沒有追出去。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己的身體。一會兒齊非辰走了，她要去醫院再做個B超看一看寶寶的情況。
這幾天晚上每天都會做那樣的夢，真怕會對寶寶有不好的影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