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只看了師父一眼，就由張媽帶着下去洗澡去了。
空晴聽到沈靈露剛纔的話，身子一怔，擡眼朝沈靈露看了過去。手下意識上擡，摸向了脖子。
血珠，被握在手心，空晴的手忽然一抖。
這東西戴了太久，她自己都忘記了。似乎已經與自己融爲一體，記不得它的存在。
難道，齊靈如今病情忽然嚴重，是這個東西的原因？否則，爲什麼沈靈露要這麼虎視眈眈的敵視她？
齊非辰看着空晴將血珠從脖子上取下，走到牀邊，想重新給齊靈戴上。
卻不曾想，沈靈露上前，毫不留情的將血珠從空晴的手掌心抽出來。因爲抽的太急，又毫無預兆。空晴悶哼一聲，瞬間捂住刺痛的手掌。
拴血珠的繩子，快速劃破了手心的皮肉，火辣辣的刺痛感讓她忍不住皺眉。
“媽咪！”齊非辰看不過去，但是剛死裡逃生，又不想和媽咪生氣。只是有些不愉快的叫了一聲，算是提醒：不要總對空晴有偏見。
沈靈露自然明白兒子心裡所想，沒有在乎，擺擺手：“洗個澡換身衣服吧，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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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好幾天沒正兒八經洗澡了。
幫齊靈重新戴上血珠，齊非辰和空晴也已經離開了房間。
“媽咪……幹嘛總對嫂子那麼……那麼兇……”齊靈恢復了一點點力氣，沒有擡眸。只是嘴巴微動，發出細微的聲音。
“誰承認她是你嫂子了？”沈靈露白了他一眼，倒也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如果不是她把你血珠拿走，你至於是現在這幅樣子麼？”
他們並沒有發現，此刻空晴剛從隔壁的房間出來，手裡拿着洗澡要換洗的衣服，正好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可當初是哥哥先毀了她，我總不能坐視不管吧。再說了……咳咳……”齊靈一陣激動，重重的咳了兩聲。
沈靈露趕忙上前輕拍他的背。
他這才得以繼續開口：“……若不是她，你
根本就見不到現在的哥哥了。”
“那她就可以不顧你的死活，戴着血珠就不還給你了？要不是她，你哥哥怎麼會跌入天坑？看她爸媽都死了，她肯定不是什麼好鳥。說不定就剋夫，連帶着克一家子。”
“媽咪……你別這麼說。空晴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了，她也不想他爸媽去世啊。”齊靈焦急的爲空晴解釋。眼角已經下意識瞥向了門口。
他是靈瞳，眼睛自然比平常人要好使一些。而此刻的沈靈露是背對着房門口的，所以沒有看到空晴的裙角。
空晴媽媽去世的那次，對齊靈打擊也很大。正是因爲她媽媽的去世，所以才痛恨齊靈那麼久。直到齊靈‘死去’。心中的愧疚掩蓋住悲傷和憤恨。可實際上，齊靈知道，空晴的心中就從來沒有放得下媽媽的死。
繼續和寶貝兒子抒發着心裡的想法：“就算這些不是她的錯，可誰允許她爲你哥哥生孩子了？她難道不知道你哥哥的身體是不可以生孩子的麼？她難道不知道就算生出來，那孩子也活不過二十歲的麼？”
‘啪！’
門外，沐浴露掉落在地板上。發出厚重的聲音。
齊靈擡頭，無奈的看向了門口。
沈靈露也終於發現，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偷聽別人說話有意思麼？”沈靈露一挑眉，顯然不想給空晴好臉色。
空晴冷冷一笑，她一直都把沈靈露當成是齊非辰的媽媽，尊重她，敬畏她。可是她呢？
自私的女人，到底有沒有爲別人想過？
既然如此的不待見她，空晴也沒有必要自取其辱。
昂首，微笑：“在背後說人閒話就很有意思了？”
“你……”沈靈露一時語結。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被一個小娃娃這麼指責過？就算後來遇見了災難性的轉變，也從來沒被人這麼無視過。
而空晴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說實話，剛開始看那段名爲‘恨’的視頻時，她打心底同情這個女人。
或許是因爲她的身份，齊非辰最親近的人，也值得空晴去珍惜。
但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一切，讓空晴一次次的失望。她發現，不管自己做什麼，沈靈露都會帶着有色眼鏡來看待她。潛意識裡覺得空晴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空晴有時候也理解她這種心情，畢竟從小沒有受過挫折。從來都是光環圍繞。就算後來被迫出國，也成爲了黑手黨名號響噹噹的人物。目中無人也值得理解，但空晴受不了她拿別人的傷疤說事。如果狠下心來揭傷疤，空晴覺得自己並不比沈靈露痛多少。
只不過看着齊非辰的面子，她不想把關係弄的太僵。
“你是長輩，應當有長輩該有的樣子。如果我確實有做錯的地方，可以提出來，我改。但請不要在我什麼都沒做的時候，就一下子把我否定在你們的世界之外。這不公平！”說完，空晴眸子沉靜的與沈靈露對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懼怕。不卑不亢，爲自己爭取回了尊嚴，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或許是因爲去過明朝部落的原因吧，見過了那裡的將軍，那裡的千軍萬馬。她感覺自己的氣勢都比以前更強大一些。
“說完了麼？說完你可以走了。”沈靈露憋着火氣。
她承認空晴說的是實話，她從一開始就不希望兒子找老婆。所以，不管齊非辰找的是誰，她都會不爽。
可這個小女人也不要這麼不給面子吧？
真是！
“沒教養！”
待空晴轉身離開之後，沈靈露對着她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不爽的回敬一句。
“媽咪，有時候覺得你像小孩子一樣的。”齊靈微微一笑。重新戴上了血珠，他的身體確實比之前好了很多。起碼力氣恢復的很快。
媽咪在生人面前從來都是一副冰美人兒的姿態。只有在家裡，只有在最疼愛的兩個兒子面前。纔會顯露出最普通的‘母親’一面。
只是，這婆媳關係一天兩天的不好處理妥善啊。
真是個讓人頭疼的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