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店門口被劃出了一塊不小的區域,這片區域正是用來給客人們解石的場所。
等兩個店員把中年男子買的那塊毛料,擡到解石區,劉志清就開口問那位談先生道:“老談,你是打算自己解,還是讓我店裡的師傅幫忙?”
來買毛料的人,肯定不會每個人都會解石,而劉志清雖然會解石,但他也有其它事情要忙,不可能一直在這裡幫客人解石,因此劉志清的賭石店,也請了一位解石師傅。
“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切吧,不過一會還要麻煩師傅幫我搭把手……”
談先生擺了擺手,就走到解石機旁邊。他也是賭石老手了,解石的經驗還是挺豐富的,而且這塊毛料可是關係着他的賭局勝負,還是他自己動手來的放心一點。
見談先生開始解石了,原本還很嘈雜的四周,頓時就變的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談先生接下來的動作。
談先生並沒有選擇擦石,而是準備從中間直接把毛料一分爲二,其實這也正常,畢竟毛料體積大,又是中下檔的毛料,再加上表現又不出色,還只有一處螞蟻松花,解起石來也就沒那麼多的講究了。
當然也正是因爲這樣,這塊毛料才只要兩萬五就可以買下來,不然換作是高檔的毛料,就算沒有什麼突出的表現,這麼大一塊十倍的價錢也都不止。
“嗞嗞嗞……”
隨着解石機的刀片一點一點的往毛料內部深入,不但談先生神情緊張的觀察着解石的進展。圍觀的衆人也都死死的盯着刀片切下去的地方。
楚琛見了談先生選擇的位置,暗自點了點頭。那處地方離翡翠的位置相隔的並不遠,一會這一刀切完之後,只要再往裡面切一點,就可以切出裡面的翡翠。不出意外,這位談先生,應該可以大賺一筆了。
不過談先生可沒有異能,他並不知道這塊毛料裡面,會有一百多萬的翡翠存在。等到切了一半還沒看出一點綠意時。談先生的眉頭開始緊緊的皺了起來,而錢益友則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結果我看不大好啊!”
“怎麼說?”
“你看這塊毛料,一邊的皮殼沒什麼表現,另外一邊還是螞蟻松花,中間一刀都切不出綠來,我看跨的可能性很大啊!”
“這到也是!不過這塊毛料才兩萬五,就算跨了損失也不大。”
“你這說的是屁話。兩萬五不是錢啊!”
“哎!我說你們,毛料都沒全部解開呢,你們就知道到底是漲還是跨啦?神仙都難斷寸玉,你們這是比神仙還厲害啊!”
聽兩人這麼說,旁邊的錢益友就有些不樂意了,雖然他也認爲這塊毛料賭漲的可能性很小。但其實他心裡,還是希望談先生能夠賭漲的,而且最好是能夠大漲。畢竟對他來說,輸贏再重要,也沒有賺錢來的重要。
“咔嚓!”
雖然看起來結果不是太好。不過談先生也沒猶豫,直接一刀切到底。整塊毛料頓時就一分爲了二。
“唉!”
圍觀的衆人全都嘆了一口氣,兩邊的切面居然一絲綠意都沒有,這樣的毛料又是這樣的結果,對絕大部分人來說,這塊毛料賭漲的可能性已經非常渺茫了。
談先生看到這樣的結果,神色也是一片黯然,心裡有些埋怨自己,剛纔爲什麼要爭那口氣啊!這一爭兩萬五就沒了,雖然這點錢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錢,不過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沒了,也讓他挺心疼的。
談先生深吸一口氣,把那塊沒有表現的毛料放到一邊,那塊有螞蟻松花表現的毛料,放到解石機上,打開電源,從毛料中間的位置切了下去。
楚琛見了不禁搖了搖頭,這位談先生這麼解,估計要一波三折了,毛料裡面的翡翠恰恰就是在那半塊沒有表現的毛料裡,而這半塊毛料裡面雖然也有翡翠,但正如螞蟻松花的表現一般,不但分散,而且不均勻,基本沒多少價值。
“綠!出綠了!”
這一刀切下去,眼尖的人馬上看到了切面上顯露出的綠意來,馬上就把現場的氣氛給引燃了,許多人都爭先恐後的往裡面擠。
見此,劉志清只能又滿頭大汗的維持起秩序來。
“擠什麼擠啊!綠是出了,水頭也不錯,算是高檔的油青種,不過都不成線,還是跨啊!”
衆人聽到是這麼回事,高漲的熱情迅速的冷卻了了下來,更有一些人聽了這番話,乾脆直接就走人了。
有一位圍觀的玉器商人,觀察了切面之後,開口說道:“這位先生!您這兩塊翡翠,我出八百塊錢,您覺得怎麼樣?”
至於他爲什麼想要買這種掏不出翡翠的毛料,也很簡單,裡面的翡翠確實不能做A貨,但B、C貨還是能做的,只要買下來的價格不貴,多少還是有些賺頭。
“不行,八百塊太少了,一口價一千五,要不要隨你!”談先生搖了搖頭說道。
“行!一千五就一千五!”玉器商人想了想,覺得這個價格還是有賺,就答應了下來。
等兩人交易過後,劉志清開口說道:“老談,還有半塊你是準備接着解,還是轉讓了?”
雖說這賭石是十賭九輸,不過畢竟是第一塊毛料,賭跨了多少對今天的生意有些影響,因此劉志清心裡很想讓談先生接着解,而且最好能夠賭漲,或者來個大漲。
談先生的心裡雖然已經沒了之前的勇氣,不過他想了想還是說道:“解,我到不相信了,這塊毛料就是這樣的結果!”
說着,他把另半塊毛料,放在解石機上,然後找了個他覺得是中間的位置,又攔腰切了下去。
楚琛見此,心中只能對談先生感嘆了一句黴運當頭,因爲談先生下刀的位置,如果再靠近右邊半釐米,那就能切出綠來了,現在這一刀切下去的結果,人們基本上都會認爲這塊毛料已經廢了。
果然,等到談先生這一刀切下去,現場是一片譁然,只見兩大邊的大半切面,盡是白棉,這種表現,可以說絕大部分人都不會想到毛料裡面還會有翡翠存在。
談先生苦笑着搖了搖頭,此時的他看着這兩塊毛料,有些舉棋不定,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切,還是趁着現在還有些價值的時候賣掉。
見此,楚琛心神一對,走上前問道:“這位先生,不知道這兩塊毛料您賣不賣?”
楚琛這麼一問,不禁讓談先生愣了神,四周那些觀衆裡面更是傳出了一陣噓聲。別看剛纔那從位玉器商人會買那兩塊毛料,那也是因爲有利可圖,以兩塊毛料的切面表現,除非是送給他,不然他根本不會在這上面花“冤枉錢”。
“賣,怎麼不賣,我也不要多,兩千賣錢,小兄弟你儘管拿走。”談先生馬上反應過來,說了個價格。
和楚琛一同過來的李國棟他們,雖然不知道楚琛爲什麼會買這兩塊毛料,不過對於談先生的開價還是相當的不滿意。
文玉婷不悅的說道:“我說你這人,當我們楚哥是傻子啊,就這兩塊毛料的表現,怎麼可能值的了兩千?”
楚琛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這位先生,毛料的表現您也看到了,我覺得兩千這個價格有些不妥,就五百塊,您同意的話,我就買來玩一玩。”
談先生當即擺了擺手,道:“我也不缺那五百塊錢,你真想要,那就一千塊錢拿走,不然我自己解了。”
“行!一千就一千吧。”
楚琛微微一搖頭,從皮包裡數出一千塊錢,遞給了談先生。
“這傻子,居然花一千塊錢,買兩塊這樣的石頭!真是錢多燒的慌!”
“兄弟你說的對,你沒看到那這人一身的手工衣服,估計對他來說是花兩小錢切着玩的!”說話的人也很有見識,一眼就看出了楚琛的穿着不凡。
文玉婷鄙夷的看了說話的那兩人一眼,說道:“我們楚哥都解出七八塊玻璃種了,會有你們說的這麼膚淺嗎?”
“七八塊玻璃種?”剛纔那人樂不可吱的說道:“小姑娘,我看你是沒睡醒,還在做春秋大夢吧?”
他的這番話,讓圍觀的衆人都輕笑不已,七八塊玻璃種,那怎麼可能?再說如果眼前這位小夥子真的開出這麼多玻璃種,他們沒道理沒聽說聞啊!
“咦,小夥子,你是不是就是在路老闆那邊開出玻璃種的那位啊!”現在楚琛的着裝和之前已經完全不同了,因此益老闆剛開始只覺得楚琛有些面熟,等他聽到文玉婷說的那番話,纔想起楚琛到底是哪位。
楚琛微笑着回道:“錢老闆,好久不見啊!”
錢益友和楚琛的對話,讓周圍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剛纔嘲笑文玉婷的那人,更是張大了嘴巴,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好傢伙,難道這人真是已經開出那麼多玻璃種了?
文玉婷看他這副表情,心中一陣暗爽,叫你小看楚哥!一會讓你看看,什麼叫化腐朽爲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