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謝謝煌殤大大的打賞、評價票,謝謝高氏一劍大大的打賞,緊趕慢趕,終於把這一章改滿意了,今天開通宵,碼幾章,明天飛機上補瞌睡!
“滅頂之災?滅頂之災倒不至於,不過天下大亂是免不了。。這件事情很麻煩,老韓在鬥寶會上將之公開,本來只是想提醒一下大家,沒想到這怕什麼還真的來什麼!這個消息要嚴密封鎖,你們先不要行動,我估計這些東西流到古董店裡的只是極少數,大量的交易應該會在私下完成,等我們商量一下再說。”
常老聽到吳迪的彙報,頭疼不已,一時也拿不出什麼好的意見,只是讓他們先等等。
“滅頂之災?我真服了你小子了,連自己師父都敢忽悠!怎麼着,老頭子不讓行動了,你們是跟我回去,還是接着轉啊?”
“轉,當然接着轉了,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可不想就看看你那些大大小小的碗爺爺、碗孫子就滾蛋!”
王豫皖嘿嘿一笑,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淫蕩的表情,
“這樣啊……老弟,商量個事兒行不行?”
吳迪稍稍朝後讓了讓,警惕的看着這傢伙,
“說,只要不讓我賣身,都可以考慮。”
王豫皖無語的看了一眼淺笑的聞斕,有氣無力的說道:
“就是想讓你幫我看件東西罷了,用得着那種表情嗎?再說,就算我想賣,你那底版,賣的出去嗎?”
“看件東西?早說嘛,這種事我最拿手了,走,看看去,大不了看上了我就截胡!”
“你儘管截吧,那傢伙管我還要一個億呢!”
“一個億?這市場裡還有值一個億的東西?那倒真的要好好看看了。”
“唉。說起來真是悲憤莫名啊。是這麼回事,老哥我呢,在這個市場裡也算是小有名氣,經常有店家讓我幫他們掌掌眼看看貨什麼的。他們呢,也知道我的愛好,有什麼碗啊碟啊的,就都給我留着。這一來二去的,多少也落下些交情。可有一個傢伙就太不地道了,兩年前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件宋代早期的汝窯天青釉羅漢碗,明明知道我見不得這東西,還偏偏在我眼前炫耀,等我真動了買的心思。竟然給老子開價一個億,還他媽的不二價!”
汝窯天青釉羅漢碗?那東西雖然號稱無價,但真正交易起來,如果找不對買家,五千萬就頂天了。可是,吳迪看了一眼王豫皖,一絲微笑浮上了嘴角。碰到這個以碗爲名的傢伙,那老闆就算報上兩個億也不算是很離譜啊!
王豫皖沒有注意吳迪的表情,他搓了搓手,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半晌才神神秘秘的說道:
“你說這汝瓷就是那麼好到手的嗎?剛纔看那件琺琅瓷的時候我就在想,這一件不會也是那個,嗯?那個什麼吧?”
我靠!吳迪哭笑不得的看着這個傢伙,壞東西。這傢伙絕對是個壞東西!他此刻的表現和歷史上的一個名人是何等的相似啊!那傢伙叫什麼來着?好像是叫十大惡人之損人不利己的白開心?這是哪本歷史書上記載的來着?
送仙橋古玩藝術城坐落在蓉城市區摸底河畔聞名遐邇的浣花文化風景區內,經過十幾年的苦心經營和發展,目前已是一派繁榮的景象。市場內古玩店鋪和露天攤位一家挨一家,象是“迷宮”一般,大有“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感覺。
沿着街邊,你能看到無數秦磚漢瓦、明清瓷器、玉石翡翠、珍珠瑪瑙。紅木雕刻、青銅佛像、水晶奇石等等,讓人目不暇接。只不過這樣一搞,連聞斕這個外行都看出了點問題,這古董真的有這麼多嗎?
王豫皖領着兩人。在這迷宮般的街道里三轉兩轉,就來到了一個裝飾的古香古色的店鋪面前,吳迪擡頭一看,嘿嘿,鑑古齋,這名起的省心啊,就像小明一樣,幾乎每個古玩市場裡都會出現!
掌櫃的劉長水正在翹着二郎腿喝茶,今天的生意不錯,忽悠了兩個老外,一套景德鎮的現代藝術品精瓷,居然賣了三十二萬!節省點,足夠這家店半年的開銷了。
王豫皖一馬當先,踏入店面的大門就開始大聲的打招呼,
“老劉,兄弟給你帶大主顧來了,快點把你的鎮店之寶拿出來,只要價格合適,今天就能讓它挪窩!”
店內的光線稍稍有點暗,劉長水眯着眼看了半秒,才認出是有快兩年沒來店裡的王豫皖,不禁大喜,小跑着迎了上來,笑道:
“王大師,這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生意的事情先別說,咱哥倆好好敘敘舊,嚐嚐我這真正的西湖龍井再說!”
王豫皖搖搖頭,正色道:
“喝茶的事待會兒再說,把我這小兄弟招呼好了,就你那羅漢碗,別說是一個億,就算是兩億都沒有問題!”
劉長水和吳迪同時苦笑,這王豫皖話中的怨念甚大啊!
幾人寒暄了幾句,夥計領着三人直奔二樓貴賓室,劉長水則去請他的寶貝。
貴賓室不大,裝修的很雅緻,夥計上了茶就下樓去了,吳迪也沒有坐下,四處打量着,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被牆上的一幅畫吸引了過去。
“半生落魄已成翁,獨立書齋嘯晚風。筆底明珠無處賣,閒拋閒擲野藤中。呵呵,徐渭的墨葡萄,這老闆也是個不甘寂寞的人啊!”
徐渭,字文長,號天池山人,是明代著名文學家、書畫家、軍事家,他的藝術風格豪邁而放逸,最擅長氣勢磅礴的狂草。他的寫意水墨花鳥畫,氣勢縱橫奔放,對後世產生了極大的影響,鄭板橋、齊白石等人就對他推崇備至。
葡萄是徐渭畫的比較多的一個題材,只是《墨葡萄》就有數個版本傳世,浙省博物館和故宮博物館都有收藏,而且,說起《葡萄圖》,還有一個廣爲流傳的小故事。吳迪看到文鑭也湊了過來。就開始顯擺,
“相傳明嘉靖年間,官居別駕的雷鳴陽在淨衆寺後的南山上,由下至頂建造了三座十分精緻的山亭,史稱鳴陽三亭。亭子建好後,就想請一位博學多才的名士,依山景轉換之狀。題寫三座亭名,結果就想到了會稽山陰才子徐渭。
徐渭不負厚望,上山觀景擬名,勞累一天,爲鳴陽三亭題寫了“滴翠亭”、“怡心亭”、“觀潮亭”三塊匾額,後見天色已晚。乾脆借宿在淨衆寺中。晚間閒來無事,他就想與方丈對奕一局。沒曾想剛剛踏進方丈室,迎面牆上掛着的一幅《葡萄圖》就吸引了他。他仔細觀賞,精心揣摸,覺得此圖神形皆備,物似現今、栩栩如生,非高手難以繪就。只是如此精美之圖,爲何沒有題字落款?
徐渭感到十分納悶,就向方丈請教。方丈就說了:“這是先朝敝寺祖師智淵大師遺作。因他一生喜愛自己栽種的野藤葡萄,又擅長繪畫,故留下此圖,成爲本寺歷代傳世之寶。至於沒有題字落款,主要是怕平庸之輩污了此圖。”
然後就恭維了徐渭一番,懇請他題詩留字。徐渭欣然應命。他凝視着葡萄圖,思慮良久,心想,智淵大師能從山間野藤葡萄中尋覓良種栽培,以其揚名,而我滿腹文才,卻似明珠復土無人識得。只落得懷才不遇,仕途失意,一生坎坷,如今年已五旬。還顛沛流離……想到這裡,不由悲從中來,於是提筆在圖上寫這首名爲《題葡萄圖》的傳世名作……”
“好,這位小哥一看就是風雅之士,這個故事我雖聽過不少版本,卻沒有一個有小哥講的完整動聽啊!”
門口傳來一陣喝彩,卻是劉長水帶着他的寶貝到了。
劉長水拿過來的瓷器一共有三件,吳迪一眼就盯上了那件羅漢碗。只見這羅漢碗,通高大約7釐米,直徑約有14釐米,底足大概8釐米左右。造型古拙,碗體撇口,碗沿外侈,深弧腹口,圈足外撇,碗壁上可見明顯的盤築淚痕。
輕輕敲敲,聲音清脆,胎體輕薄,再加上通體內外施滿淡天青色釉,是爲標準的香灰胎。
碗底部有三隻細小芝麻支釘支燒痕,碗底中心有乳突,整體釉色溫潤如玉,拂之手感非常細膩、舒服。釉面有細小開片,用20倍放大鏡觀看,隱約可見釉內有許多瑪瑙結晶體,金光閃爍,非常精美。
吳迪將碗看了一遍,然後盯着碗壁釉薄處細看了兩眼,這裡微微泛紅,那是底釉的顏色,也沒有什麼問題。
“薄如蠶翼聲如馨,釉如湖水映青天。不錯不錯,這碗是典型的宋代早期汝窯天青釉羅漢碗,劉老闆藏的好東西啊。”
劉長水謙虛的一笑,不無得意的說道:
“偶然,偶然,這件寶貝得來的實在是運氣啊!”
王豫皖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吳迪都這麼說,看來這東東真的是正品了。你奶奶,既然是偶然得來的東西,卻張口就問老子要一個億,這不是明擺着欺負我這個碗癡嗎?
吳迪又看了看剩下的兩件,雖然勉強也稱得上是精品之作,不過比這碗卻差遠了,當下問道:
“劉老闆,你這汝窯羅漢碗確實是精品之作,我很有興趣。不知道要什麼價位才肯相讓啊?”
劉長水沉吟道:
“小兄弟,你既然是豫皖領過來的,我就不講什麼故事了,不過這件東西確實來之不易,我就照着當時給豫皖的開價給你,你看如何?”
“一個億啊?有點貴了,老闆,你既然是豫皖兄的朋友,我也不壓你價,六千萬,行就行,不行我就再看看其他的,你看如何?”
劉長水的心裡開始急速的盤算起來,這件瓷器這兩年間名聲在外,來看的人不少,但最高也就是一個鉅商出到三千八百萬而已,按道理吳迪這個價格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他根本不相信是這個年輕人要買什麼羅漢碗,這絕對是王豫皖耍的一個花招,找了一個侃價轉圜的傀儡!要按這樣,價格當然可以往上再熬熬,但是,這個王豫皖也是頭倔驢,當年開價一億,他居然連價都不還就兩年不登門,如果這次再因爲還價將他錯過了,那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賣到這個價格呢?
吳迪等了一會兒,看到他兀自還在猶豫,站了起來,笑道:
“劉老闆,我自認這個價格出的還算公道,既然不肯割愛,就請收起來吧。只是,我忽然看上你牆上這幅葡萄圖了,請問是哪位名家的仿作啊?”
劉長水陡然一愣,什麼意思?這瓷器不要了,改買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