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一陣客氣,計老闆親自送吳迪到隔壁合寶的攤位,趁吳迪不注意,給快步迎出來的宋總使了個放心的眼色。宋總熱情的雙手握住吳迪右手,一陣猛搖,差點讓吳迪以爲他是個老玻璃!
正準備選石,吳迪忽然轉身對計老闆說道:
“計老闆,還麻煩您幫我們叫個車,待會兒我好一塊拉走。”
“呵呵,這個小兄弟不用擔心,待會兒你中標的毛料領出來,放一起我都給你發走,這點小小的權力我還是有的。”
“哎呦,那我應該把運費給你留下,算了,等一會兒買齊了再統一算。”
“小兄弟打老哥哥臉是吧?就算我同意,宋總、王總也不會同意啊?這事就這麼定了,你沒買明料吧?把邀請卡給我,我直接讓人把你中標的毛料領過來,你一會到在王總那兒結賬就行!”
宋總在旁邊一個勁的點頭。
“那就太感謝你們了!那大廳,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比放五百隻鴨子進去還鬧啊!”
吳迪暗自後悔,多好的人啊,應該從三塊冰種裡還回去一塊纔是。什麼,你說還老坑玻璃種?你腦子都變成玻璃種了吧!
兩位老總親自陪同選石,宋總看了一陣,就不再注意了,和計老闆聊起了閒話。這屆的公盤,總體上貨色和上屆差不多,可從現在統計出來的結果看,價格高了四成不止,還沒統計完,目前的標王已經身價過億了!吳迪聽了暗暗咋舌,他幾乎看完了全部的石頭,就沒發現哪塊有超過八千萬的潛質!
不一會兒,吳迪選好了,這次他下手沒那麼狠,將最小的兩塊芙蓉種留給了老宋。可結賬的時候就後悔了,人家庫房裡這種貨色論噸賣,用得着你手下留情?
一共十一塊,一塊老坑玻璃種,無色,兩塊冰玻種,綠色都偏暗,介於油青綠和瓜皮綠之間。
吳迪暗自腹誹,
“好貨真不少,看樣子以後要多多光顧三大家了。”
劃出去了八百萬,吳迪直殺老熟人王總家的賭檔,不對,是毛料攤位。
王總早在門口笑臉相迎,一見吳迪就恭喜道:
“老弟,一共投了七十二塊標,中了二十二塊,高手啊,瞧這價格拿捏的。”
吳迪一算,開窗的應該還中了幾塊,看來這次公盤的高手不多嘛!這小子站着說話不腰疼,他要是沒有天書幫忙,讓他中個兩塊試試?怕不賠死他!
“謝謝王總,一共多少錢,我買完石頭一塊給。”
“好,你進屋挑吧,把那十家的貨單給我,我讓他們都運出來,待會兒你看過了直接讓託運公司辦手續。”
王總早得到兩個老夥計的信息,這個來頭不小的小夥子純粹是亂選,沒什麼看頭,還不如早點把他送走,你沒看現在都沒人解石了嗎?這每家店裡可都寄存着不少待解的石頭呢!
三塊冰玻種,沒有一塊冰種,吳迪奇怪了,難不成這恆昌家的師傅眼裡就只認冰種?
一共九塊石頭,一千一百萬,加上中標的二十二塊石頭,一千三百萬,吳迪共支出二千四百萬。
劃完款,託運公司的車到了,吳迪中標的毛料也已經運到,加上另外十家的毛料,整整裝了一大車,吳迪一共支出了五千八百六十萬!這小子一邊念着大白菜,一邊揮手示意直接裝車,充分的表現出對王、宋、計三位老總的信任,其實他看也是白看,選石頭的時候都是直接看裡邊,哪知道外邊長什麼樣子,有什麼特徵啊?
折騰完,一看錶,已經下午三點多了,還沒有吃飯,吳迪覺得有點虛脫,在王總的店裡坐了一會,王總安排食堂專門給他們幾個做了一頓,吃過飯,方纔感覺有點好轉。
公盤有事,老王匆匆的跑了,宋鴻雁說道:
“小五第一次來不知道,鍾棋你也不知道嗎?每次這地方擺的石頭都是放了多少年沒人要的,你們挑那麼多幹什麼?做個樣子就成了。再說,實在不行的話,三大家聯合闢謠,誰敢不給他們面子?”
吳迪笑道:
“二師兄,你忘了?我有特異功能,我選的石頭絕對沒問題!”
“接下來就說到你,玩沒關係,但是要注意影響。你還要在古玩行當裡混,一旦給人一個不穩重的感覺,以後的路會更難走。”
八戒,不,二師兄說的在理,吳迪只有老老實實的受教。
一羣人坐了一會兒,王總還沒回來,吳迪就拜託夥計轉告,然後起身告辭。剛走到商鋪區大門口,就被匆匆趕來的王總拉住,非讓多坐一會。拉扯了一陣之後,王總方依依不捨的放他們走了。
這次公盤整體價格比去年高出近五成,固然有市場的原因,這幾個年輕人也功不可沒呀!更別說市場商家的貨整個換了一輪,好多以前沒人要的石頭都高價被人搶走,也是拜這幾個年輕人所賜啊!昨天聽上邊傳言,公盤結束,他有可能調任羊城,天哪,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你說,自己的福星要走,他能不依依不捨嗎?
回到賓館,吳迪倒頭就睡,醒來時已經是繁星滿天,他靜靜的感覺了一下,似乎天書的能量有點小虧,不由暗自警惕,還要去緬甸參加公盤呢,在去之前一定要做好準備才行!
吳迪躺在牀上細細回想公盤的收穫,老坑玻璃種贏石2塊,恆昌1塊,合寶1塊,第七家攤位1塊,共計5塊。冰玻種公盤1塊,第九家攤位2塊,贏石1塊,合寶2塊、恆昌3塊,共計9塊,冰種起碼超過15塊,剩下的金絲種、芙蓉種總有五、六十塊之多!天啊!這公盤簡直就是吳迪的提款機!加上賓館賭石、老鄉家賭石的收穫,吳迪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套用目前最俗的一句話,講身家,他的身家應該到二十億了吧?可能還超過了不少呢!
鍾麒麟來過又走了,沒有打攪吳迪,只是和鍾棋他們一陣好喝,喝的鐘棋死去活來,現在正像個死豬一樣躺在牀上挺屍呢!
胖子中了一堆小毛料,花了十幾萬,對他來說都是毛毛雨了,不過他晚上也被灌了不少,隔着房間門都能聽見他的鼾聲。宋鴻雁年紀大點,也被沒有尊老愛幼之心的鐘麒麟幹倒,作爲害的鐘家兄弟平白矮了一輩的常琳琳因爲是女孩,才逃過一劫。
這就是抵死不上桌的羅圈給吳迪彙報的情況,嚇的吳迪出了一身白毛汗,
“就大哥一個人?”
“一個人,灌了兩斤多白酒,連晃都不晃一下,臨走時候說有事求你,明天再來一定要讓你喝好。”
“你確定後邊這句不是你編的?真的不是你編的?羅圈,你朋友多,看能不能找輛房車,咱們倆把他們都擡車上連夜起程吧。什麼。滿市都找不出一輛來?哎呦,我還有點頭暈,估計虛脫還沒好,明天吃飯不用叫我了……”
第二天一羣人睡到中午纔起來,還有點蔫,可是訂好了明天保山到春城的機票,下午必須要走,還好吳迪和羅圈精神不錯,正好當司機。正吃着午飯,鍾麒麟進來了,吳迪嚇得招呼都沒敢打,可人家卻偏偏找上了他。
“小五,大哥有一件事求你。”
“只要不是讓我喝酒,幹什麼都行!”
吳迪不是共產黨員,如果是,估計也是個叛徒。
鍾麒麟的臉色有點哀傷,又有點無奈,沉聲道:
“前幾天我們在野狼的第三聯絡點抓住了野狼一夥人,當場擊斃十二個,活捉五個。可是,麻雀和機器貓趁狐狸不注意,槍殺了五名俘虜,回來後被押上了軍事法庭。”
“啊?那現在呢?”
“法庭網開一面,兩個人被開除黨籍、軍籍,勞教三個月!他們都是農村出來的,家境都不好,學的又都是殺人的東西,我擔心他們出來後沒法生活。你那不是有個大宅子嗎?正好讓他們給你去當保安,怎麼樣?”
“我靠,還有這樣的好事?太好了!”
吳迪差點跳起來,這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轉念一想,擔心的問道:
“四哥知道嗎?他們那麼熟,不會來搶吧?”
“搶不走,是老爺子的意思,他說,你需要自己的班底。對了,他們可都見過不少血,你不怕?”
“怕個吊!自己人當然是越猛越好啦!大哥你白送給我兩個猛男,哪天請你喝酒……呃,喝酒還是算了,請你玩別的吧。”
“哈哈哈哈,記住,你小子欠我一頓酒,等我回京城還我!”
“明明是你來求我的好不好?”
“可是現在敵我雙方攻守易勢了!”
“明明是人民內部矛盾好不好?”
“酒桌之上無父子!”
“上陣殺敵父子兵!”
“滾,看你那熊樣,不就是喝個酒嗎?不成改天跟老爺子打個招呼,把你也扔軍營裡半年……”
“哎呦,大哥,我的親大哥,不就是喝個酒嗎?你說,咱們喝什麼,衡水老白乾還是二鍋頭?我現在這狀態,就是工業酒精,也能灌它二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