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彬笑道:“會有人要的,而且他們還會不識貨,前面的古銘軒不就是最好的去處。”
王素雅的嘴角掛起了一抹壞笑:“對,咱們去陳大年去。”
一行三人匆匆來到了古銘軒,才一進門,王素雅就喊起來:“陳大年,我來光顧你小店了,還不出來接駕。”
“我的姑奶奶,你來做什麼?”陳大年一臉橫肉都快要哭了,見到王素雅,嚇的是屁滾尿流。
王素雅衝陳大年嘿嘿乾笑道:“沒事,這次我不來砸東西,而是來和你做買賣的。”
“你有什麼買賣要和我做?”陳大年惶恐的看向王素雅,他可不覺得這個女人會有那麼好心。
王素雅媚眼如絲的看着他,然後忙把袋子交給他,道:“你自己看吧。”
陳大年取出了玉珠,眼前一亮的:“漢八刀工藝,漢墓的東西,好傢伙,不錯,不錯。”
王素雅見陳大年誤會了,故意說道:“你可看仔細了,別看錯了後悔。”
“我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這玉握你是要出售嗎?多少錢,三萬賣我如何?”
“五萬塊。”王素雅不和他客氣。
“五萬太多了,你總不能叫我這小店一點油水都沒有吧。”陳大年砍價道:“四萬塊,我最多給這麼多了。”
“四萬多難聽啊,四萬三。”你別看王素雅花錢大手大腳,這蠅頭小錢她還是很會要的。
陳大年想了想,咬牙道:“四萬三就四萬三,你們是要銀行轉賬還是現金?”
“現金。”王素雅攤手就要。
“等着。”
陳大年去櫃檯上取錢,楚月兒驚訝的看着這一幕,吃驚道:“一下子就進賬兩萬多,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王素雅哼道:“你知道什麼,小哥昨兒個貸款的抵押品可是就花了幾十塊收購費。”
“幾十塊換五個億!”楚月兒的思緒頓時凌亂了,原本她還當張彬是拿什麼祖傳寶貝來抵押,結結實實做了回敗家子,但是眼下看來是她想錯了。
張彬不是什麼敗家子,而是實實在在的企業家,而且這企業家做的貌似還不賴。
“四萬三,你點點。”陳大年拿着一袋子錢過來交付。
王素雅拿起瞄了下,便收回袋子內:“好了,咱們兩清啦,對了,忘記和你說了,那玉握不是什麼漢朝的東西,是西晉的。”
“什麼?”陳大年驚的嘴巴大張開。
王素雅挽着張彬的胳膊,咯咯得意媚笑道:“是這位小哥撿漏來的,不信的話你可以請專人看看。”
陳大年的臉快哭了,張彬可是砸了他好幾次場子了,那鑑定的本事已經叫他信服了,他說的年份那還能有假。
“拜拜啦。”
王素雅開心的攬着張彬出門,楚月兒不懂了:“爲什麼我們要告訴他實情,難道就不怕他反悔嗎?”
張彬笑道:“第一,他不敢退貨,沒那膽子,第二,東西是真品,只不過是他自己斷的年份,我們可從來沒給任何意見,這個啞巴虧只能他自己吃。”
“還能這樣欺負啊。
”楚月兒居然說欺負,這讓王素雅很生氣,她忍不住拿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我這是小懲大誡,誰叫這傢伙盡賣假貨,哼。”
楚月兒被打的有些鬱悶,張彬解釋道:“我們和他有些恩怨,素雅姐和花凝姐都差點被他坑了一把。”
“要不是小哥幫忙,我們連怎麼丟的臉都不知道。”
王素雅一陣感慨,要不是張彬的眼力,只怕她們到時候在壽宴上把贗品一展示,嘿嘿,這臉可真是丟姥姥家了。
想到張彬對自己的幫助,她心頭就是暖洋洋的,深情的看向他。
楚月兒則是好奇他們之間到底遭遇了什麼樣的事情,但是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張彬被王素雅深情款款的盯着,渾身有些不自在,當下忙道:“咱們要不要去喝點茶歇歇腳?”
“不要,我要繼續撿漏,彬子,你給我撿個大寶貝好不好?”王素雅撅起了誘人的紅脣撒嬌起來。
張彬苦笑的撓頭:“不成啊,這漏也得能碰到啊,這樣吧,咱們再試試,要真碰到了,一定給你拿下。”
“好誒。”
購物對於女人來說是必不可少的,張彬發現撿漏對於女人而言,也是蠻有吸引力的活動,王素雅好像永遠不知道疲憊似的,彷彿要把所有的攤販店鋪都逛遍了。
不過這哪可能哦,結果苦了張彬,跑的腿都酸了,偏偏今兒運氣不是太好,除了那件玉握,再無好貨。
眼瞅着太陽快下山了,張彬提醒道:“素雅姐,要不咱們回吧,這麼下去漏沒撿到,咱們先中暑累死。”
“哎,怎麼運氣就這麼背,走走,我們不買了。”
王素雅也死心了,拉着張彬就走,三人眼瞅着就要走出市場了,豈料在入口卻見到了一起事故。
是一輛私家車和一輛三輪車相撞的,三輪車上很多的瓷器,經過這麼一碰撞,三輪車翻了,瓷器灑落一地,大部分當場碎了,很多都橫在了路口,阻礙了行人的去路。
“小心碎片。”張彬拉着二女從旁邊,想要繞道。
不過就是道路旁也滾了不少瓷器,張彬一邊走,一邊去把這些瓷器扶正了,免得再被人踢倒了,平添了老闆的損失。
不過當他觸及到一尊花觚時,右手一顫的,強烈的感應襲上腦門,張彬一下子愣在了當場。
他看見了皇宮大院,看見了美豔的妃子在對瓶插花。
“這……”張彬一蒙的,急忙把瓷器拿起來仔細端詳起來。
瓷器上有“大明萬曆年制”六字一行楷書款,居然是萬曆朝的東西。
萬曆朝歷時四十八年,前期承襲嘉靖、隆慶遺風,後期特徵開始轉變,孕育着明末清初瓷器的新風格。
萬曆一朝瓷質花觚極爲風行,式樣豐富,製作之多,均開一代未有之奇。就其原因乃是明晚期花道大興所致。趙宋以降插花藝術已在民間得到普及,並且深受文人的鐘情,入明之後我國插花藝術不僅廣泛普及,並且在萬曆朝前後已達歷史最鼎盛時期,在技藝上、理論上都相當成熟和完善,且
均極爲推崇上古三代銅觚爲瓶花之經典器式。
萬曆時期內府所出御瓷制樣皆是百般奇巧,往往遭遇燒造難成之苦,百中不得一二之虞。此件萬曆青花花觚,除以青花繪製,還兼以模印龍紋裝飾,構思巧妙,別具匠心,極爲難得。
此件花觚爲三段式,上部爲喇叭方口,中部鼓腹,四面各貼獸首爲飾,下部鳳尾,臺階式方圈足。
口沿飾卷草紋一週,內雙方框青花書“大明萬曆年制”一行楷書款。
全器模印花紋裝飾,再於其上繪飾青花點綴,繁複精美,匠心獨運,令人讚歎。
形制綺麗規整,紋飾繁密精緻,釉面厚潤瑩美,青花妍麗明豔,當爲萬曆朝御窯雋品。
“小哥,你咋了?”王素雅見張彬站着不動,拿着瓷器在那發呆,忍不住問道。
張彬忙衝她眨眼睛,再衝手裡的花觚努嘴,王素雅一愣的,隨後反應過來,道:“咱們家好像缺個瓷器插花,這個東西不錯,要不買回去得了。”
“嗯啊。”張彬忙去找老闆。
老闆此刻正和私家車主吵架呢,沒辦法,他好不容易倒騰來的瓷器一下子散地上,大部分都摔爛了,這損失可大了,不討要個說法,他豈不是血本無歸。
兩個人吵的很兇,基本上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吵的不行,車主的意思是自己雖然撞了他,但是他的瓷器不值錢,只肯按照普通贗品的價格來賠。
但是老闆不肯,非說自己的瓷器是無價之寶,要賠必須按照行家來賠。
二人就這價碼問題爭論不休,吵的四周圍觀的人都生厭,實在是他們的車子把出入口給堵了,外加一地的碎瓷,割腳,路都不好走。
一看着鬧騰的樣,張彬衝王素雅苦笑道:“素雅姐,咱們的戲不用演了,只怕吵到明年,老闆都沒空搭理我們。”
“爲什麼沒空啊?”楚月兒不懂的問道。
王素雅解釋道:“因爲他們這架是吵不完的。”
張彬補充道:“在古玩市場的東西,只要沒有完成買賣,那在老闆眼裡都是無價的,因爲你一打眼就可能高價收購,就算是贗品,他也能賣出天價來,這一摔碎了,價值就完全沒了,你說他們這吵的出結果嗎?”
楚月兒沉默了,這架的確吵不完。
“不成,咱們可能在這耗下去,我去催催他。”張彬拿着瓷器過去,擠過圍觀的人堆,衝老闆喊道:“老闆,這瓷器你怎麼賣,我老婆說看你可憐,想給彌補點損失,你看着開個價吧。”
老闆一聽是要給他彌補點損失,雖然正生氣呢,但是很是感激的看向了張彬,一見張彬拿的是花觚,看了下落款,當下道:“我這是萬曆年的寶貝,十萬塊。”
私家車主當下挖苦道:“加個落款就十萬塊,美的你,小夥子,別跟他買,這就是個贗品,不值錢的。”
張彬傻乎乎的看向車主,問道:“那您說這東西值多少錢?”
車主不屑的衝老闆瞪去:“也就二千來塊,瞪什麼瞪,我還說錯了不成,你的收購成本只怕還要低,要不是我頭剁了給你當球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