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奇寶貝着物件,居然訓斥張彬,張彬那叫一個氣哦,直接甩手哼道:“既然如此,孫老師,我還要上課,先走了。”
張彬佯裝要去開門,孫思奇一見,急忙背撞擊上門板,死死堵住門,低聲叫道:“你答應我鑑定下真僞的,不能就這麼走了。”
張彬瞅着孫思奇那一臉着急模樣,眉頭一蹙的:“孫老師,你要我鑑定,那也得讓我看東西好不。”
“行,你看吧。”孫思奇手捧着東西,遞到張彬的面前。
張彬伸手要接過瓷盤,豈料孫思奇又鬼叫起來:“不是說看看嘛,怎麼你又要摸。”
張彬被他的鬼叫聲嚇的手一縮的,沒好氣的瞪向他,惱火道:“你二啊,這要是光看不摸,我能知道瓷面好醜,能鑑定出個屁啊,還讓不讓人好好鑑定,沒誠意就找別人,別找我,我還不伺候了。”
張彬伸手就去拉門,孫思奇一見不妥了,忙堵住門,衝張彬賠臉道:“別介啊,這一時半會兒,我找誰做鑑定啊,張彬,你既然有這能耐,就幫幫老師我吧。”
“幫你是吧,行,一切聽我的,辦得到不?”張彬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孫思奇,直欲把這人看透了。
孫思奇被張彬盯的渾身發毛,看看他,再看看手裡的瓷盤,最後一咬牙,把瓷盤放到了桌上,攤手道:“你看吧,小心着點。”
張彬翻了個白眼,對這小氣鬼的做派懶得評說,走上前去一把抓起了瓷盤,孫思奇瞅着肉疼的五官都要扭曲了。
張彬的右手觸摸上瓷盤,當下生出了感應來,一幕幕的歷史進程在眼前上演。
這瓷盤的歷史不長,從製作出來,不過才月把有餘,是有人從地攤上淘來的,不過叫張彬納悶的是,居然有人從保險櫃裡拿出一件一模一樣的瓷盤,把兩件瓷器進行的交換,然後交到了孫思奇的手中。
張彬立即明白過來,孫思奇只怕是被人當冤大頭“切”了。
切是行話,指的是一開始看的是正貨,但是在付款拿貨時,賣家不地道,暗中掉包了貨品,把好的換成次貨。
只不過張彬納悶的是,看到的畫面中沒有涉及金錢交易這塊,這好像不是切貨。
仔細看了看瓷盤,高3.1cm,口徑19.4cm,足徑11.7cm。
盤撇口,弧壁,圈足。盤內壁與內底交接處暗劃弦紋一週。內底暗劃雲紋三朵,呈“品”字形排列。內壁模印雲龍紋。外壁以青花繪二雲龍趕珠紋。足內施白釉,標大清康熙年制款識。
張彬瞅了瞅這雲龍紋,再和筆記上關於瓷紋介紹對比,當場笑噴了。
這雲龍紋僞造的也忒假了吧。
康熙官窯雲龍紋的一大特徵是龍嘴爲“地包天”,即下頜明顯長於上頜。
但是眼前的這龍嘴居然反着來的,這要真是康熙年間的東西,這要是被當權者見到這樣的雲龍紋,會不會氣炸了肺?
張彬惡意的壞想着,孫思奇瞅着張彬嘴角勾笑,還道是真品呢,開心問道:“怎麼樣,我這瓷盤不錯吧。”
張彬回過神來,冷冷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挖苦道
:“好,非常好,要是上桌子擺盤,客人一定會覺得孫老師你家特大氣。”
“那是必須的。”孫思奇居然傻乎乎的沒聽出張彬的埋汰之意。
張彬翻了個白眼,繼續挖苦道:“不過孫老師,你老上菜的時候記得多擺點菜在上面,可千萬別叫人看見了這條龍,要不然嘿嘿……”
“你冷笑什麼?”孫思奇臉色一沉的,不悅的質問道。
“我沒笑什麼,只不過你看啊,你這瓷盤的龍嘴忒醜了,怎麼看都像是老太婆掉光了牙齒,嘴巴乾癟着在嚼東西,忒滑稽了。”
張彬這麼一點出,孫思奇立馬瞅上了龍嘴,這一看,他知道不對勁了:“張彬,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彬把瓷盤往桌上隨手一放,拍拍手道:“孫老師,話意思我已經帶到了,具體怎麼個意思,咱們心知肚明就好,我還要上課,先走一步了。”
張彬擡腳就走,孫思奇一把拉住他叫道:“今兒要不把話說清楚了,不許走。”
張彬摔掉他拉着的手,無奈道:“孫老師,你這龍嘴都畫殘了,還要我說的再清楚嗎?”
“假的?”孫思奇悲劇的都要哭了,眼角含淚的他拍着課桌叫道:“王八羔子,一定是他把我老丈人的寶貝疙瘩掉包了,我……我……”
孫思奇說狠話,可是我了個半天,愣是沒放出半個屁來。
張彬瞅着好笑,問道:“孫老師,你啥個意思,想要追討回損失嗎?”
孫思奇眼巴巴的看向張彬,語氣羸弱的問道:“彬子,你能幫我做個證不?”
“別找我,我可不趟這渾水。”張彬忙撇清關係。
張彬就算是想幫忙也沒轍,在古玩行內,是沒法秋後算賬的,打眼,切貨等等,那都是你自己齪,怨不得旁人。
再者,人家硬要說沒掉包,你又拿不出個證據來,難道死皮賴臉的去報警不成?警察也不受理啊。
這個啞巴虧,孫思奇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孫思奇一把抓住了張彬胳膊,強硬道:“不成,這事你必須幫我,要不然我就找你母親,說你在學校不學好,打架,逃課。”
張彬一聽頓時極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母親擔心,這要是告他一狀,遠的不說,絕對會叫母親氣哭了。
張彬可是孝子,可不能叫母親氣大傷身,忙回道:“孫老師,不帶這樣的,你自己吃了啞巴虧,不該拖我下水啊,咱們事先說好的,我就幫你掌個眼,餘下的事情我可不摻和,我還有課,你放手啊。”
張彬想要擺脫孫思奇的糾纏,但是這老傢伙死皮賴臉的揪着他,叫他根本就無法擺脫。
“張彬,你必須幫我,你要不幫我,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我告訴你,你要不幫我,我叫你畢不了業,考不了大學。”
“我操。”張彬也火了,怎麼現在的人都這麼不要臉了,一個房東陳太太如此,現在又來個孫思奇,還真是一窩屎。
“放手!”張彬冷着臉下最後通牒:“再不放手,我不客氣了。”
“不放,除非你答應幫……啊!”
張彬動手了,含怒給了孫思奇肚子上一拳,直打的這老東西直接趴地上蜷縮着乾嘔起來。
“虧你還是個老師,不要臉的東西。”張彬哼了聲,轉身便走,懶得理會這無賴。
張彬回了教室,屁股還沒捂熱呢,教導主任李廣平便隨孫思奇前來,二人臉黑乎乎的,和個黑麪神一樣,瞅一眼就叫人生畏。
“張彬,死出來。”李廣平在門口怒喝一句。
正在上課的花凝被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是李廣平,不解問道:“李主任,有什麼事嗎?”
“花老師,不關你的事情,你繼續上課,讓張彬出來。”
李廣平這一說,全班騷動了,紛紛議論張彬這是惹了什麼禍,居然驚動了教導主任。
花凝秀眉直蹙,心裡不安的看向了張彬,然而卻看見張彬主動收拾了書包來,這是要做什麼?
“張彬,你做什麼?”花凝急了,忙喝道。
張彬悠哉的回道:“不做什麼呀,與其被無賴騷擾不斷,我還不如直接退學來的清淨。”
張彬這是以退爲進,他纔不捨得退學呢。
果不其然,花凝第一時間衝了上來,阻止他的舉措:“不許走,我給你做主,看誰敢騷擾你。”
“還有我。”陳鎮海第一時間跳了出來,大步流星的來到了張彬的身前,虎視眈眈的瞪着李廣平和孫思奇,怒道:“誰敢逼張彬退學,別怪我不客氣。”
他這一吼,李廣平當場慫了,忙一改黑臉,賠笑道:“我們不逼誰退學,就是想關於張彬毆打班主任孫老師一事做個詳細調查,麻煩他和我們走一遭。”
譁!
全班頓時騷動了,張彬居然毆打了班主任,這可是大新聞啊。
花凝等人齊刷刷的猛盯上張彬,就連冷漠無比的孫麗麗都震驚的看向了張彬,詫異的眨巴美瞳。
張彬被萬衆矚目,這感覺有些小嘚瑟,不過這事不太光彩,他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啪!
陳鎮海猛拍一把張彬的背,開心道:“牛逼啊,彬子,原來你也有這麼男人的一面,這姓孫的我早就想揍了,可惜沒機會,怎麼樣,快和我說說揍他的滋味如何?”
“你當是棒棒糖呢,還滋味如何?”張彬對陳鎮海真的是哭笑不得。
孫思奇的臉頓時垮了,鬱悶不已的他忙衝李廣平訴苦告狀:“李主任,你聽見沒,他們就是一羣無賴,流氓,這樣的害羣之馬怎麼能留在學校內,必須開除,立馬開除。”
開什麼玩笑,開除誰李廣平也不敢開除了陳鎮海,他惱火的瞪了一眼孫思奇,然後怒斥道:“孫老師,你這什麼工作態度,學生集體抱怨你的不是,可見你平日裡工作有多麼疏忽大意,不負責任,你不思改進工作,反倒埋怨學生的不是,我看你就是無理取鬧,走,跟我去辦公室。”
李廣平甩袖走了,孫思奇看着傻愣愣的,着急的追上去喊冤:“李主任,你等等我,這怎麼是我不思進取了……”
一時間,教室內的所有人都看傻眼了,毆打班主任這事就這麼給解決了,張彬平安無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