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惡客上門
候蔦很無所謂,“爲什麼要除掉他們?作爲主人,我歡迎每一個願意幫助錦繡的修士,但如果他做了不該做的事,那就是另一回事,包括錨鏈人,也包括那些所謂的上界來使。”
融合是趨勢,誰也阻擋不了,只希望一切都在規則之內。
水仙子很好奇,“你不繼續旅行挑戰了?我看你師姐可是閒不住……”
候蔦把目光投向遠方,“她當然閒不住,因爲她的對手就只是錨鏈人;我就不用跑來跑去的,除了錨鏈人,這些上界來客也會來找我,幾年了,我在哪裡可能也瞞不了人,等着就是。”
躲藏,猥瑣發展,不是他的性格,劍修也沒有這樣成長的道理;雖然劍光分化就是他躍不過去的一道坎,但身劍術至少能保證他不至於被別人欺負。
數日後,一道身影出現在石棋陸,雷鞭千響。
“這人應該不是錨鏈修士?”水仙子不確定。
候蔦一笑,“他當然不是,他是玄武的魏裔,上界來使;你最好走遠點,以後我這裡恐怕就是是非之地,安生不了。”
……魏裔熬過千鞭,看向不遠處一直在等待的劍修,提氣喝道:
“無須回覆,伱我必將一戰。”
唯一影響他的就是施展空冥之力時遁法慢了下來,無法兼顧。
他今次來尋此人,自有目的,還不是簡單尋仇那般簡單,在大道面前,私仇算得了什麼?不過就是壞了他的好事,但既然所有十二個人的好事都被壞了,那就無所謂。
魏裔一聲大喝,起到了空中,氣勢爆漲,形貌誇張。
劍脈,是個可以嘗試合作的對象,但他不會去找月朶,那女子太兇太冷,和她合作自己就只能處於附從的地位,所以另闢蹊徑,找這個錦繡土著劍修上手,大概就是這個思路。
身劍術實在是太噁心了,修士本體無蹤,偏偏還是道金精之氣,這就讓力道打擊沒個着落處,有勁沒地方使。
這個候蔦能在他們降臨時斬殺燃刀界薄西山,又能抗過兩輪試練,實力是很強的,但再強也強不過月朶,就有壓服的可能。
打到現在這個地步,候蔦大概也能猜到對方的用意,於是一心一意的和對手一劍換一拳。
一拳揮出,整個戰鬥空間片塵不起,樹葉不搖,徐風依舊……
作爲頂尖上界的修士,深知鬥戰之法精髓,哪怕最終的目的是壓服,出手之際也當以生死對待,容不得半點馬虎。
但在結束之前,他仍然還有一套拿手的空鍛之錘需要嘗試一二,不把劍修逼出來,之後就沒法談。
他也不想把所有人都變成敵人。
候蔦眼神一厲,知道來者不善,縱躍而起,化成一道劍光,在空中劃出一玄妙的劍跡,往對手頭頂上一落……
魏裔不躲不閃,頭頂出現一朵骨花,往上一迎,立時巨響震天,如錘擊鼓。
對他們這些人來說,落在他界之後纔是最大的失敗,如果一起倒黴,那就不算倒黴,再從頭來過就是。
要壓服這劍修,先不說能不能勝,首先他要做到把劍修從飛劍中逼出來。
像是古武這樣追求純粹力道的道統,很少使用道境力量,所以也就很難出奇制勝,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力破力,過程相對簡單,但卻容不了偷奸耍滑。
沒有任何法相,也不出丈身金軀,就是普普通通的人,普普通通的拳。
他唯一做的就是在飛劍落下時再次頂出一朵骨花。
兩人再戰到一處,彼此有了初步的認知,也就有了基本的方向;候蔦想抹去他的骨花,魏裔則存着把他從飛劍中打出來的想法。
劍修和古武的對抗,就是這麼簡單直接,沒有多少繁複的算計,以力取勝。
候蔦面無表情,“你隨便。”
錘未斷,鼓未散。
十二個人中,就候蔦一個錦繡土著,是殺是留,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算計;未來下去錦繡天地,誰也不可能單打獨鬥,一樣要結盟拉朋友,才能在錦繡大陸中推廣自己的影響,那麼問題就來了,和誰聯盟?和誰爲敵?
玄武是個以力道體脈爲重的道統,天然就和主流不符,這是多少萬年下來的共識,也不是僅憑几句話,憑個人私交能決定的東西。
魏裔能感覺到對方飛劍的不好惹,還不是那種普通的實體之劍,對這樣的劍修就很麻煩因爲你控制不了他的飛劍,只能想其它的方法。
他終於把劍修的真身逼了出來,但同時也把自己逼到近身相持的地步;這本來也沒什麼,古武哪有怕近身戰鬥的,但一接觸,立刻暗叫不好。
一個回合,兩人對彼此深爲忌憚。
候蔦也心中暗凜,這個古武腦袋頂上的肉瘤子是怎麼回事?劍入其中如擊金鋼,震得他都有些把持不住,是隻有腦袋上可以長,還是全身上下隨時隨地都會出現?
飛劍不能劈開對手的骨花,這就比較麻煩,解決的辦法就只有先破去對手的骨花,這可能通過時間來完成,也可能只能用古雷手段破除,不定。
左手一包,一隻力罡大手裹住了飛劍,右手猛擊左掌,這是古武力道的異類使用,稱爲空冥之力,有破穿空間的功效,任何空間隱匿在這樣的鍛打下都無處藏身。
魏裔一手虛握,一張一抓,遁逸的飛劍被抓了個正着,再一捏,絲絲劍氣四逸,飛劍重新整合,分毫不損。
一下,一下,又一下,飛劍哪怕飛到了魏裔的頭頂,也不能阻止這股力量。
魏裔心中暗自點頭,當初燃刀來客死的不冤,最起碼這錦繡劍修和他們是在同一層次的人物,有差距也極其有限,他也不知道這種差距隨着時間的推移會增加還是減少。
劍修持劍太過凌厲,哪怕以他上百年的古武架子也抵擋不住,數息過後,拳架散亂,眼看就要劍及已身,再催骨花哪裡還來得及?
暗歎自己被執念影響,亂了方寸,否則何至於如此?壓服不成反倒授命……
候蔦卻沒過份,而是長劍輕拍,退到一旁,“道兄就這麼想把我逼出來?”
魏裔哈哈大笑,“是我想左了,逼的同時還不能離你太近了,來來來,今次打得痛快,你我再對飲三百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