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九龍,男人女人,後媽埋兒,哥哥與姑姑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這兒還有另外一條河,有一天,仙對河說,你願意變成一匹想去哪就去哪的馬嗎?可以爬坡,可以走路,還能遇見訓養你的人。
河想了一會答應了。
仙說,不過你的修爲不夠,你只能成爲一匹活不了多久的馬,你會得很短的命,過得非常辛苦,你還願意嗎?
河說,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電視裡的女主角在面對網友記者提問時,芳心暗許,默默心言的說:“我喜歡的男孩,他是歌手,他有長長的頭髮,有一雙含情脈脈的眼晴。”
沈恩衣的十六歲。
我喜歡的男孩,最好只大我一歲,眉要清目要秀,心地要善良,他尊老愛幼,他有上進心,有責任和擔當。
他除了特別愛我以外,我也特別愛他,缺一不愛,也缺一不可!我承認早戀,可我的生命之河五彩斑斕,這五彩斑斕的生命之河中,它有它的美,它有它的特殊與色彩!
我的心充滿孤獨,所以,生命之河纔有了無限的想象!如果童年被人討厭,那還不如謙謙恭恭,讓人遇見時喜歡,愛過後不悔!
二十多寸的黑白擺在沈恩衣家二樓的客廳靠房間木牆邊的大櫃子上!放電視機的大櫃子因爲涮了漆,它不僅防蟲,關了櫃蓋還防鼠!
客廳的電器慢慢多了,大櫃子搬去房間放棉被,放電視機的東西改成一張吃飯的臺!
平時看電視時,沈恩衣會在意那張四四方方的桌子周圍有沒有其它東西,如果有,看電視之前,她會麻利撿收一下!心理學叫做“完美派”!
不管什麼事,完美派的眼裡都容不得沙!
“有東西就有東西唄!”
沈恩衣太好面子,也太愛乾淨,以至於招來不少母親的罵:“我能建得了房子,自然也能掃得了屋子!”
年輕時的母親是疲憊和嘮叨的!
年幼時的沈恩衣是雕鑽,頑皮和個性的!
“要什麼面兒?這裡子都沒有了,要什麼面兒!”
電視美美的播了一段,《281封信》的片尾曲就響了起來。
啊!
你是水杯我是水。
啊!
用愛守護你心扉。
母親不聲不響的走進屋裡來,尚不明確但已經心煩意亂的說:“恩衣,葉椏不見了,你快點走吧,和同學們邊走邊找他,別在家呆了。”
沈恩衣聽了特別蒙,心裡不高興的怨:“葉椏,表哥,這麼大個年齡了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從沈恩衣家到良樹姨爹,葉楓表哥,葉椏表哥,二姨娘家,二十幾里路,沈恩衣走了一肚子氣,如果葉椏表哥不走,說不定她還能看完下一集電視連續劇。
氣歸氣,沈恩衣對這個發瘋並且已經離家出走的葉椏表哥還是有特別大指望的,沈恩衣每走一步路,每轉一個彎,她都在腦海裡盤算,堅持,堅持,到下一個地方就找到那個發瘋,可恨的小表哥了。
二十幾里路走完時,沈恩衣心中的堅持就變爲別慌,別慌,說不定,可愛的葉椏表哥走得快,他歸心似箭嘛,早到家了。
遠遠的,沈恩衣的二姨,也就是葉椏的母親就站在牆頭問:“小恩,你們回來了?”
我們!不!沈恩衣晃了晃早已沉重死寂的腦袋,她急迫的向二姨娘問:“葉椏表哥回來沒?”
“沒啊,你們不是一路回的嗎?”
葉椏的母親在洗碗涮鍋,估計已經做好晚飯等了。
“不是。”沈恩衣心冰涼的說:“葉椏表哥不聽勸,在我媽整理擔子時他就吵着嚷着要走。我們以爲他會等,於是也不在意。”
葉椏的母親臉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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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椏的父親李良樹呢?臉瞬間比天還黑。
因爲葉椏沒回來這個不爭的事實,學校那邊的晚自習沈恩衣也不能正常的去上了。
葉椏的母親,父親和沈恩衣,大家的晚飯也無法吃。整個晚上,李良樹都在客廳暴跳如雷的大聲叫罵。
“告訴你,告訴你,姓沈的,如果我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了。”
葉椏的母親手足無措,心力交猝一次又一次的勸沈恩衣去睡,沈恩衣木納的進了房間,可她怎麼睡得着。
葉椏去了哪裡?葉椏在哪?
沈恩衣坐在軟綿綿的牀沿上都如墜冰窯,那此時不知身在何處的葉椏呢?現在是冬天,並且從九點鐘開始就下了雨加雪,到十一點鐘世界就變白了。
沈恩衣再笨也知道,那都是棉花雪下久了蓋的。
客廳裡依舊是李葉椏的父親不死不休的漫罵。
“我兒子沒回,你怎麼還有臉來,如果我兒子死了,我就買兩副棺材,他一副,你一副,我把你們兩個一起埋!”
沈恩衣淚如泉涌的想,裝着她的那副棺材,她怎樣進去的呢?突然被葉椏的父親從背後用鐵鏟打一下,暈了扔進去。
還是像豬和狗那樣被推進,一摔而入?
最可怕的是她還有理智和知覺時就封棺了,她在棺財裡睜着銅鈴般圓鼓鼓的眼睛,聽到許多人在爲這件事爭,吵,哭,傷,怨。
她甚至還聽到釘子釘住棺蓋的聲音:“叮叮”,“叮叮”,一錠而不可開。
然後,兩盒棺材依次吊進井裡。泥巴和土塊噼裡啪啦的敲打着沈恩衣的棺。
一夜那麼那麼的長,好似沈恩衣十六年所有時間的長度。
鵝毛大雪無情的飛了一夜,天未亮,葉椏的媽媽就低聲的喚她:“小恩,小恩,你煮二十個人的面,我去叫人幫忙找你表哥葉椏。”
沈恩衣行屍走肉的去了廚房,她洗鍋,倒水,不好,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缸裡的水全被凍住了。
以前,水被凍住,她們起了牀又跑回被窩裡面去,直到母親蕭鶴和父親沈梁山,兩個大人恩愛的燒好水升了火暖了屋煮好飯她們才慢悠悠的走出房來嘆雪。
突如一夜北風來,
千樹萬樹梨花開。
可今天來讀這詩,沈恩衣感覺好像不對,這世間,怎麼可能“突來”呢?難道不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