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夏過來坐在餘淵身邊,頭埋在雙膝間,瞬時像只鬥敗的鴕鳥,問道“你說,他那麼不想認識我嗎”
餘淵安慰她道“沒事的,這種事情多碰兩次鼻會習慣的。
這時,一個年紀看起來與餘淵差不多大的人正從院子廊腳繞過來,徑直朝他們走來,手裡端着托盤,托盤放着兩盞茶。
餘淵推了推塗欽夏的肩,塗欽夏擡起頭來,一眼看見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算不得高大,背有一點點馱,要是不注意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面向也生得十分平常普通。他走到兩人面前,彎身還算客氣道“是兩位的茶吧,院長讓我給兩位送過來。”
塗欽夏和餘淵各端了一杯,道“謝謝你。”
男人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餘淵不緊不慢地飲了一口茶,忽而開口道“閣下是這瑞風書院裡的夫子嗎”
男人笑笑,聲音有些清尖,聽起來有兩分娘氣,道“我哪裡是夫子,不過是瑞風書院看門的。”
餘淵點點頭,沒再說話。男人便自己走了。
塗欽夏默默無言地注視着他走路的姿勢,等到人走遠不見了,纔對餘淵說道“這人有些怪啊,他明明腿有問題,爲什麼偏偏要強行掩飾,像個正常人不痛不癢地那樣走路”
餘淵挑眉問“你哪裡看出來他腿有問題的”
塗欽夏道“好歹我也是學過輕功的吧,對走路的雙腿尤爲敏感一些。”
餘淵道“他的聲音也是捏着嗓子說出來的。”
塗欽夏問“你怎麼聽出來他是捏着嗓子說話的”
餘淵垂眼看她一眼,眼角堆着些淡淡的笑意,道“好歹我也在夏夏面前裝過幾天女子,曉得捏着嗓子說話是什麼感覺。”說着伸手指往塗欽夏光潔的額頭輕輕彈了彈,起身道,“走了,李淳安都走好久了還呆在這裡幹嘛,不是要去找紅衣女子嗎”
塗欽夏忙喝了一大口茶,才把茶杯放下,隨餘淵一起走。還沒走出大門,迎面遇院長正過來。
這院長與塗欽夏有那麼一丟丟的交情,但絕不是一個八卦的人,對塗欽夏和李淳安的事情絕口不問,只道“這麼快要走不進去聽一堂課嗎,我正準備去給學生課,講道德經,我覺得你應該在這方面多加修養,學習怎麼做一個有道德的人。”
“你纔沒道德”塗欽夏回嘴道。
餘淵便問“方纔給我們送茶的那位,說是給瑞風書院看門的”
院長點點頭,道“嗯,怎麼了”
“他來了多久了”
院長道“來了不多久吧,一個月沒到的樣子。書院裡的孩子多,我看管不過來,他可以幫忙看着一些,且要的工錢不多,可以餬口滿足了。”
餘淵沒多問什麼,便和塗欽夏一起離開了。走在林蔭小道,塗欽夏仰頭看着他問“你在懷疑什麼那個看書院的有什麼問題”
餘淵笑眯眯道“目前來看,暫時沒有太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