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淵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了人羣,他站在臺下看了一會兒。後見臺上有兩人武功不相上下,打得難分難捨久久分不出勝負,下面一羣人跟着起鬨。
餘淵眯了眯眼,隨後手指微微動了動,指尖夾着一粒再普通不過的小石子,趁人不備便往那臺上扔去,擊在了一人的膝蓋上。那人吃痛,動作緩了緩,即可被對手瞅準時機打了兩拳。那人怒不可遏:“你他媽敢來陰的暗算我!”隨後勇猛地回擊。
餘淵又往那對手身上彈了一粒小石子,對手亦是神情激憤,兩人很快不要命地扭打在一起,不再管什麼友誼第一的原則了。
這一鬧,臺上就亂了套了。有人企圖上去阻止,餘淵再彈了一粒小石,打在勸架那人的身上,勸架的人即刻就生氣了,加入了戰鬥。
起初以單挑爲切磋的主要形式,變成了以羣毆爲主要形式。混戰越來越大,場面越來越混亂。
爲了避免這場笑話般的混戰越鬧越大,影響到邑州城中熟睡的百姓,李淳安出動了所有衙門的人過來維持秩序。
餘淵一身白衣,在火光之下獵獵翻飛,夜風拂起了他的髮絲,他轉身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會場,表情比月色還冷清,轉而朝西郊的侯爺府快步奔去。
這回他不再遲疑,外圍的官兵也早已被撤去,到了地兒翻身便進入了侯爺府,朝一個方向找去。
西平侯家裡的每一寸草木、每一處佈置,他都摸得清清楚楚。而西平侯的書房,他也知道位置,身手矯健如豹子一般,輕易躲過府裡的侍衛,摸去了書房。
這書房與先前塗欽夏去的那間截然不同。裡面寬大、舒適,書架書桌全是上好的紅木,油光發亮的,被打掃得不見一絲塵埃。且裡面的紗燈一盞盞,並排在書房兩邊,把書房照得恍若白日。所有的用具,看起來都是最高檔豪華的。
這纔不愧是西平侯平日裡常用的書房,奢華慣了。
不管書房裡有沒有人,書房裡的燈都會亮着。但餘淵曉得西平侯什麼時候在裡面什麼時候不在。書房外面不見丫鬟守着,也不見扈從守着,說明西平侯暫時不在書房裡,而且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陪着侯爺夫人在園中飯後散步。
餘淵行事非常小心低調,白衣外面又套了一層黑色的夜行衣,身形在夜色中飛快地掠過,腳踩在屋脊上幾乎不會發出丁點聲音。他沒有從正門進書房,而是蹲在了書房上面的屋脊上,輕輕地揭開了一張瓦片,眯着眼睛往下看了看,待確定沒人以後,再從屋脊跳下,自側邊的窗戶裡翻進去。一切都做得如行雲流水,毫無破綻可言。
書房內有一個暗格,餘淵也是曉得得一清二楚的,他一進來之後便在地上滾了兩週,移身到書架旁邊,伸手便去觸那暗格機關。
卻怎料,書房裡有一間密室應聲緩緩打開,裡面的火光和書房相比簡直一個白天一個黑夜,隨着打開的那一瞬間,突然一束束冷箭從裡面冰冷地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