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愣住。
彈指須臾間,蘇奕當着秦素心的面,誅滅天靈仙宗所有人!
這顛覆人們的預判,當看到那血腥的一幕,衆人皆頭皮發麻,心神震顫。
這東玄域的傳奇人物,竟強橫到這等地步?
“有意思,連秦素心都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北淵域陣營,溫修竹眸子浮現異色。
她瞭解過秦素心的底蘊,連她的師兄羽塵都說過,秦素心能夠成爲西寒域的領袖人物,已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曠世人物,而是……
一方域界的氣運之子!
不止修爲了得,還擁有大氣運,唯如此,才能壓蓋一域,獨領風騷!
可現在,秦素心卻沒能及時阻止蘇奕的殺伐!
“不錯,真不錯。”
任長卿眸子發亮,瞳孔深處有洶涌的戰意在涌動,“東玄域,的確出現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他看得清楚。
蘇奕第一次出手,秦素心明顯有所保留,同樣也低估了蘇奕的實力,以至於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而在蘇奕第二次出手時,秦素心已經有所準備,動用了真正的實力,可依舊被那一片劍氣糾纏住。
哪怕僅僅眨眼間,秦素心就化解了這片劍氣。
可已經晚了一步,被蘇奕趁機殺了那些天靈仙宗的人!
而這一切,已足以襯托出,蘇奕的實力是何等強悍。
這一刻,北淵域、南火域、西寒域這三大陣營的強者,都被驚到,一個個動容不已。
傳聞終究是傳聞。
在此之前,誰也沒有親眼見識過蘇奕的實力。
而當真正見識到蘇奕的手段,人們才終於意識到,這個從第三戰場殺到第一戰場的年輕人,是何等強大!
在場之中,唯有東玄域的強者最淡定。
當看到其他域界強者那震驚的神色,他們甚至感到一陣暗爽。
“殺雞儆猴,你覺得如何?”
蘇奕轉身看向秦素心。
秦素心絕美的俏臉冷若冰霜,眸子中已盡是掩不住的怒意,道:“肆無忌憚的殺人,就是你要立的新規矩?”
蘇奕搖頭道:“錯了,我的規矩是,無論是誰,都要爲其過錯付出代價!”
秦素心冷冷道:“你又如何甄別對錯?”
蘇奕擡手指着自己鼻子,道:“我說誰做錯了,誰就是錯的。”
秦素心:“……”
“姓蘇的,你這分明就是不講道理!”
西寒域陣營,有人憤然出聲。
蘇奕點頭道:“你說的不錯。”
衆人:“……”
蘇奕語氣淡然,“之前,我沒有來這第一戰場,你們立下了規矩,自當由你們說了算,但既然我蘇某人來了,規矩就必須改一改!”
規矩只在劍鋒之上。
道理只在誰的拳頭更大!
以前,秦素心、羽塵、任長卿三人定下的規矩,根本沒有問過東玄域的意見。
爲何會如此?
很簡單,東玄域陣營羣龍無首,太弱了!
這就是現實,規矩是由強者制定,而弱者……只能服從!
秦素心扭頭,看向遠處的任長卿,“以前的規矩,是我們一起定的,現在,你莫非還打算看熱鬧?”
任長卿眉頭皺起。
蘇奕在破壞規矩,看似在針對秦素心,可實則也等於在挑戰和踐踏他們這些領袖人物的尊嚴!
“你們北淵域又是什麼態度?”
還不等任長卿答覆,秦素心又看向北淵域的溫修竹。
無疑,她不打算當出頭鳥,也不想被人當槍使,要把其他兩大陣營也拉下水!
溫修竹道:“羽塵師兄還在閉關,相信他若在的話,定然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
任長卿也說道:“我認爲,這件事的確需要問一問羽塵道友的意見。”
秦素心嗤地冷笑起來,“遇到實力強大的對手,連自己定的規矩都不講了?”
聲音中,盡是譏諷。
任長卿默不作聲。
溫修竹笑了笑。
兩人都不接話。
現實本就如此,在真正的強者面前,規矩的存在,向來很脆弱,若要不遵從,和形同虛設也沒區別。
“今天那姓蘇的可以肆無忌憚的殺我西寒域的人,明天,他就能如法炮製,去殺你們兩大陣營的人!”
秦素心剛說到這。
蘇奕已打斷道:“不必等明天,今天,我還要殺一批人。”
衆人:“???”
任長卿和溫修竹都不禁緊皺。
之前,他們之所以袖手旁觀,倒並非是怕蘇奕,而是不想摻合到這一場風波中,避免被秦素心拉下水。
誰曾想,蘇奕都已殺了那麼多人,竟還不打算收手!
“這麼說,你非要和我們西寒域不死不休?”
秦素心明顯被徹底激怒。
“你想多了,我並不濫殺,只殺犯錯之人。”
蘇奕說着,已轉身朝北淵域那邊走去。
秦素心一怔,滿腔怒火隨之被壓制住,這傢伙,還要對北淵域開刀?
不止秦素心,在場其他人也都注意到蘇奕的舉動,皆露出驚疑之色。
“這傢伙……簡直也太生猛了吧……”
任長卿都不禁愣住。
北淵域,是各大域界中最強的陣營!
西寒域和南火域加起來,才能與之分庭抗禮!
可現在,蘇奕在得罪西寒域的情況下,竟又將矛頭指向北淵域,這讓誰能不驚?
“你……要殺我北淵域的人!?”
溫修竹愕然道。
她原本在看熱鬧,不曾想,現在熱鬧卻出現在她所在的陣營了!
“在我眼中,犯錯之人,不分陣營,都得以死贖罪。”
蘇奕在不遠處佇足。
溫修竹眸光閃動,道:“那我能否知道,我北淵域的強者中,又是誰被你視作‘罪人’?”
蘇奕不假思索報出一個名字:“厲笑林。”
此話一出,北淵域那邊的強者,下意識把目光看向同一個人。
那是一個面容俊美妖異的黑袍男子。
正是厲笑林!
一下子,他臉色頓變,怒極而笑道:“我和你可無冤無仇,你爲何要針對我?”
蘇奕道:“錯,我針對的不止你一個,還有你的同伴。”
厲笑林眼皮一跳,似意識到什麼,神色陰晴不定。
溫修竹問道:“究竟怎麼回事?說出來,若不是你的錯,我自不會讓你受欺負。”
衆人也都很困惑,都把目光看向厲笑林。
厲笑林神色鄭重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根本想不出何時得罪過這蘇奕!”
“是嗎。”
蘇奕笑了笑,道,“讓你那些同夥都出來,殺了你們,我再爲你們定罪。”
衆人:“……”
不得不說,蘇奕的確太強勢了,根本不屑解釋什麼,一上來就要殺人!
“姓蘇的,你簡直太放肆!”
厲笑林怒道,“我究竟哪裡得罪了你,讓你這般針對?”
蘇奕沒有理會,自顧自道:“我數三聲,不按我說的做,我必讓你受盡屈辱而死。”
語氣雲淡風輕。
可話中意思,則如徹骨的寒流般,席捲全場。
溫修竹俏臉陰鬱,道:“厲笑林,這些天你和你的同夥究竟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情?”
“我……”
厲笑林張嘴剛要解釋。
蘇奕的聲音已經在場中響起:“一。”
宛如催命的鐘聲響徹,迴盪在人們耳畔,也讓場中氛圍也一下子緊繃壓抑下來。
“快說!”
溫修竹冷冷道,“我已表態,若不是你的錯,必不會讓你被欺負!你難道還有什麼不好說?”
厲笑林深呼吸一口氣,道:“不瞞大人,數天前,我和其他一些同道因爲爭奪一場機緣,曾和兩個東玄域的強者發生衝突。可我敢保證,並未殺人,並且那兩人都還活着!”
蘇奕的聲音再次響起:“二。”
他負手立在那,孤零零一個人面對一衆北淵域的強者,可非但不顯得單薄,反倒給人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自始至終,沒有解釋緣由!
這也讓衆人感到心顫。
這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霸道,不屑解釋什麼,也不講什麼道理,如主宰下達旨意,要殺人!
“這傢伙,着實太強勢了。”
秦素心暗道。
冷靜之後,她才發現,從蘇奕出現到現在,幾乎沒有任何廢話,說殺人就殺人!
根本不管什麼威脅、也沒有任何顧忌!
須知,他面對的,可是一個域界陣營的所有強者,但,他卻根本不在乎!
“該有多大的底氣,纔敢讓他如此橫行無忌?”
任長卿眸光閃動。
他人生第一次見到,這世上竟有蘇奕這種狂到沒邊,也霸道到不可理喻的角色。
氣氛已經壓抑得讓人快要窒息。
溫修竹此時已經明白一切,她當機立斷,道:“蘇奕,一場機緣之爭而已,更別說你東玄域那兩人,可都沒有性命之危,可你卻要殺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已動怒,這蘇奕可真夠狂的,不止肆意踐踏規矩,還要因爲一樁衝突而殺人,何其囂張?
厲笑林也冷然說道:“就是,若只是這點小事,就讓你隨便殺人,是不是說以後其他陣營的強者,見到你們東玄域的人,都得畢恭畢敬的繞道而行?”
此話一出,引發全場一陣騷動。
蘇奕依舊沒有理會,唯有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
“三。”
一個字,清清楚楚,響徹全場每個人耳畔。
衆人心神驟然緊繃。
而蘇奕,已邁步朝厲笑林走去。
雖獨自一人,
卻目無餘子!
——
目無餘子的確是貶義詞,但……將就一下吧,畢竟蘇姨的確太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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