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拍賣會已經結束,許安此行目的也已經達到,還意外收穫了對煉體效果絕佳的煉體靈液,這早已經大大超過的許安的預期值。所以許安也不再停留,直接選擇離開。
當然,這麼着急的離去,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因爲在拍賣場上搶拍了黑紗斗笠的煉體靈液,按照烈家的卑劣的行事作風,必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看那黑紗斗笠散發的氣勢,恐怕已經達到了劍師階別,雖然許安依仗着傲竹劍法斬殺了足以媲美劍師強者的巨齒竹象蟲,卻並不代表許安已經擁有了和劍師階別的高手抗衡的實力。巨齒竹象蟲畢竟只是不具備靈慧,只會橫衝直撞的魔獸,人類的手段可不是它所能比的。所以還是儘早離開此地爲好。
聽到諾雅關心的話,許安也是略微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個平時高傲冷豔的美女,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般關切的話,不過他卻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微笑着投去一道感謝的目光,旋即轉身朝拍賣場外而去。對於諾雅的好意提醒,許安自然不會聽而不聞,只是出了拍賣場,一切還得靠自己。
許安出了拍賣場,卻並沒有着急着往許家行去,而是在自由賣場隨意的溜達了一圈,就在許安在一處銅鏡小攤前逗留時,他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詭異而又不着痕跡的微笑。
只見許安轉身快步向自由賣場出口行去,旋即身形展開,朝自由賣場外一處偏僻的開闊地狂奔而去,見到許安的突然動作,在許安身後十多米遠處的倆人也是身形一動,趕緊跟了上去。
這樣的狂奔約莫持續了五六分鐘,許安這纔在一片空曠冷清的街巷中停了下來,同時開口對着空蕩的巷子裡大喝道:“既然跟來了,又何必鬼鬼祟祟?”
“哈哈哈!小子果然有些機敏,這樣都讓你發現了!”
果然,在許安的喝聲傳出後,巷口突然閃現出兩道身影,身影急速奔來,一直逼近許安身前十多米才停下來,乾澀刺耳的聲音陰邪的笑道。
見倆人身影奔來,許安同時也警惕起來,背在身後的手掌真氣運轉,隨時準備應對倆人的攻擊。倆人的身影停了下來,許安這才警惕的盯着黑紗斗笠人,開口詢問道:“你們二人一直跟着我,有何目的?難道想要強搶靈藥不成?”
“我們的目的就算不說想必你也清楚,柳大師可是我烈家供奉,敢和柳大師竟搶靈液,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今日若你乖乖交出靈液,再在我們二人前磕頭認錯,尚可饒你一命,否則今日不用柳大師出手,我烈風便讓你命喪於此。”
聽到許安這話,那黑紗斗笠人倒是沒有反應,只見其身旁的一位黃色衣袍,面目陰柔的男子踏前一步,目光輕視的瞥了許安一眼,語氣陰冷的威脅道。
“哦,烈家烈風嗎?”
聽見這黃袍男子的話,許安眉頭也是一挑,沒想到這黑紗斗笠人竟然是烈家的供奉,難怪就連烈風也對其禮讓三分。
所謂的供奉,就是一些實力強大的家族或者勢力,花重金或者資源招攬而來的高手。平時家族供奉着,在家族或者勢力有需要的時候,爲其出力辦事的人。而能被這些家族、勢力招攬爲供奉的人,無一不是有着一些本事和手段之人。而眼前這黑紗斗笠人,恐怕就是劍師階別的高手。
這名叫烈風的青年,從這些時間的聽聞了解,許安也是有着一些印象。據說此人正是烈家家族烈火之子,五歲開始修煉,十三歲便成功凝聚成真氣旋,成爲天佑城年輕一代中的翹楚,經過這三年的修煉和烈家的龐大資源支持,如今更是進入了劍者三階。這等實力,在天佑城年輕一代中,足夠引以爲傲了。
看見許安面露思考之色,這烈風得意之色也是越發濃郁了幾分,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怎麼樣?是自己交出來還是我們動手來拿?”
“拿?你們這分明是要明搶吧!看來今日不能如你所願了!”許安仍然警惕的盯着黑紗斗笠人,同時沉聲道。
聽到許安這話,不止身着黃袍的烈風,就連頭戴黑紗斗笠之人也是冷哼一聲,顯然沒想到許安如此倔強,在明知道自己身份之後,竟然還敢斷然拒絕交出靈液。
就在那位柳大師就要出手的時候,一旁的烈風卻是搶先一步,身形掠出,略帶恭敬的輕聲道:“大師稍事休息,這等小人物何須您出手,烈風出手解決了便是!”
只見這烈風袖手一探,手掌之間掌影變動,剎那間便真氣涌動,一股霸道凌厲的氣勢瞬間便釋放而出,雙腿微曲猛跺地面,身影也是朝着許安暴掠而去,見此般陣勢,那黑紗斗笠人也是滿意的輕點了點頭。
“既然你執意找死,那便成全了你,疾風斬!”烈風語氣陰厲的喝道,同時快若疾風的掌法化刀,朝着許安的面門猛然劈下。
烈風的身影在許安瞳孔裡急速放大,對於對方說動手就動手,也是讓許安有些惱怒,靈魂力瞬間釋放開來,一時間巷道里的一切皆是收入許安的腦海裡,同時寒鐵劍唰的一聲出鞘,真氣精準的在劍尖凝於一點,然後便嗖的一聲對着暴掠而來的烈風刺出,而後便和烈風的疾風斬猛然碰在了一起。
這疾風斬可是黃品高階的掌法,再加上劍者三階的實力,迅猛凌厲的掌法帶着音爆之聲,一隻手竟然直接便抓向了許安直刺而來的劍,而另一隻手已經對着許安的心臟猛然拍來。
見到這烈風竟然如此兇悍,許安也是面色凝重,同時經脈裡九縷真氣順勢凝聚於手掌之上,也是一拳迎了上去。
“砰!”
真氣碰撞,拳掌交接的聲音悶響傳來,震盪如同波浪般一圈圈擴散開去,氣浪瞬間捲起漫天的灰塵,那聲勢倒是頗爲壯觀。
掌**接的剎那,一股龐大的真氣傳來,強烈的碰撞讓得許安止不住的後退了五六步才勉強穩住身形,體內卻是一陣氣血翻涌。僅僅是這一交手,許安便是驚駭的發現,這烈風雖然遠不及當初的鐘冥天,但卻是使用陰血功進入劍者的鐘陰然所不能比的。
而反觀使用了疾風斬的烈風,就在拳掌碰撞的瞬間,他便是發現在許安手掌上,幾股凌厲帶着寒芒的真氣,瞬間便是洞穿他的真氣防禦,一時間在他體內橫衝直撞,肆意破壞。
就在他吃驚趕忙運轉真氣旋,調集真氣鎮壓的時候,卻發現抓住寒鐵劍的手真氣防禦竟然被洞穿,帶着真氣加持的寶劍瞬間刺破了他的手掌,頓時鮮血狂流。這般驚詫之下,也只好趕忙抽身急退。
“真氣凝於一點,控制力竟然能做到如此精準!”烈風身後一直冷眼旁觀的黑紗斗笠人略微有些詫異,老辣狠毒的眼光早已將許安的招式特點盡收眼底,略帶讚歎的說道。
“混蛋!三連刺!”
聽到黑紗斗笠人的讚歎,冷風的臉色變幻了數次,臉色憋得通紅,瞬間又被氣憤替換成了綠色。只見他怒喝一聲,右手指間一探,一杆八尺長槍便是出現在其手中,真氣暴涌,凌厲的槍頭猶如遊蛇一般,槍影迭起,然後猛然向許安挑去。
許安心中一動,今天在拍賣場的雁影槍法就是被他拍下的,他的武器果然是槍,幸好早有防範!想到這裡,許安也是身影展開,重重疊疊的劍影浮現,矯健若千萬傲竹的劍法第三式萬竹齊發凝聚成形,在寒鐵劍前指的瞬間,便是朝着烈風的三連刺呼嘯而去。
刺刺刺!
強悍的槍影劍氣碰在一起,青石地板竟然被掀翻了一層,碎屑橫飛。劍法的氣勢便是削弱了幾分,而三連刺卻猶如豺狼般,逼的劍影倒射而出,許安就要敗落了嗎?
就在烈風爲這般現象大喜之時,只見許安卻是劍影變動,剛纔還在節節敗退的劍氣,此時卻是驟然反撲而來,竟然和三連刺的夾渣的勁氣一起雙雙消散而去。而就在劍氣消散的瞬間,一道凝實成線的真氣竟然從寒體劍尖破劍而出,呼嘯着毫無懸念的在烈風的右臂上戳出一個血洞,鮮血狂飆。
同時許安也藉着這碰撞的力道飄身而退,身體落在了據二人十餘米外,喉嚨裡一甜,不過旋即被他硬嚥了下去。
見這變故,那黑紗斗笠人也是一驚,這兩次交手劍者三階的烈風非但沒能擒住對方,反而把自己弄得遍體凌傷,要是這樣回去,縱使自己是烈家的供奉,恐怕也難以交代。
身體猛然飆射而出,雙爪如鷹,便是直接鎖定了許安的咽喉,對着許安暴掠而來。
“來得好,便叫你嚐嚐這藍骷紅毒的厲害!”
這次許安倒是沒有停留,口中大喝一聲,只見他手掌一揮,黑色袖袍間兩道藍紅混雜的玉瓶便是飆射而出,直接在黑紗斗笠人身前爆裂開來。
聽見許安話,見到藍紅液體爆射而來,黑紗斗笠人頓時面色慘白,袖袍一揮便是有些狼狽的逃竄開去,這兇名赫赫的藍骷紅毒可不是尋常毒藥,劍靈以下沾之即死,這可不帶一點含糊。
見這情形,許安嘴角露出一絲狡猾的壞笑,同時縱身一躍,身體敏捷的翻過五米高的牆壁,消失在街巷裡。
許安的笑容自然也被黑紗斗笠人收入眼底,老辣如他立刻發覺事有蹊蹺,當即拔出佩劍接過一滴爆裂的液體,縱然如此黑紗斗笠人依然忌憚的遠遠聞了一下,一股微香撲面而來,這正是許安前往東林小鎮時購買的回氣丹和止血丹。
發現被騙的黑紗柳大師當即暴跳如雷,不過此時許安早已經不知去向,要追也早已經來不及了。同時因爲打鬥的聲音,已經迎來了不少的圍觀者,感知中不少高手也是往這邊趕來,這位柳大師不得不暫時壓制住心中的怒火,目露陰寒得對着身後的烈風道:“暫且先離開這裡,這是許家的地盤,不宜久留。”
“MD,再讓我碰到非將你扒皮抽筋不可!”
這烈風也是心有不甘,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這才捂着傷口和黑紗斗笠人朝着天佑城北方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