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邵法醫那要來拷貝的兩具屍骨相應的照片後,我們又一次故技重施翻上了二十九樓,不過一進去卻並沒有發現芳華的影子。
難道說芳華出去了?不過我們之前囑咐過他不要亂出去嚇人,按理來說他不應該這麼不懂事呀。
那邊燕起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似的,回頭招呼古月,“古月去櫃子裡幫我拿一個浴巾,我要洗一點東西。”
燕起說的十分嚴肅正經,古月不疑有他直接便去開了櫃門。
打開櫃門的一瞬間,就聽古月“啊”的一聲尖叫傳了出來,芳華正抱着腿蹲在裡面,雖然她的臉不像別的鬼那樣猙獰恐怖,但是渾身蒼白,散發着陰冷氣息,又披頭散髮,猛地看到還是很嚇人的。
古月嚇的直接整個人蹲在了地上,抱住頭部。
燕起反而在一旁哈哈大笑,我們也是想笑但憋着笑,生怕古月心理受挫。
古月也也明白了燕起是在嚇他,扭過頭一臉幽怨怨恨的看着燕起,十足的一個受氣的小氣包樣。
把芳華從櫃子裡招呼出來,我們給她看了從邵法醫那拷貝過來的照片,指着照片上小一具的屍骨問她是不是她?
這照片彷彿是一把記憶的鑰匙,打開了芳華的大腦,她一副矛盾的樣子在思考,我們也沒有打擾她,靜靜的在一旁等待着。
不知等了多久,她突然茅塞頓開,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我想起來了,那就是我!”
“我出不去這座酒店就是因爲我的屍骨還埋在這裡。”
聽到這,我們面面相覷,看來眼下要先幫方華找到她的屍骨,按理來說屍骨是合葬,沒有道理只有芳華一個人變成了鬼將,而一個人卻進入了輪迴,不過這需要慢慢的去發現了。
不過不知道是哪個大能藏的芳華的屍骨,我們幾人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苗頭,最後沒辦法,只能找經歷過的人問問了。
酒店的大堂經理在酒店有一個專門的休息室,我在住酒店時看到了門上排的值班表,每週一的晚上,大堂經理都會住在酒店,防止有事情發生,而今天剛好便是週一,我們幾人便偷偷的潛入了大堂經理的房間裡。
時間並不是很晚,大堂經理還沒睡,屋子裡一片亮堂,看他橫着手機帶着耳機正在打遊戲打的不亦樂乎,我們幾人直接悄悄的站到了他的身後,搶到了他的手機,捂住他的嘴。
接下來就是白洛陽出場了,他一把抓住大堂經理的手,不過這大堂經理明顯不是很配合,一直在掙扎,爲了方便白洛陽做事情,司夜直接一掌下去把他給搞暈了。
摸骨摸的是前塵往事和未來,雖然未來摸不到很久遠的,但是關於前程往事便可以摸個清楚,在他的記憶中,這大堂經理已經在職了很久,關於酒店的一些個事,也心知肚明,甚至參與其中。
我們在他記憶裡要找的便是關於芳華的屍骨埋在哪裡,根據描述,一個穿着黃袍馬褂的道士出現,來到酒店除惡辟邪。
這老道雖然有點本事,但制服芳華還是有一點困難的,最後只好取了個折中的法子,將芳華的屍骨埋在了二十九層,都封上了一層浮塵,雖然無法除掉芳華,不過把芳華的移動限制在了二十九層,不過有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在經理的記憶中,有一個背後搗亂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收集陰命女子的那個人。
看完這一切,又把大堂經理的記憶抹去,我們幾人重新返回29樓,有了屍骨的埋藏地便有數多了,我們直奔目的地,就在二十九層芳華所在的房間的牀底下。
搬開牀,撬開地磚,又挖了一層土,在大概20釐米深的地方,碰到了一個僵硬的東西。
是一個類似於棺材的板子,我們把挖的距離擴大,纔將那塊板子完整的挖了出來,打開之後,裡面只有芳華一個人的屍骨,姿勢已經被打亂了。
“那麼,另一具屍骨又去哪裡了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便是另一具屍骨成精了?”
“別吧,青鸞你說話最準了,這要是白骨成了精得多難處理。”
我話一出,引起一陣沉默,因爲這是最貼切結果的結果,看到屍骨,芳華的記憶彷彿更加的深刻了,她整個靈魂躺在白色的屍骨上面,慢慢的與其融合,加上燕起在一旁給她指導,竟然真的讓她融合出了肉身。
之前的虛影就能看出芳華是一個美人坯子,這會兒融合出肉身之後,發現芳華真的是一個難得的美人,雖然不符合當下主流審美,但越看越耐看,細細的柳葉眉,加上嫣紅的櫻桃小嘴,整個人像一朵蘭花一樣。
“所以你想起來了嗎?”
“我想起來了,我被我父親送到王府裡做妾,不過那王爺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那王爺,我有喜歡的人,是從小陪我長大的護衛,他一直保護着我,不過那個王爺雖然不喜歡我,但是是一個佔有慾極強的人,不允許護衛留在我身邊。”
“那個王爺暴虐無常,我家就是普通人家,胳膊擰不過大腿,最後還是被送到王府去了,在我進去之前,就有傳言說王爺府上已經有兩名侍妾暴斃了。”
“護衛想救我但被王爺識破了,所以兩個人就被強行分開了,王爺說是那護衛爲了錢財主動離開我的,不過我不相信,但從那之後確實沒見過護衛。”
“後來有心人送來了一封書信,信中說護衛已經被王爺殺死,爲了讓芳華相信,還在盒子裡放上了信物,一個芳華繡的荷包,還有護衛的左手.......”
“加上王爺對芳華也稱不上是好,雖然給她最好的物質,但任由府中女人欺負她,甚至還強迫芳華和她圓房,後來芳華不堪其辱,想要刺殺王爺卻失敗了,最後自殺了。”
“自殺之後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看到自己的屍骨纔有所印象,沒想到即使死了我都被王爺強迫的帶去了合葬。李乾真是該死。”
不過這也能說明一個事兒,就能說明在他死後不久,王爺也跟着去了,不然的話,兩個人是沒有辦法合葬的,畢竟兩個人的骨齡相差時間差不多,。
這可真是一段千古愛情故事,我們基本已經推斷出來了,那個背後搞鬼收集陰命的人便是王爺的鬼魂,不知道他是因爲什麼原因修煉成功,所以想要把芳華的鬼魂也修煉成功,這樣兩個人即使做鬼也能纏綿了。
正當我們幾個人唏噓之際,門外傳來了躁動,這躁動明顯不是人爲所發出的,它更像是一種機械的,拖行的咯吱咯吱聲,不過外面都是巡邏的保安,他是怎麼衝破保安進來的呢?
門“砰”的一聲就被打開了,外面站着一個披着斗篷的人,那人十分怪異,因爲它特別高大,甚至已經超過了門框的高度,要佝僂着腰才能進來。
來者不善!!!
我們幾人腦海裡瞬間只剩下這個想法,不過他能上來又有實體,只能證明那些保安已經遭遇不測,我們當下便分爲三路,燕起叫鬼魂去破壞那些監控,這樣我們纔好出手,不然到時候和別人沒法解釋,古月和白洛陽去查看保安的情況,這個怪物由陳陌先跟他交手。
這個人的形象就像是西方的死神形象一樣,戴着黑色的大斗篷,看不見臉,身子也被擋在斗篷後面,手中舉着一把碩大的鐮刀,在忽閃忽閃的燈光下,透露出絲絲寒光。
我們幾人站的位置是芳華最靠近門口,那個怪物一點一點向裡來,走到芳華面前時,他反而停頓住了,一隻手停在空中,抓向芳華的位置,看到她後退半步卻又停住了,進而轉身的來攻擊我們。
細節我們沒錯過,那個怪物明顯認識芳華,難道是剛纔取出芳華的屍骨讓他察覺到了?
那鐮刀被他耍得虎虎生威又十分鋒利,一刀過去劃在牆面上,甚至都被割開了一道道極深的裂縫。
陳陌直接迎了上去,在半空中接住他的刀,擦出一片片火花,不過陳陌的目標是要揭開這大斗篷,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
一回合過去,陳陌直接一個彎腰勾腿,想要將怪物擊倒。
他做到了,但又沒完全做到,因爲他從怪物的斗篷底下踢出兩段木頭,而怪物整個人身高縮了一截,難道里面是個木頭人?
那這便是人爲所控制的了,一擊不成怪物已經開始反擊了,陳陌只好放棄下盤,反手抓住怪物的手,整個人跳到他的背後,雙腿踩在他的肩上。
身高太高了的壞處就是反應沒陳陌敏捷,接下來陳陌便從上面跳了下來,手上扯着斗篷的一角,直接拽了下來。
入目便是一個木頭人,樣子和小時候玩的木偶沒有什麼兩樣,不過整個被巨大化了,眼睛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是仿真,可以緩慢的移動。
見到暴露,木頭人不戰反退,邁開腿便向窗戶跑去,我們之前進來時沒有關窗,他便一躍而出,我們趕緊追過去看,只見那木頭人身後有一個簡易的滑翔系統,越下去後,類似滑翔傘的東西便在他後面支了起來,他慢慢的落到下面,和一個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走了,離開前我看到那個男人擡頭看了這裡一眼。
“是初厲!”
雖然遠遠的一個照面,但芳華看到時便瞬間叫出了一個名字,接下來便是不管不顧的也要跟出去,不過之前那個老道士再怎麼沒用對芳華的限制還是有的,芳華也學着木頭人從窗戶上越出,但整個人又彷彿被空氣給彈了回來,落在地上時,嘴角甚至滲出了血。
燕起早就知道她不能出去,但她沒管,冷冷的在一旁看着,“去呀,不想活着接着跳。”
那個人這一走以後便難追了,不過不着急,芳華的肉身已經建立起來了,如果那個人真是奔着芳華去的話,大不了到時候我們便帶着芳華走,想必我們去哪那個人便會跟到哪。
通過今晚的一戰鬥,那個人便知道實力不如我們,這一回去肯定想方設法的,要提升實力,如果他真的是背後抓女子吸取陰命的人肯定還會有所動作。
所以也顧不得晚,我們當下便離開二十九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去聯繫邵法醫。
雖然我們能把芳華也帶走,但沒這個必要,第一是有她在這裡感應,知道那個人早晚還會來,第二,看他現在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也不可能會真心實意的和我們走。
不過那個人倒是還沒有完全的壞到透,走廊裡的保安不過是被打暈了而已,因爲監控被關了,白洛陽和古月也就便肆無忌憚起來,用粗暴的手段將幾個保安弄醒便溜走了。
回到房間,陳陌在那裡計算陰命女子的出生時間段,而我便把這個時間段發給邵法醫,讓他借用公安的網絡找尋一下這個城市這幾個出生時間段女子的情況,並且格外關注一下。
不過算了一遭下來,就讓我發現一個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人,就是燕起。
燕起身爲鬼修又有這天生御鬼的天賦,想來肯定不是陽命,我從陳陌那要來推斷算法,這麼一推算,燕起果然是陰命,還是那種至陰至純的,萬里挑一。
一個大膽的想法便在我腦海中產生了。
“我們要不要來一招請君入甕?”
幾人疑惑的看着我,我指了指燕起,他們便瞬間瞭然了。
我的計劃是讓燕起當這個誘餌,加上剛纔她去破壞監控系統,也沒有被那個人看到面貌,只要想辦法讓邵法醫將燕起的消息散播一下,再把燕起身上的陰氣更擴大一些,那個人想必一定會上鉤。
燕起出馬肯定比那些女孩子更有保障,畢竟燕起有自保的手段,而那些女子沒有,一旦被抓到就很難逃出來。
所以這個計謀一提出來時,便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當下便一拍即合,那邊有邵法醫出去散步,燕起是至陰至純的命格信息,這邊讓燕起時不時單獨出去吸引目光。
而我們幾人便在暗中觀察,這下敵人在明我在暗,看他還能怎麼跑。
聽了我的話之後,燕起便每天都在夜晚時間出去,而且偏往人少的地方走。
頭兩天雖然等得煎熬,但好算頗有成效,根據燕起的留意,在第二天的時候,她就感覺已經被盯上了,不過那個人好像在踩點,觀察她有沒有外援,亦或者在排除危險,並沒有直接出手。
直到第四天,我們幾人正在酒店裡等消息時,達達突然傳來聲音,“成了。”
當下,我們便做好了準備,並且讓達達給我們轉過來一個視野。
視野在燕起身上,跟着燕起的視野轉換,燕起演的還真是像,她假裝一個無措的女性在前面奔跑,後面便是沉重的腳步聲,她邊跑邊回頭,我們也得以看清那個人的面貌。
可當看清之後,一種恐慌涌上心頭,我們連忙告訴燕起不要再釣魚了,能跑多遠跑多遠。
可下一秒便沒了聲音,視線也一片漆黑,最後露出來的是身後那個人猙獰的笑容。
燕起略帶顫抖的聲音響起,“怎麼辦?我好像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