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心塞了,海沙沒來莫斯科以前,我們一樣都是一無所有的普通人。海沙來莫斯科呆了兩年後,現在要什麼有什麼,整個人一下子飛入雲端,而我卻還在凡間。以前就有很多人覺得我配不上海沙,那麼現在不是更加不配?
即使結婚了,這個差距會縮短嗎?
真的要結婚嗎……
雀躍的心情,幸福的滿足感,在這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深深地自卑了。
“小魚,怎麼了?”一隻大手伸過來握住我的手,滑膩的臉頰貼上我的臉頰,磁性優美的聲音寵溺地說,“在和慕方雨他們聊天?”
“嗯。”我沒精打采的應了一聲。
“怎麼忽然這麼低落?”海沙把我攏在懷裡,伸手拿起桌上我喝過的雞尾酒瓶喝了兩口,“嗯,味道不錯。”
“你忙完啦。”我關了平板丟在一邊。
“嗯,處理完了,一些是海京市分公司的事情,一些是這邊公司的事情。達莉薩他們已經到家族別墅了,暫時穩住了外公外婆,我們過兩天辦完婚姻登記就回去。”
聽海沙這麼說,我也就沒再說什麼。對於習慣掌握自己生活的我,在目前這種一切都無法掌握的狀態下,真是很不習慣,這種心裡沒底的感覺太難受了!
“寶貝,是不是一個人太無聊纔不舒服?”海沙把我抱起來坐在他腿上,環住我的腰說,“別擔心,只要我們登記結婚後回家族別墅住幾天,帶你認認家族裡的人,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我們就能回海京市常住了。”
我點點頭,仍是沒說話。我知道就算我什麼都不說,海沙也能知道我心裡的想法。
“好了,別難受了,一切有我在。”海沙溫柔的吻一下我的脣,又親親我的臉,“不管怎麼樣,首選你要做的就是乖乖的和我去登記結婚,之後你想幹什麼我都不攔着你。”
“我知道了。”我笑了笑,抱住他的脖子依在她懷裡,“你不是說帶我去吃烤肉?”
“嗯,我讓克林特定好位置了,我們這就去吃。”海沙拍拍我的大腿,“晚上冷,要穿厚點。”
“我就帶了一件外套。”我指着沙發旁放的呢子風衣。
“裡面要多加一件毛衫才行,要不我們先去買衣服吧。”海沙拿起他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對方卻沒接通直接掛掉了。
我纔想問是誰這麼叼竟然敢掛他的電話,那邊房門一響克里特開門出來說:“老闆,您找我?”
“嗯,準備一下,我們出去購物吃飯。”海沙放下手機說。
“車子已經送來了,就在地下停車場,餐廳也定好了。”克林特說。
“那這就走吧。”海沙放下我收拾東西。
帶好隨身的貴重物品,我們乘電梯直接到地下停車場。海沙仍是戴着禮帽和大墨鏡,怎麼看都是帥氣逼人。
上了一輛我看不出牌子的黑色轎車,海沙吩咐先去給我買衣服。在莫斯科克林特和娜塔莎自然是很熟的,什麼都沒問就開了出去。
出了地下停車場看見紅紅的夕陽,拿出手機調出莫斯科時間,現在是下午5點半鐘。海沙把我樓懷裡,湊到車窗前給我介紹沿途的風景。我決定在回海京市之前,一定要把俄羅斯好好玩個遍。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路邊一家女裝品牌店外。我看櫥窗裡的衣服都很高檔,只是過於成熟,似乎和我的年齡不配。海沙一皺眉,命令克林特換地方。
又往前走了一會,這回我看中一家女裝店,海沙便吩咐下車。
這家店的衣服比較年輕時尚,風格偏休閒,是我喜歡的口味。進到店裡之後,導購女孩很熱情的圍着我打轉,海沙則跟在我身後品頭論足幫我挑選。因爲我比較瘦,很多款式我都撐不起來,只好挑選一些不挑身材或者瘦款的衣服。
在店裡呆了一個多小時,買了一堆衣服,海沙說總要有的換才行。付賬的時候,海沙甩出一張金卡,導購女孩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高興得什麼似的。也幸虧海沙包得比較嚴實,不然這個導購女孩就沒心思理我了。
克林特和娜塔莎提着我的一堆衣服,我們出了女裝店準備上車去吃飯。突然“呯呯呯”幾聲巨響,嚇得我一哆嗦。不等我反應過來,海沙猛地把我抱懷裡衝到車前蹲下,快速打開車門把我塞進車裡。
我被這突發狀況搞得懵懵的,只覺得周圍一片驚叫聲和呯呯巨響,海沙和娜塔莎他們先後上了車,關好車門車窗就要衝出去。
ωωω ✿тt kān ✿c o 街上人羣四散奔逃,尖叫聲此起彼落,一個黑衣人手裡拿着槍一邊還擊一邊跑過我們的車子,不停有流彈打在車窗上。看到車窗上的玻璃捱了流彈後一點痕跡都沒有,我滿心驚訝的睜大眼睛,看來這車還是裝的防彈玻璃啊,怪不得海沙他們一點也不着急。
“看來俄羅斯的黑幫又開始內鬥了。”海沙看着跑遠的那個黑衣人悠閒地說。
“老闆,咱們在海京市呆的這幾天,俄羅斯的黑幫頭目已經死了三個了。”開車的克林特說。
“這不關我們的事,還是去吃飯吧。”海沙一手攬着我的肩,靠在靠背上不慌不忙地說。
我回頭看一眼跑遠的黑衣人,看到地上有着點點血跡,那個人受傷了。可惜他戴着帽子和墨鏡,捂得太嚴實,沒看清楚長什麼樣。
“別看了,我們可不能和黑幫扯上關係。”海沙把我的臉撫過來告誡說。
“我只是好奇,這邊黑幫當街開槍,真是夠大膽。”我拍拍胸口,真有點心跳加速的緊張呢。
“也不經常有,偶爾罷了,我們走吧。”
得到命令的克林特發動汽車,這時候外面的槍擊已經停止了,遠處也傳來了警笛聲,我們再不跑大概就走不了了。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讓我在意多久,畢竟我沒有受傷,也沒有牽扯其中。直到坐在餐廳的沙發裡,我纔回過味來,不久前我曾目睹一場槍擊事件。對此我除了有點新奇有點激動之外,並沒有其他感覺。
嗯,這下我回去可有了吹牛的談資了,平常老百姓哪個有機會經歷槍戰?
奇怪,爲毛我一點都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