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蓋打開的那一刻,慕長安隱約都能聞到一絲絲的焦味,連忙把還沉寂在水裡的左千秋給拉出來,發現人已經昏迷過去。
“這下可咋整?”由於是第一次照搬王重秦的洗髓伐筋步驟,所以慕長安對出現的這種情況還真沒什麼經驗。
好在人還是有呼吸,不至於死掉,腦海中也沒有出現有關左千秋任何不利的消息。
甚至他的體質也變成了上等體質。
顯然,洗髓伐筋的效果在他身上見效了。
“咳咳~”
左千秋突然咳嗽了幾下,幾口藥水給刻咳出來。
醒了!
慕長安連忙將其扶起,小聲地問道:“左大哥,你還好吧?”
左千秋被攙扶坐起,緩了一會看着慕長安,說道:“還好,只是有點喘不過氣來,慕大師啊,這個洗髓伐筋真是危險,好好地突然感覺需要呼吸氧氣,頭腦都發漲充血,要不是我練了一手閉氣功,估計這會應該就窒息而死了。”
“呵呵……”慕長安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洗髓伐筋嘛……改變人的一生,危險一點也是正常的。”
“那倒也是,慕大師,你這麼一說我發現我修爲好像提升了兩個小境界,而且對天地靈氣的感悟又深了幾分,這是不是意味着我洗髓伐筋成功了?”左千秋突然掐着手凝聚了一團靈氣,靈氣緩緩地從掌心沒入,溫和流暢,沒有一絲絲的阻礙。
“恭喜你,你的資質比以前提高了許多。”慕長安雖然不知道左千秋之前的資質有多高,但肯定是沒有上等資質的,要不然也不能靈氣復甦五年才只修煉到煉體後期。
“多謝慕大師!”左千秋大喜,連忙要起身給慕長安行禮。
慕長安一把抓住,然後扶其到沙發上休息,說道:“繁文縟節就不用了,你現在好好休息一會,另外我這裡有本三品功法,你也拿去修煉吧。”
說罷,慕長安從儲物袋裡面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三品功法‘化春決’遞給左千秋。
“三品功法!”左千秋微微一驚,不過轉瞬就恢復平靜。
連洗髓伐筋都能弄出來的人,一本三品功法自然不會拿不出來,只是慕長安對他的態度實在是太不一般了,導致他現在有點不好意思。
“慕大師啊,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左千秋猶豫了一下,想把功法還給慕長安。
“沒事,我們這是在平等交易。”慕長安擺擺手一副不在意的說道。
左千秋聞言,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思索了好一會,看着正在收拾房間的慕長安,說道:“慕大師,我知道您的意思,在這件事情上我也很樂意,只是我感覺現在您給的東西已經有點超過了那個價值……”
慕長安正在把電磁爐收進儲物袋內,這些東西可以帶回家留着自己用,聞言回道:“還好吧,我心裡有數,在承受範圍之內。”
左千秋聽到慕長安這麼說很是開心,雖然他自己也覺得女兒是無價之寶,可按照河東縣的習俗來說,普通人嫁女兒一般彩禮錢也就二十多萬,稍微有錢一點的在三十萬以上,像他這種修行者嫁女兒可能要多點,但也遠遠達不到慕長安給的這些東西。
更別說慕長安年輕有爲,未來前途一片大好,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金龜婿,若是芊芊能夠嫁給他,那就等於攀上了高枝,麻雀變鳳凰!
想到這裡,左千秋好似下了什麼決定一般,看着慕長安擲地有聲的說道:“長安,你放心,等到郡賽一過,我定讓你得償所願!”
郡賽?
慕長安一愣,打完郡賽才幾個錢?
十萬枚靈石還不夠塞牙縫的。
“郡賽太早,左大哥你要是有心,就好好努力修煉,爭取打到國賽,這樣也不枉我一番苦心。”根據全球武道大會的獎勵規則,國賽第一名將會獲得一千萬枚靈石的獎勵,打進前十最低也有三百萬枚靈石獎勵,只要左千秋能夠闖進國賽前十,哪怕是三百萬,也多多少少能夠回點本了。
左千秋卻認爲慕長安的這句話是有着更深層次的含義。
“慕大師雖然目前只有一家雜貨鋪,但其潛力毋庸置疑,不僅擁有這麼多好東西,自己本身也是一名四階陣法師,像這種人物若是娶一個家境平平人家的女兒,肯定面子上也說不過去,所以慕大師應該是希望我和芊芊其中一個人能夠打入國賽,給左家掙一份榮譽,這纔好配得上慕大師。”
左千秋在心裡琢磨琢磨,琢磨到最後竟忍不住開始感動起來,一把抓住慕長安的手,感激涕零道:“長安,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慕長安有點懵,下意識掙脫被左千秋握住的雙手,略有些尷尬地笑道:“知道我的用心就好,已經很晚了,晚上就在這裡住下來,抓緊時間修煉吧。”
“長安你放心,叔叔我必不負所望!”左千秋一臉鄭重地說道。
神經病!
慕長安在心裡吐槽了一下,他從一開始認識左千秋的時候就發現這個人有點不正常,沒想到現在居然越演越烈,想想都有點後悔在他身上下這麼大成本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本。”突然,慕長安對左千秋接下來的比賽有點不太看好。
“要是虧了,就拿他女兒抵債吧。”
……
翌日大早,慕長安從夢中醒來。
涼桃敲門而入,說道:“慕先生,昨晚您救下的那位客人說是想要見您。”
“見我?告訴他我沒空。”慕長安擺手說道,他剛收拾完準備下去吃早飯呢,哪有什麼時間去見一個不認識的人。
涼桃猶豫了一下,說道:“他說他有一筆生意想要和您談。”
生意?
我慕某人的雜貨鋪都如此‘聲名遠揚’了?
不過有生意上門,還是得去看看,商人的本質就是如此。
在臨川河馬醫院一間單獨的病房內,慕長安看見了三十多歲出頭的林立。
情況沒什麼大礙,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狀況恢復都還不錯。
看見慕長安,病牀上的林立主動坐起來,擠出個笑容說道:“我叫林立,昨晚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
“不客氣,聽說你有事找我?”救個人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銘記的事情,還是生意更吸引他一些。
林立點點頭,病房裡面除了他們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所以也沒有猶豫,問道:“敢問先生您的修爲如何?”
一上來就直接問修爲,看來是比大生意啊!
慕長安眼珠子轉了轉,裝作一副淡然地模樣,回道:“還好吧,也就凝神境的修爲。”
“凝神境!”林立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凝神境的強者,在國內已經是屬於十分稀少的那種,對於林立這種人來說,別說是凝神境的強者了,就是輪脈境的強者都沒有怎麼見過。
一時間,林立又開始沉默起來,臉上的表情很是猶豫。
“從我踏進這個門開始,你就已經沒有選擇的機會了,凝神境強者的時間與尊嚴不是你可以玩弄的。”慕長安的表情很嚴肅,語氣低沉,低沉中又透露出一股隱約地殺氣。
林立這才意識到,自己面前的男子是一位凝神境的強者。
“如果我說出來,你會搶走它嗎?”林立小聲地問道。
有寶貝!
慕長安心裡一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說道:“你先說說你要找我做什麼生意吧。”
林立聞言,遲疑了會,最後輕嘆了口氣,說道:“我是想請先生當我的保鏢。”
保鏢?
慕長安眉頭一皺,臉上表情不是很好,想他堂堂七品宗門宗主,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濃濃地霸王之氣,怎麼你這狗日的會想着讓老子去當保鏢?
瞎吧!
或許是看出了慕長安的表情,林立連忙解釋道:“先生不要誤會,這個保鏢不是你所想的保鏢,你可以理解爲合作伙伴。”
“什麼意思?”慕長安找了張凳子坐下來,準備聽林立的解釋,如果解釋不好,直接給張曉曉打電話告訴林立的地址。
林立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房門,房門緊閉,這纔回過頭看向慕長安,壓低了聲音說道:“實不相瞞,我曾意外獲得一塊神奇的令牌,好像是開啓某個地方的鑰匙,據我分析應該是一處未被髮掘出的遺蹟!”
未被髮掘出的遺蹟……
“你跟我說什麼?不怕我搶了你的令牌?”慕長安看了一眼林立,好歹活了三十多年,怎麼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林立苦笑了一聲,低頭看了看穿在身上的病服,語氣頗爲苦澀地說道:“先生,我已經窮途末路了。那塊令牌是幾年前我拍戲時無意中獲得,當時只是覺得它有點特殊,可能會有點收藏價值,所以就把它撿了回來,這件事張曉曉也知道,不過我們都沒有把它當回事。”
“直到前段時間和我和張曉曉離婚後,一次無意把玩中才發現那塊令牌極有可能是一處遺蹟的開啓之地。但不知道爲何,張曉曉也突然想起了那塊令牌,而且不知道她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竟然知道令牌是開啓遺蹟的鑰匙,並三番兩次要求我把令牌給她。”
“我不給她,她就要殺我。”
“我只是個普通人,鬥不過她。”
說到這裡,林立的眼神充滿了哀傷,他和張曉曉相戀四年,結婚三年,在一起長達七年之久,如今分道揚鑣不說,還淪落爲仇家,對方更是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
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大概莫過於如此吧…?
慕長安總算是聽明白了。
林立和張曉曉離婚,然後因爲一塊能夠開啓遺蹟的令牌反目成仇,導致張曉曉要置他於死地,昨晚的殺手顯然也是張曉曉派來的。
面對張曉曉的行爲,林立似乎沒有能力去抵擋,正好昨晚作爲陌生人的自己救了他一命,所以纔有了他想要讓自己當保鏢的說法。
難怪進來第一件事就是問自己的修爲。
“你覺得讓一個凝神境的強者去給一個普通人當保鏢,合適嗎?”慕長安拍了拍衣角站起身走到窗戶口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病房裡面的味道實在是有點刺鼻。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點過分,但是先生,如果這枚令牌真是開啓遺蹟的鑰匙,我願與先生平分遺蹟內的寶物。”林立現在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就是令牌了,令牌不僅是他保命的手段,更是他崛起的希望。
只要獲得遺蹟裡面的寶物,那麼他就可以利用遺蹟裡面的寶物找個地方蟄伏几年好好修行,出山後必然能夠一鳴驚人,不再懼怕張曉曉的刺殺。
當然,這裡面也有可能中途被慕長安一個人黑掉。
但他已經沒有辦法了,只能把寶壓在慕長安身上,賭這位救命恩人不會卸磨殺驢。
只是……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對遺蹟沒什麼興趣。”
林立有點懵。
對遺蹟沒什麼興趣……
這話自靈氣復甦五年以來,他還從來沒有聽過誰能說出這種話,聽聞者無一不是對遺蹟充滿了渴望,恨不得將遺蹟裡面的寶物全部搬空,更甚者爲了一座遺蹟,他們能夠做出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來。
比如張曉曉,爲了一座遺蹟,連自己曾經最愛的男人都敢殺。
甚至張曉曉和他離婚,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爲她出軌的小鮮肉是一名修行者,而他不是!
最可笑的是,林立有做過調查,那名小鮮肉只不過是通過關係在一次遺蹟開啓時獲得外圍資格證進去撿了一瓶丹藥,最後才成爲了修行者。
遺蹟!
這是一處隨隨便便就能讓一個人改變自己命運的地方。
結果現在倒好,眼前的救命恩人居然說他對遺蹟沒什麼興趣!
“先生,如果您是覺得少了,我可以做出一些讓步,遺蹟裡面的寶物只要四成。”林立猶豫了一下,又將分配的收益降了一成。
慕長安搖搖頭,說道:“不是利益的問題,我對遺蹟是真的沒什麼興趣。”
說完,慕長安好像想起什麼似得,眼睛一亮,又道:“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她對遺蹟很感興趣,而且有她在,別說是張曉曉了,就是河馬大帝也不敢拿你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