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楷眼中閃過一絲非常複雜情緒,他明白這一次慕容雪答應助他奪得這枚“天玄果”,又拿出了那粒非常珍貴的“雪參奪命丸”救他‘性’命,已經將往日的情分都用的一乾二淨了。
無論他在過去有多麼照顧慕容雪,無論他在心中把慕容雪放在一個什麼位置。
從此之後,他在慕容雪眼裡大概只是冰雪神峰上一個普普通通的師兄罷了。
看着白高楷的樣子,常昊搖了搖頭,他雖然隱約猜出了一點,但這些事情都與他無關,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等這枚“天玄果”成熟、白高楷的傷勢恢復,然後再讓白高楷儘快推薦李若雨拜入冰雪神峰。
除了這件事之外,其他的事情常昊一概不想去管。
看着早已空無一人的天空,白高楷似乎在回憶着什麼,臉上全是飄忽的神‘色’。
然而片刻之後他又恢復了過來,強撐着坐起了身子,看向了身後不遠處的那一枚“天玄果”,臉上‘露’出非常興奮的喜‘色’來,然後喃喃自語道:“‘天玄果’啊‘天玄果’,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說着他又咬牙切齒地高聲叫道:“凌風!等我吞服了這枚‘天玄果’,我要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屈辱,我要在宗‘門’弟子面前把你打得像狗一樣;我要讓宗‘門’看看到底是你天資高絕還是我機緣逆天;我要讓慕容師妹知道,什麼‘風雪雙傑,天作之合’根本就是狗屁不通的東西!哈哈!”
白高楷一邊說一邊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塊要流出來了。
“哦?!你真的認爲自己的機緣逆天,一定能夠超過我嗎?你真的認爲憑這枚‘天玄果’就能把我打得像狗一樣嗎?我怎麼感覺你這是爲他人作嫁衣裳啊,是不是啊,我親愛的白師兄。”
突然間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清越的聲音,這陣聲音彷彿帶有一種別樣的魔力,讓人忍不住這個聲音的主人產生一絲好感。
但是白高楷卻面‘色’急變,疾聲呼道:“凌風,你怎麼會在這裡!”
“呵呵。”從不遠處的密林中慢慢地走出一個身影來,他穿着一身雪白‘色’的長袍,帶着一股高傲的氣質,就這樣一步一步,向着白高楷走了過來,然後輕輕一笑:“白師兄,那還是要多謝你啊,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輕易到這兒來呢,還剛好
遇見一枚成熟在即的‘天玄果’,果真是好機緣,嘖嘖。”
那人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然後在離白高楷不足三尺的地方停下了,擡起了頭,隨意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白高楷,然後又把目光轉到了常昊的身上。
常昊眉頭暗中一皺,這人的修爲連他竟然看不清楚,不過看樣子年紀也不大,最多比自己大個三四歲,也就是說這人應該是冰雪神峰的天才人物之一了,他深深地看了來人一眼,腦海急速地轉動了起來:
“他叫凌風嗎?沒有聽說過,該死,早知道應該先在玄冥城把一些具體情況打聽清楚了再說的。”
凌風面如冠‘玉’、眸若星辰,容貌非常俊美,在常昊見過的人中也只有心一劍派的葉長歌能夠在相貌上和他不相上下了。
而且他氣質出衆,似乎高傲無比,就算在這荒郊野外沒有多少人的地方,也彷彿人羣中的焦點一般,這種感覺常昊只在李天策的身上見識過。
不過李天策和凌風有些不同,凌風是高傲,高傲到幾乎不掩飾自己的想法;而李天策是自信,是一種深入到骨子裡的自信和從容。
“天玄果是我的!”聽到凌風的話,白高楷一身怒哼,高聲叫道。
緊接着他彷彿想到了什麼,向着身旁的常昊瞪了過去,“常昊,是不是你把他引過來的!”
常昊轉過頭來看向了白高楷,心中暗怒,如果不是李若雨拜入冰雪神峰需要白高楷的幫忙,他才懶得踏入這個渾水裡,不由冷哼一聲:
“白高楷,你不要忘了,是你一力邀請我過來的,我一開始根本不知道你想要幹什麼!哼!”
凌風看着常昊,“嘖嘖”了兩聲,饒有興致地道:“這位道友,你果然不凡,我在一旁看了不短的時間,發現你的對那頭‘白鱗地龍獸’的攻擊比我這位廢物師兄都還要有效,如果不是他帶了幾個底牌,恐怕還比不上你,你到底是何方人物。”
白高楷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也不管在一旁的常昊了,疾聲道:“凌風,你到底是怎麼到這兒的?你想幹什麼?”
凌風斜瞥了白高楷一眼,搖了搖頭,十分不屑地道:“憑你現在的情況,就算慕容師妹給你吃了一粒‘雪參奪命丸’,至少也需要兩個月的修養才能恢復原樣,所以無論
我想幹什麼,你都不可能阻止得了我。”
他笑了笑,又繼續說道:“你說我是先殺你,再搶走那枚‘天玄果’,讓你在這個世間灰飛煙滅;還是留下你的狗命,直接搶走那枚‘天玄果’,讓你在痛苦中沉淪;亦或者直接現在就毀掉這枚‘天玄果’,讓你所有的謀算都化作一場空,永遠再不要妄想能夠超過我。”
“你說我該怎麼做呢。”凌風看着坐在地上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白高楷,淡淡地說道。
他已經高傲到了骨子裡,高傲到他不屑於去掩飾自己要做些什麼。
常昊聽得出來,他的確是不將這枚‘天玄果’放在眼裡,在說到將這枚‘天玄果’毀掉的時候,眼中看不到一絲可惜之‘色’,只有一片高傲的淡然。
他是和慕容雪一樣的天才,一枚‘天玄果’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雞’肋罷了,他不會不會缺少靈力真元的積累,缺的只是根基、體悟和修爲境界。
白高楷眼中閃現出一絲絕望,死死地盯着凌風,然後又轉過頭去,看了看還差那枚一天就要成熟的‘天玄果’,臉上全是痛苦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