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剛那頭恍如野豬大小般的鼠型妖獸,常昊還有信心將其斬於劍下的話,那面對這頭幾乎有三頭水牛大小的巨大鼠型妖獸,常昊不動用手中底牌可沒有多少信心從它口中逃脫掉。尐說網
至於將這頭幾乎三頭水牛大小的巨大鼠型妖獸擊殺,那常昊就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說不得手中的底牌要用掉大半。
常昊原本還想着要不要幫這名中年修士一下,但一見這頭巨大的鼠型妖獸只得搖了搖頭,盡力收斂全身氣息,準備撤離這兒。
畢竟這頭巨大的鼠型妖獸實在是太危險了,它至少是六階妖獸,常昊雖然有自己的底線,但是爲了去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而用掉自己大半底牌的事情還是不會去做的。
更重要的是,他和那個中年修士無親無故,同時也是這個中年修士自己蠢笨從而使自己身陷險境,常昊犯不着花大力氣去救他。
而且正好也趁這個中年修士牽制住這頭巨大鼠型妖獸的時機,可以將這片小森林仔細摸索一遍,同時記錄地圖方位,然後出這片森林,尋找在宗門地圖上標明的幾個重要地方,去搜尋各種寶物。
因此常昊全力運轉《希夷斂息法》,從樹上躍下,也不敢御使飛劍和使用法術,怕發出法術波動引得那頭巨大鼠型妖獸的注意,就這樣慢慢地遠離這個戰鬥中心。
那個中年修士眼見這樣一個巨大的鼠型妖獸目露兇光地望着自己,又看了看那個被他用“庚金神雷”炸得奄奄一息的小鼠型妖獸,面色變得慘白了起來。
他雖然做事不夠果決,戰鬥經驗看起來也十分少,但是總算是修煉了這麼多年,自然明白自己處在了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中,不由懊惱萬分。
如果他不是猶豫着要將那頭小的鼠型妖獸處理的話,那他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也不會陷入這樣一個幾乎必死的局面中。
沒錯,他剛纔面對那頭小的鼠型妖獸就已經非常吃力了,還是靠他珍藏的那張底牌“庚金神雷”才能獲得勝利,而現在面對這一頭巨大的鼠型妖獸,他根本沒有什麼手段來應付。
一邊是修爲只有築基四重大圓滿境界,戰鬥經驗和意識都極端缺乏的中年修士,而另一邊是品階高達六階,而且是這片森林霸主的巨大妖獸。
這根本不是同一層次的戰鬥,中年修士幾乎是必死的局面。
常昊已經可以預見那名中年修士的下場,無非就是被那頭鼠型妖獸虐殺而亡,身死道消,最終化爲那頭鼠型妖獸口中的食物。
因此他才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不願意捲入這一場單方面的虐殺中。
那名中年修士面上一陣青一陣白,然後一咬牙,心中發狠,似乎決定了什麼;這時,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也再一次向他急撲而去,張開巨口的尖牙上閃爍着寒芒,帶着一股要將他撕碎的暴虐氣息。
看着這頭巨大鼠型妖獸向自己襲來,那名中年修士不敢再猶豫,身形一動,就化作一道血光,準備逃離開來。
這是“血遁”,通過消耗精血爆發潛力的一類遁術,雖然有一定的副作用,但卻是中年修士此刻逃離巨型妖獸口中的最佳方法了。
湊巧的是,他遁術正是朝常昊離開的方向而去的,也立刻發現了常昊的身影。
這中年修士一見常昊,眼前不由一亮,立刻高聲叫道:“這位道友,在下乃是純陽宗弟子,請幫擋住那個妖獸一陣,在下不勝感激。”
說着他身形不停,就這樣從常昊身邊急掠而去。
而這時,常昊也聽到了身後一陣怒吼聲,這是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在咆哮,中年修士竟然硬生生地從它口下逃脫掉了,自然讓它憤怒不已。
常昊向後一看,那個巨大的鼠型妖獸急速追了上來,心中不由大罵那個中年修士。
《希夷斂息法》雖然能夠收斂全身氣息,讓別人無法發現,但這也是在普通六識沒有發覺而用神識靈覺的情況下,可如果有人用眼睛看到了他的身形,就算《希夷斂息法》再神妙也無法躲藏了。
而此刻,常昊身形就這樣落在了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眼中。
這頭巨大的鼠型妖獸眼中冒出極其憤怒的神色來,身爲六階妖獸,它靈智已經不低,但還無法分別這前面正在奔行的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它只知道,有人重傷了他的子孫,而現在由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它必須要將這兩個人都通通虐殺,這樣才能消除它心中恨意。
常昊雖然怒急,但反應也不慢,立刻就放棄了暗中平靜離開的心思,馬上御劍而起,向着前方那道血色遁光疾馳而去。
見到兩人的遁速,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獸再次怒吼一聲,速度再次增加了不少,向着兩人疾馳而去。
那頭野豬大小的鼠型妖獸速度就不差,幾乎將中年修士耍得團團轉,而這頭三頭水牛般大小的鼠型妖獸雖然身形巨大,但速度比之那頭小的鼠型妖獸還要快上四五倍,正在慢慢地拉近和常昊的距離。
常昊眉頭不由一皺,他沒有修煉過什麼高深的遁術,平時長途趕路都是搭乘“青竹舟”,就算是御劍飛行也都是最爲普通的法術。
畢竟只要修爲高深,就算是普通的御劍飛行之術,也絕對不會比任何玄妙的遁術差了。
可是那名中年修士的“血遁之術”的確不凡,雖然他修爲只有築基四重大圓滿,但是還是在不斷拉開和常昊的距離,短短一瞬間就幾乎讓常昊看不見了。
而他和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卻越來越近,估計只要片刻的時間,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就能夠追上來。
常昊在凡人間的時候曾經聽說過一個故事。
有兩名凡人入深山遊玩,但卻突遇大蟲,兩人同時逃跑,而那頭大蟲也在後面追趕着,後來一名凡人出手襲擊了另外一名凡人,讓此人落後於自己,最終逃出了生天。
現在他和那名中年修士,就像故事中被大蟲追殺的兩名凡人,誰不被落下,誰就可能或存活。
而常昊就是被那名中年修士襲擊了的凡人,讓常昊給他擋災消禍,從而逃出生天
當然,如果常昊要真的動手也不會怕這頭巨大的鼠型妖獸,可是他不願意爲那名逃走的中年修士來和這頭巨大的鼠型妖獸死磕。
所以他決定讓那名中年修士自作自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於是往腰間儲物袋上一拍,就拿出了黃玉送給他的那件“流光寶焰飛車”。
在這個環境中並不適合長途趕路的“青竹舟”,想要快速超過那道血色遁光,反而這最新到手的“流光寶焰飛車”更加好用一些。
“流光寶焰飛車”是一件接近法寶的極品靈器,在沒有靈獸的配合之下,消耗的真元太大,只能做短途急速遁行,但他手中還剩下三十四滴三品中階天地靈物“千年石鐘乳”,能夠瞬間補滿全身真元,倒也不怎麼怕這個消耗。
況且他修煉的是《火海勵鋒真訣》,體內真元渾厚,短時間內也不一定能夠消耗多少。
拿出“流光寶焰飛車”,真元一動,像洪水一般泄了出來,常昊縱身而起,將飛劍一收,就進入了這架“流光寶焰飛車”中,然後專心控制,向前方那道血色遁光而去。
這“流光寶焰飛車”不愧爲差點趕上法寶的飛遁之寶,速度果然極快,常昊剛一踏上去,就立刻拉開了和那頭巨大鼠型妖獸的距離。
不僅僅如此,常昊還很快向前面拿到血色遁光疾飛了而去,從飛行的速度來看,只需片刻時間,就可以追上那名中年修士。
後面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見到這一幕,更加大怒了起來,速度再次加快,向兩人追了過去。
很快,常昊就趕上了那個施展血遁的中年修士。
他故意將“流光寶焰飛車”的速度壓低了半分,看了看那名中年修士,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沉聲道:“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哼!你就自己享受那頭妖獸去吧。”
聽到常昊這句話,正在施展血遁之術的那名中年修士,因爲消耗精血太多而顯得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了起來。
他轉頭看向了正在慢慢接近的巨大鼠型妖獸,然後對着常昊疾聲高喊道:“道友,道友,如果你有能力還請幫下忙,在下乃是純陽宗弟子,絕對會重謝。”
常昊冷哼一聲,真元一動,就催動“流光寶焰飛車”越過了這道血色遁光,向前方飛了過去。
這中年修士的“血遁之術”雖然快,但無奈修爲低了些,而且他的“血遁之術”似乎也不是什麼高深奧妙的法門,再加上“流光寶焰飛車”乃是一件極品靈器的飛遁之寶,連手中有無數寶物的黃玉都頗爲看重,曾經使用用過。
所以常昊輕易地就超越了那名中年修士。
那中年修士駕御血色遁光,見常昊絲毫不理會他,心中不由大恨,但望向身後的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心中又充滿了恐慌。
“血遁之術”乃是消耗精血爆發潛力的法門,根本不能持久,否則的話就會傷及精血本源,就算以後恢復也會造成修爲和壽元的下降。
中年修士原本施展“血遁之術”還在控制之內,可是鼠型妖獸卻越來越接近了。
再這樣繼續下去,他肯定要被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給滅殺掉。
不,不能這樣,中年修士用充滿恨意的眼光看了看前面速度已經稍微慢了一些的“流光寶焰飛車”,心中發狠,一咬牙將速度再次提升了不少。
只不過這完全是在消耗精血本源、透支潛力了,就算他能夠從這頭巨大鼠型妖獸口中逃出生天,他的壽元、修爲、實力也都會受到影響,而且以後再想要提升修爲也肯定是千難萬難。
可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選擇了,如果不這樣的話,他就會命喪於那頭巨大鼠型妖獸的口下。
前面的常昊稍微鬆懈了一些,畢竟“流光寶焰飛車”消耗真元的確非常之多,只是短短一段時間,常昊體內的真元就已經只剩下五層不到了。
雖然他手中還有三十四滴“千年石鐘乳”,但能少用還是少用的好。
所以常昊便將速度慢慢降低了一些,只要比那名中年修士施展的“血遁之術”快上一些就行了,畢竟那頭鼠型妖獸主要追的還是那名將它子孫打成重傷的中年修士。
常昊一邊領先一邊仔細觀察着四周,發現樹木逐漸稀疏了起來。
馬上就要出山脈了,常昊不由精神一振。
這是一座小山峰,剛剛逃出來的那片小森林看樣子也只是這座小山峰上的一片普通深林,至少常昊在出這片森林之後看到的就是這般景象。
一片又一片的小森林稀稀疏疏地連接在一起,中間偶爾露出一大片的空地,不知道這些空地有什麼作用。
而在常昊眼前的就是這樣一片空地。
就在這時,身後一道血色遁光急速超了過去,常昊只聽見一聲獰笑傳來:“哈哈,你就幫我攔一下那頭妖獸吧!在下多謝道友了。”
這話中帶着咬牙切齒的情緒,散發着一股沖天的恨意。
在這中年修士眼裡看來,如果不是因爲常昊不肯攔住妖獸,他就不必進一步的消耗精血本源,不必減少壽元,不必跌落修爲,所以一切都是常昊的錯。
所以他心中當然對常昊充滿了恨意,希望常昊能夠死在那頭巨大鼠型妖獸口中,正好爲他拖延一陣子。
常昊心中一愣,有些疑惑不解,雖然“流光寶焰飛車”的速度降低了少許,但也肯定比這中年修士的“血遁之術”快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眉頭一皺,低聲道:“哼!跟我比速度,簡直找死!”
有極品靈器級別的飛遁之寶“流光寶焰飛車”,有一身遠超於普通築基五重修士的渾厚真元,還有那一滴就能恢復全身真元的三品中階天地靈物“千年石鐘乳”,常昊當然不會怕什麼。
因此常昊看了看身後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然後真元一動,就要駕御“流光寶焰飛車”向那中年修士追過去。
他心中的怒火也被中年修士的那句話給調撥了上來,
但是就當常昊仔細盯着前方那個中年修士的血色遁光、準備追上去時候,那個中年修士卻猛地爆炸了開來,變成了一堆血肉。
看到這一幕,常昊心中頓時一驚,連忙將“流光寶焰飛車”給停了下來。
這絕對不是什麼施展“血遁之術”的後遺症,這是……某種禁制。
沒錯,就是禁制,這名中年修士施展“血遁之術”急速飛行,結果一頭撞到了某個非常危險的禁制中去,結果被直接滅殺,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常昊不由打了個寒顫,這北海遺址中果然處處都充滿了危險,不能有絲毫大意,否則就會像這名中年修士一樣。
身死道消,死無葬身之地。
“流光寶焰飛車”依舊停着,身後的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卻沒有停下一步,常昊回國神來,看了看中年修士那對血肉,心中思緒一轉。
也許,可以利用這個禁制,不用花太多功夫就能夠將後面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擊殺。
只要自己時刻警惕,注意一些就行。
常昊打定主意,然後立刻駕御“流光寶焰飛車”開動,速度控制在只比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快上一點點,向着將中年修士炸成了粉碎的禁制飛了過去。
離那個禁制越來越近,常昊心中也捏了一把冷汗。
果然,這個禁制雖然隱蔽,但在常昊的神識掃描之下,還是輕易的發現了,於是立刻駕御着“流光寶焰飛車”沖天而起,希望能夠讓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一頭撞到這個禁制之上,落得同那個中年修士一般的下場。
不過鼠型妖獸在追到這裡時,突然就急速停了下來,對着站在“流光寶焰飛車”上的常昊高聲怒吼着,彷彿是要發泄心中的憤怒一般。
它長年生活在這兒,怎麼會不知道哪裡有危險,自然不會輕易上當。
常昊背靠駕御“流光寶焰飛車”,背靠禁制,讓妖獸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手;而常昊也不願意在這頭妖獸身上浪費太多的精力和底牌,畢竟北海遺址的危險太多了。
所以雙方開始對峙了起來,誰也不願意出手。
對持了片刻,那頭巨大的鼠型妖獸看了看已經成爲一團血肉的中年修士,然後再看了看站在半空中的常昊,不知道是不是明白罪魁禍首已經死亡,或者想起了自己還重傷着的子孫,怒吼一聲,而後向着森林深處,疾馳而去。
它放過了常昊,而常昊也不願意和它沒有多大意義地打一場,看到這一幕不由心中鬆了一口氣。然後常昊將“流光寶焰飛車”一收,落到了那團血肉一旁,看向面前這個危險的精緻,眉頭輕輕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