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悅來樓”本身也很是公道,也沒有藉助踏‘浪’真人陳風揚的名聲搞什麼店大欺客的事情,因此平日裡生意也非常不錯、十分興隆。
只不過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至少在“悅來樓”掌櫃的眼裡就已經出現了焦急之‘色’,他被限制在了四樓以下,有兩個修士直接攔在他前面,而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因爲這兩個修士的修爲強過他太多,而且又是陳風痕直接下令將他攔下來的。
掌櫃在“悅來樓”中迎來送往這麼多年,自然是一個人‘精’,在陳風痕控制他人身自由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陳風痕想要做什麼,這讓他萬分焦急了起來。
踏‘浪’真人陳風揚在通天劍派中的確是一個實權人物,但卻並不表示他沒有對手。
陳風痕這樣做絕對是在給他大哥惹麻煩。
根據掌櫃多年來看人的經驗,那一男一‘女’兩名修士恐怕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一旦陳風痕真的和他們‘交’惡,肯定就要惹出大麻煩來,到時候不僅陳風痕要倒大黴,陳風揚也肯定不會好過,而他區區一個酒樓掌櫃就更不用說了。
可是他現在卻無法阻止陳風痕,畢竟陳風痕也是陳家的人,是踏‘浪’真人陳風揚的幼弟,而且手下還有幾個人,完全將他控制住了,他只能眼睜睜看着陳風痕吩咐‘侍’者將一道道的酒菜端進去。
他明白,這些酒菜絕對有問題。
掌櫃心中充滿了驚懼,不由連連對常昊兩人包廂外站着的陳風痕連連拱手,哀求道:“陳少,這不行啊,這樣會毀了我們‘悅來樓’的,要是讓大少知道了,也肯定會責怪下來的。”
然而白袍青年陳風痕卻只是冷笑:“哼!你知道什麼,我這給他們下的是‘精’制‘麻筋軟骨散’,此‘藥’連金丹真人都略感麻痹,更何況是這兩人,看他們也是剛來通天城,只要將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誰還知道他們是在‘悅來樓’出的事。”
“就算大哥知曉了這件事情,也還不一定會責備我。”說着他冷冷得看了看掌櫃,“哼!老狗,你就不要多事了,下去招待那些吃客吧。”
掌櫃無奈,他不知道白袍青年陳風痕突然發了什麼瘋,但他明白,憑自己是絕對無法阻止這白袍青年陳風痕的了。
因此他只能一咬牙
便從四樓上退了下來。
從四樓退下來,掌櫃連忙找了一個靜室,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符來,接着體內靈力一動,直接將這張符引動,化作了一陣青煙,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張符是踏‘浪’真人陳風揚給他的,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只是能通知一下陳風揚這邊有異動。
原本是陳風揚讓掌櫃在某種危機的時候才能引動的,可是在現在這種時刻,掌櫃自己已經無法阻止陳風痕,只得引動了這張符。
他明白,如果接下來問題不嚴重,那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畢竟踏‘浪’真人陳風揚此時正在閉關修煉之中,打擾一名金丹真人的修煉可不是區區一名練氣修士所能承當的,就算這“悅來樓”的掌櫃是陳風揚的人,但貿然打擾陳風揚而沒有什麼特別大事的話,這掌櫃也肯定會被斥責,說不定還會丟掉‘性’命。
陳風揚能夠在衆多築基修士中殺出一條血路來,最終成就五品金丹,成爲通天劍派真傳弟子,掌握一方大權,又豈會是善男信‘女’。
事實上,如果陳風痕能夠成功,直接兩常昊兩人帶走,那陳風揚最多‘私’下里訓斥陳風痕幾句,卻絕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懲罰,反而掌櫃還要承受輕易打擾陳風揚修煉的後果。
畢竟陳風痕無論做什麼事情,他終究是陳家子孫,終究是他陳風揚的幼弟,只要沒有太大的影響,都不算什麼大事。
可是掌櫃卻隱隱覺得那對男‘女’不是陳風痕這麼輕易就能夠對付的。
很有可能陳風痕會‘弄’巧成拙,到時候就算這裡是通天城,也肯定要鬧出大‘亂’子來。
所以他當機立斷,直接引動了陳風揚留下來的符,就算打擾陳風揚閉關修煉也在所不惜。
…………
在四樓包廂這一邊,白袍青年陳風痕依舊在常昊兩人包廂之外冷笑着,他今天被常昊和綵衣少‘女’孔妤掃盡了面子,心中積攢了一股強烈的怒氣,對常昊二人憤恨不已。
然而這一點原本還不足以讓他直接控制“悅來樓”,然後在上給常昊兩人的酒菜中下毒。
事實上,在看到常昊兩人的第一眼,準確的說是看到綵衣少‘女’孔妤的第一眼,白袍青年陳風痕便決
定要將孔妤‘弄’到手。
不是因爲他一見鍾情,而是因爲孔妤對他有莫大的妙用。
白袍青年陳風痕雖然是踏‘浪’真人陳風揚的幼弟,各種資源都不缺少,但因爲它資質稍顯一般,而且修煉也不夠其他人努力勤奮,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前途基本上就已經是定了,最多能夠修煉到築基期,而後自此終老,金丹無望。
可是他不甘心,他想要繼續提升實力,想要像他大哥一樣。
他大哥踏‘浪’真人陳風揚一直都是天才中的天才,聲名赫赫,後來更是成就五品金丹,爲家族贏得無上榮光,贏得無數人的敬畏,包括他自己,可他卻一直在築基期中蹉跎,修煉速度非常緩慢,而他又不是一個能夠沉得下心來努力修煉的人。
因此,他選擇改修功法,改修一‘門’採‘陰’補陽的功法《奪鼎補天功》。
這‘門’功訣霸道無比,他只不過採補了幾個散修,便將自身修爲提升到了築基六重,在同輩裡面也算是中上,只要再採補幾個築基期的‘女’修,修爲便可以一路飆升,到達築基九重大圓滿。
到最後說不定還能熔鍊天地靈物,結成金丹,成爲和他大哥陳風揚一樣的金丹真人。
然而好的爐鼎卻並不好找,白袍青年陳風痕暗中採補了幾個,也引起了一些注意,再加上沒有遇上合意的爐鼎,也不敢在輕易出手。
而這次陳風痕只是喊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出來吃酒,卻偶然碰到了常昊兩人。
準確地說是偶然碰到了綵衣少‘女’孔妤。
修煉了《奪鼎補天功》的陳風痕有一種特殊的感應能力,他能夠隱約感知那些‘女’修是不是適合作爲他的採補對象,然後在這些對象中進行挑選。
而如果把他對先前那幾個採補過的幾名‘女’修的感應比作燭火之光的話,那綵衣少‘女’孔妤在陳風痕面前簡直就是一個太陽。
這讓陳風痕從心底升起一股強烈要將綵衣少‘女’孔妤‘弄’到手的念頭來。
然而,常昊和孔妤卻都一點面子也不貴,甚至連姓名也不願意告訴他,讓他心中大恨,於是便決定直接在常昊兩人的酒菜中下“麻筋軟骨散”,然後再將孔妤控制住。
陳風痕隱隱有一種感覺,他如果能夠將
綵衣少‘女’孔妤完全採補的話,那極有可能突破自身原本的自古,熔鍊天地靈物,成就金丹真人。
所以他絕對不會放過孔妤,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將孔妤‘弄’到手。
可惜的是,陳風痕只知道綵衣少‘女’孔妤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卻不知道孔妤真正的身份乃是天南孔雀一族的小公主,不僅身份尊貴,而且實力強橫,比他大哥踏‘浪’真人陳風揚都要強上一大截。
而常昊手段也是極其強悍,以築基修士之身能和一般金丹真人對拼,甚至曾經將劍斬一名金丹真人,就算對上陳風揚也不會怕什麼。
這兩人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常昊額頭上冒着細汗,運轉《鉛垂百鍊術》同時錘鍊全身上下每一片肌‘肉’、每一滴血液、每一塊骨頭,所小高的盡力、神識、真元都是十分巨大,而且要必須保證每一絲真元都要控制住,還是在極度痛苦的情況下保持控制真元,饒是以他的堅持,也有些快撐不住了。
但是他明白,自己絕對要撐下去,不說外面還有陳風痕這個麻煩,就是綵衣少‘女’孔妤他訣很不放心,畢竟孔妤是孔雀一族,雖然可以將陳風痕隨手滅掉,但這裡畢竟是通天城,一旦孔妤出手暴‘露’,恐怕會惹出大麻煩來。
好在他曾經也這麼修煉過,還能夠勉強撐下來,而只是全身上下運轉了一遍《千錘百煉術》,然後又將“隕石焰”調出將體內完全灼燒了起來。
事實上,“地心熔岩火”的威力相比“隕石焰”更加強大一些。
但因爲如此,常昊纔不敢隨意調動“地心熔岩火”,畢竟“地心熔岩火”雖然看上去很平靜,但平靜下面卻充滿了狂暴,只要稍微控制不住,就有可能相火山一樣爆發,從而對自身造成傷害。
而與之相比,各方面都比較平庸的“隕石焰”範圍更加溫和一些,而且比一般丹火也不遜‘色’多少,自然可以將毒素完全燒掉。
常昊用“隕石焰”將體內雜質完全煅燒了一遍,終於勉強將體內毒素祛除了絕大部分,半邊身子的麻痹也恢復了過來,然後便連忙睜開了雙眼。
這次常昊發現的還算早,因此驅毒只‘花’了一炷香的事情,而就在這一炷香的時間裡,滿座的酒菜全都被綵衣少‘女’孔妤吃進了肚中,然後可憐兮兮地看着常昊,似乎想等常昊醒
過來繼續點上一桌酒菜。
她畢竟是剛剛進入人類世界,對一些事情並不知曉,也只能依靠常昊了。
見常昊睜開雙眼,綵衣少‘女’孔妤眼中頓時出現了一絲喜‘色’,然後用力抱着染成了雪白‘色’的“紫血絨兔”對常昊道:
“常昊,你醒了啊,毒解掉沒有,唔,這桌菜吃完了,還有沒有?好好吃啊,我在家宗只能吃一些靈草和丹‘藥’,還不知道世界上有這麼些好吃的東西,要知道我肯定早就偷偷跑出來了。”
聽到這話,常昊不由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有些苦笑了起來。
這孔妤果然不愧是天南孔雀一族,對她來說,那毒‘藥’彷彿只是某種特殊的調料,整整一桌酒食中的毒‘藥’對她來說是沒有什麼影響,反而還想來一桌,這讓常昊也有些無可奈何。
他輕輕擺了擺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剩下的最後幾滴“千年石鍾‘乳’”來,然後到了一滴“千年石鍾‘乳’”的口中。
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常昊彷彿經歷了萬般痛苦,真元神識等而已消耗甚大,原本他可以慢慢恢復,但在現在這種關鍵時刻,必須要保證有一定的實力,因此,他當機立斷,決定服用一滴“千年石鍾‘乳’”。
“千年石鍾‘乳’”直接在常昊口中化開,然後他體內陡然升起了一股真元來,這股真元直接將丹田補滿,直至完全恢復,如此他才勉強擁有了幾分自保之力。
只可惜神識和‘精’力只是稍微加快恢復了一些,並沒有立刻完全恢復,讓他暫時還達不到巔峰狀態,不過現在應付區區陳風痕已經足夠了。
綵衣少‘女’孔妤則依舊可憐兮兮地看着常昊,目光‘露’出一絲饞意來,明顯還想要吃東西。
可是常昊卻不可能在爲她點一桌酒菜了,至少此時此地不可能,因此他只是輕輕地對綵衣少‘女’孔妤搖了搖頭,示意她現在的情況,然後便吞了一粒“養神丹”抓緊時間恢復起神識、‘精’力來。
就在他吞下“養神丹”不久,包廂的‘門’就轟然被打了開來。
白袍青年陳風痕一臉冷笑地出現在常昊兩人面前,怒光中‘露’出幾分嘲諷和得意之‘色’,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微微揮了揮手,身後就有兩名修士進了來,向常昊走了去。
而他自己也進了來,然後朝
綵衣少‘女’孔妤而去。
白袍青年陳風痕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紈絝,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有幾分心機,知道拖得越久就對他越不利,所以也沒有廢話,準備直接將兩人帶走,只要離開了衆目之下,那兩人就是隨他任意處置了。
可是他不知道常昊和孔妤的真正情況。
見兩名修士向自己走了,常昊目中不由放出一陣‘精’芒,然後冷聲道:“陳風痕,你進來幹什麼,還不速速退去,只要你先在離開,看在踏‘浪’真人陳風揚和通天劍派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做追究。”
然而陳風痕只是冷笑了一聲,示意那兩名修士直接快點動手,然後自己也大步向綵衣少‘女’躍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常昊面‘色’一冷,就準備出手,然而有人卻比他出手更快,只聽見“轟隆”一聲,一道身影便衝破了包廂牆壁,直接跌落在了外面的樓梯上,甚至將樓梯也砸爛了一大片。
出手的是綵衣少‘女’孔妤,而被他打飛的則是陳風痕。
陳風痕倒在樓梯之上,臉‘色’慘白,然後猛地噴出了一口血,面‘露’驚恐之‘色’:“這…這…這怎麼可能!你們到底是誰?!”
常昊有些無奈地看了看綵衣少‘女’孔妤,卻見孔妤輕輕皺了皺鼻子,看向陳風痕的眼中充滿了討厭,然後升起小小的拳頭,狠狠地對着樓梯口上的陳風痕比了比。
看到這兇殘的一幕,不僅外面幾個陳風痕的狐朋狗友驚呆了,就連來抓常昊的那兩名修士眼中也都出現了驚駭懼怕之‘色’。
他們當然明白,這次肯定是踢到了鐵板。
陳風痕就算再怎麼不堪,也是一名築基六重的修士,只是輕輕一揮手,便將其直接打飛,這絕對不是一般人的手段,至少也是一名金丹真人。
他們雖然有些不學無術,但好歹也是通天劍派的弟子,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所以此刻他們心中也充滿了苦澀之意。
得罪一名金丹真人,要是這名金丹真人將他們隨手斬殺在此,然後直接離開通天城,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就算踏‘浪’真人陳風揚出手,就算是通天劍派出手,也不過只是追殺而已,但他們卻已經身死道消,沒有任何意義了。
陳風痕眼中更是充滿了
驚懼之‘色’,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綵衣少‘女’竟然只是輕輕一揮手就將他打飛了出去。
此刻綵衣少‘女’爲什麼沒有中毒的疑問已經沒有了,
身爲金丹真人,秘術秘寶無數,區區一點“麻筋軟骨散”還造成不了什麼麻煩,反而還會徹底惹怒這名金丹真人。
陳風痕此刻也來不及恐懼,連忙爬起身來,跪着對綵衣少‘女’孔妤顫聲道:“前輩饒命,前輩饒命,還請看在晚輩大哥的份上,饒在下一條狗命吧。”
不僅他如此,他那些狐朋狗友也都同時跪了下來,然後連連求饒了起來。
生死麪前,一名築基修士向金丹真人下跪也算不了什麼,就算是通天劍派這種頂級大派也說不出什麼來。
樓梯被砸壞,早已經引起了下面幾層樓的注意,不時有人在樓梯口下面張望,然後下面也突然出現了一陣詭異的氣氛。
踏‘浪’真人陳風揚的幼弟竟然跪在一名‘女’修面前求饒,還有那些通天劍派的弟子也都跪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些心思靈活的修士來不及想明白,立刻身形一動,就向通天劍派報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