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英雄無淚便無悔

煙花三月,西湖之畔,大型花船不斷的前行,花船上自然是名震江湖的四大歌姬,‘柳依依,趙姬,秋十娘以及思煙’

四個人坐在船邊不斷向外望去,言語間談笑的笑容無時無刻不透露着一股誘惑人的氣息,纖細的長眉讓那一張張惹人憐愛的臉,變得更加的美貌,漂亮起來

三月的西湖那簡直是人間仙境,春風拂過,將大地熟睡的萬物生靈全部喚醒,枯黃的樹枝上露出了綠色的芽頭,躲藏在洞穴的動物,也因爲這陣春風紛紛出來尋找食物,傍晚時分,太陽慢慢的落下,遠處層疊的山巒,微波盪漾的湖水,還有那根根殘荷勾勒出一幅完美的山水畫卷,讓人陶醉其中

三月的西湖不但是因爲這樣的美麗而聞名,更是因爲四大歌姬聞名天下,每年三月,四大歌姬便會一同前來賞花,因爲四大美人的帶領之下,江湖上的文人雅士便紛紛齊聚到這裡,爲的便是共賞這一幅天地之作

思煙乘坐的花船在江水上行駛着,一個人倚靠在窗邊,腦袋靠在潔白的手臂上,出出一副慵懶的樣子望着窗外

“思煙,思煙”見着她這樣,趙即便輕聲叫喚她,可是叫了兩聲思煙也沒有任何動作,依然還是那個模樣身體輕輕靠在窗旁邊,呆呆的望着前方,誰都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麼

趙姬只好作罷走了過去,用手輕輕拍了拍思煙的肩膀說“我們家小女孩兒正在想些什麼呢”

回過神的思煙看着趙姬還未等說話就變聽到旁邊另一個聲音傳出“秋風清,秋月明葉落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爲情,趙姐姐,你說我們家小思煙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依依姐你說什麼那,人家哪有什麼喜歡的人呢”說着思煙便小臉兒一紅的轉過頭,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在想柳依依說的話,並且心裡不斷的嘀咕着我這是怎麼了,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心裡怎麼總是擔心宇文痕麼,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了他?不對不對,甩去腦子中的亂事情雙臂放在窗戶邊,將很是鬱悶的小腦袋放在了上面,不斷的看着眼前走過的人羣,又呆住了

身旁的柳依依與趙姬見狀,只能搖搖頭,說道“我的傻妹妹,這是喜歡上那哪個混蛋,竟然如此的念念不忘,日後見到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不然怎能平復思煙妹妹的相思之苦”

看着身旁生氣的趙姬,柳依依也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了,不放過人家?怎麼不放過個發,連對方的身份姓名都不知道,怎麼不放過他

未到三月,西湖臨安城便早已經人滿爲患了,所有的客棧青樓全部本人買下來入住,而這一住便是一個月

正午時分一家小小的酒館編造已經被四方人士所站滿,文人墨客言語之間品鑑西湖的景色,來往的商客因爲要趕路所以只能也匆匆的留戀着美麗的地方,各方的英雄豪傑,武林人士,都不過是因爲要欣賞天地之手所屬寫的一幅畫而停下了殺戮,**着膀子面對着滿是客人的酒館絲毫不介意與他人分享自己的好酒,因爲他們都只有一個目標那邊是信上‘美景’

酒桌的一旁,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女孩,用小手託着香腮,鼓着嘴望着窗外,十分不耐煩的聽着她身旁女子的話語

女孩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身穿一件墨黃色芙蓉花梭布交領偏襟小襖,逶迤拖地泥金底團花百花裙,身披蘭花紫三鑲盤金葫蘆雙福素軟緞,齊腰的長髮,但這些都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好女孩手腕上的那一對鐲子

膚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個赤金一滴油的鐲子,鐲子倒沒什麼特別的,但上滿刻着的圖案去讓人不得不還以小女孩的身世,一柄纖細的長劍貫穿了整個手環,不僅如此就連他系在腰上的一個香囊,那種做工可不是品嚐人能得到的,要有一定的身份的人才能佩戴

女孩身穿如此普通,但身旁女子更是普通的不得了,只有一件樸素的淡紫色衣服,其他的根本看不出來像是有身世的人,可若因如此而小巧的女子,那麼他也許會因此而送命,她袖子裡藏着的一柄匕首會在第一時間要了你的性命

半個月前,宇文痕便來到了這座城池,經過他不斷的觀察,他發現高手是真的多,單單說這間小酒館便有不下十個人輕功十分了得,當然這也包括那兩個女孩

望着淡紫色衣服的女子,宇文痕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坐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靜靜的觀察這裡的所有人,經過這幾個月的瘋狂挑戰,她已經將劍榜上後四十人全部打敗,並取得了他們手中的劍

可凡事有利有弊,他這樣瘋狂的戰鬥,隨然將劍拿到手裡,但是他身上的傷也增多了很多,除了胸前的那兩處致命傷以外,身體其他各處致命傷在添七處

他本想不休息就這樣戰鬥下去,可是身體卻不允許,正巧三月西湖大會即將開啓,他便來到這裡休養了一陣子,一來到這裡他便發現他以爲這個世界很小,可這個世界要比他想象的大得多,此時的臨安城只能用高手如雲來形容

雖說都是一羣無名之輩,但是每個人的實力可都不弱,只是在江湖很少出現罷了,爲了隱藏身份,也爲了不受他人打擾,宇文痕也玩起了易容,將臉易容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模樣

可麻煩總是能找到他,此時此刻他正在安靜的享受生活,喝着小酒欣賞着美女,酒過三巡便要離去之時,一名壯漢沒有任何徵兆的便坐到他對面

他雖然不認識,但也能猜到七七八八,自己雖說將容貌改變,但易容術總歸不是他拿手好戲,與自己的原貌還是有些相似的,什麼都不說便坐下來喝酒的只有兩種人,一種便是找死的人,另一種便是將自己認出來

至於他爲什麼能將對方的身份猜出七七八八呢,原因很簡單,他的朋友很少,閒來無事四處瞎逛只有一個,那一個人便是

“西門町”

望着壯漢,宇文痕用散着精光的眼睛看着他,輕聲說道“你這傢伙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看上你,也不是不可能,誰讓你是赤焰劍主呢”貼着宇文痕的耳朵低聲說道,他並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相對的他生怕給宇文痕帶來麻煩用着蚊子一般的聲音在 宇文痕的耳旁說道

用着很是奇怪的目光望着西門町說道“你來這裡做什麼,不會是”

“哦,你知道”同要用異樣的眼光望着宇文痕,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就好想再說,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而我想做什麼你一定也知道,既然知道何必在問呢,只不過宇文痕想的事情他西門町也只能是想象,卻不敢做出來

四大歌姬能安全的到達西湖,不單單使他們在江湖上的名譽,更多的是有一羣江湖義士在保護他們,這羣人雖然沒有什麼名聲,實力也不高,但這樣一羣人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勢力可就不容小視了

西門町雖說是採花賊,同樣有實力侵佔四個人的身體,但是侵佔之後的麻煩會讓他後半生都活在噩夢之中,四個美女與安靜的活着,他自然是要選安靜的活着

搖了搖手中的酒壺,發現裡面早已經沒有了酒的他,便不去管宇文痕離開了酒館,在離開之前他的目光自然是要掃過那對小姑娘,他與宇文痕一樣,從一開始便發現了那個女子很不同,只是不管他的事情他是不會過問的,雖然那個女子長的還不錯,但用他的命來還有些不值

他離開了宇文痕自然也不會再留在這裡,轉身向樓上走去,他離開的同時,引起了女子的注意,素衣女子看着宇文痕進了房間,眼睛之中露出一抹恨意,捏着右手手指的左手,早已經發白,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一股殺氣

宇文痕離開了,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後,身體的殺氣便消失了,轉過頭看着窗外行走的人,靜靜的等着,身旁的小女孩感覺到女子散發出來的氣息,便很是懂事的坐在一旁不說話

累了邊休息,這是宇文痕這幾天做的唯一一件事情,躺在牀上便睡着了,只是睡覺也十分很多中的,像之前在思煙房間的那種睡到不省人事,在這個世界很容易便死去,所以自然不會睡到什麼都不知道

睡覺分很多種,清醒也分很多種,向宇文痕這樣十分疲倦便舒舒服服的睡覺,醒來之後若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那邊是美夢,可若是醒過來一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那可就是噩夢了

他雖然十分不希望這樣,但事無絕對,噩夢成真了,睡得不算太沉的宇文痕,迷糊之間能清楚的感受到又一柄冰冷刺骨的匕首,正放在自己的脖子旁邊

“怎麼?這就睡醒了?”聽着如黑白鎖魂的聲音,他只感覺背後發涼,陰沉的聲音讓發渾身不自在,只感覺渾身發冷十分乏力沒有任何的力氣

望着眼前這個人宇文痕說道“睡醒了只是你是誰,我好像沒惹到你”

“哈哈,沒惹到我?”女子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擁着她那雙快要出來的眼睛等着宇文痕,滿身殺氣的說道“你是不是赤焰劍主”

“是”既然對方找自己的麻煩,那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宇文痕也沒有想要欺騙她什麼,但她沒有想到女子接下來的話,讓他震驚不已

“那就好,說明我沒找錯人,好,赤焰劍主,請你告訴我,爲什麼要殺害我全家”說着匕首更加接近了宇文痕的脖子,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顫顫巍巍的手所拿着鋒利的匕首也在宇文痕脖子留下了一條紅色的痕跡

宇文痕沒說話,他確定自己今天是第一次見過她,況且自己進入江湖之後,直殺過一個人,因爲那個人侵犯了自己的尊嚴,所以殺了他,至於其他人,他只是打傷根本沒有動手殺掉,又何談殺了她全家

可女子接下來的話,讓他無話可說,女子所說的人並不是他,而是他師傅俞風

在與俞風生活的那些日子了,俞風曾告訴自己一件事情,他這輩子做的唯一一件錯事便是因爲憤怒而強姦了一名女子,並且爲了掩人耳目殺了他全家

眼前的這個女子,見他那份激動的樣子,他能確定俞風說的便是他,宇文痕沒有辦法反駁,無力的躺在牀上,那個樣子就好像展板上的死魚任其宰割,今日就算是女子殺了他,他也無話可說,師傅犯的過錯,師傅無法償還那麼他這個做徒弟的自然是要償還

見到宇文痕的樣子,女子鬆開了手上的匕首,他無法再向宇文痕出手了,無力的跪在了地上,淚水止不住的向下流

他之所以不殺宇文痕,那是因爲,直覺告訴她宇文痕並不是當年強姦自己的那個人,因爲兩個人的氣息不一樣

女子無力的攤在牀邊哭泣,宇文痕睜開審判過後的眼睛,起身坐了起來,拾起女子的匕首,將女子扶起,面對着她將手中的匕首重新握在他的手中說道“當年的事情,我無話可說,今日你要殺要剮我都不會怪你,一切都是因爲我,匕首在你手中,動手吧”閉着眼睛準備接受審判

看着手中的匕首,女子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淚水滑過散發着光芒的匕首,在月光照耀之下,匕首就像是一面鏡子,將女子的臉映照了出來

看着自己的那張臉,女子甩開了宇文痕的手,將匕首丟到一旁,搖着頭後退的說道“不,不,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呼出一口氣的宇文痕,睜開那雙眼睛,望着女子,他是師傅最對不起的女人,若是師傅該怎麼辦,他不知道,只是每當師傅提前女子便留下了痛苦的淚水,嘴裡也不斷的重複着,對不起,對不起

“沈雯”宇文痕低聲說着,眼前這個蹲在地上的女人,他叫沈雯,是師傅這一生的遺憾,對這個遺憾師傅沒有說任何一句話,沒有了教導宇文痕只能按照內心的引到去做

將沈雯抱起放到牀上,給其蓋上被子後,自己則是坐在地上,背靠着沈雯腦袋邊的牀,依着牀準備睡覺,在此之前對着沈雯說道“你睡覺,我來守護你”

沈雯搖了搖頭,只是在地上的宇文痕卻不曾看見,所以低聲說道“我……”他的話沒說完便被宇文痕搶先說道“有些事情不會變,有些人也不會變,放心睡覺吧不會有事的”

“你|”像是還要說些什麼的樣子,但話依然被宇文痕搶先說道“你要好好的活着,不爲別人,爲了我師父,你是師傅最大的悔恨,應該好好的活,不要讓他死不瞑目”說罷宇文痕便不去管沈雯是不是要睡覺了,他倚在牀頭睡了起來

沈雯像是明白了樣子,起身走出了門,沒過一炷香的時間變回來了,只是手上多了一個女孩,是白天跟在她身邊的小女孩,睡得很熟,那個樣子十分可愛

她將女孩待到房間與其一同躺在了牀上漸漸進入夢鄉

睡得很輕的宇文痕,見到沈雯出去的時候,踏遍想要跟出去,只是見她很快便會來便沒有跟在她身後,等沈雯徹底的睡着後,宇文痕則是睜開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說道“師傅,這也算是給我自己積點德把”

望着月光許久之後漸漸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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