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部落中,不再如之前的安靜,雖然戰場上的廝殺聲傳不到這裡,但那擴散出來的血腥之味卻是讓得這些人心中充滿着怨恨。
一個個哀嚎之聲從這雲鶴部落內傳了出來,大部分都是來自於一些女子,她們在哭泣着死去的丈夫,還有一些正在哭泣着戰忘的兒女。陸克的妻子在房間內抽泣,木牀上躺着已經斷去失去左臂的陸克,陸克神色凝重,閉着眼眸,並沒有安慰,也沒有發表任何感嘆。
族長聽着這些哀嚎聲,他站在木臺上,望着願望的天空,似在凝望着什麼,許久,許久……
雲燕依舊在萬老的所在,幫助萬老打理着一些她力所能及的東西,包紮傷口對於她來說,已經是熟練得幾乎就是那麼一瞬間的功夫。
每個人內心都帶着複雜,在這場持續了數月的激戰中,他們一個個眼神都帶着黯淡。彷彿失去了往日的風采。但,他們依舊在堅持,即便是一個個屍體,被擡回雲鶴部落。
甚至連萬老也是如此,雖然他不斷的在治療傷者,但這雲鶴部落的藥材也逐漸的減少。在這減少的途中,他親眼看到一些戰士因爲藥材的緊缺而死去。看到傷者死去,對於一個癡迷於丹藥與醫術的人來說,無疑不是一個莫大的打擊。
在雲鶴部落靠立的一座山峰,上面已經密密麻麻的豎立起了一個墓碑,成了一個墳墓地。此刻還有一些戰士正在挖着地上的土壤,那鋤頭挖着土壤之時,如蘊含了他們內心並沒有說出的怨恨,顯得甚是有力,直到將那死去的戰士埋於土壤,讓他永遠留在他的家園之時,他們站起身來,神色凝重下,灑了很多的錢紙。這些錢紙,如同那死去的戰士,一生中雖然隨風飄動,但在最後,終究是落於了這雲鶴部落的地帶。
持續的戰鬥讓他們漸漸的感到疲憊,當赤炎峰中的綠色漸漸變紅,山間出現了蕭瑟的風,那風帶着絲絲來臨,夾雜着那戰場上的狼煙來到之時,秋季,悄然來臨。
秋季應該是豐收的季節,應該每個人部落之人的臉上都應該帶着欣慰的笑容,但是在這秋季,在這豐收的季節中,雲鶴部落的人,神色依舊黯淡,似有些哀傷。
就連那此刻在田地裡收割着稻穀的人也是如此,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歡悅,甚至有那麼一些,在走神之時,不小心將手中的鐮刀割傷了自己的手指,顯然與這秋融合在一起,似乎與這秋,一同染紅了這赤炎峰中的綠樹。
雲燕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想到白石,直到今日萬老長嘆一聲,道:“當初那‘合荷散’爲白石教我淬鍊,而今若白石在的話,他一定會有很多辦法,不讓這些戰士死去。”
這一話語頓時觸動了雲燕的心靈,使得她的身子一顫,腦海中迴盪着白石這兩個字。不過,此刻留給她的,卻是更多的怨恨,似乎正在抱怨着白石爲何那般絕情,在雲鶴部落最爲危難的時候,選擇了離開。
時間一晃,這猶如紅樹林的赤炎峰開始了凋謝,樹葉開始零落。瞬間變得光禿,而此刻,天空吹來了一陣寒冷的風,這陣寒風中,夾着朵朵白雪。
這雪覆蓋了赤炎峰,使得這赤炎峰蓋上了一層銀白的棉被,遠遠望去,如一座雪山,連綿不斷。
冬季帶來的白雪,彷彿也覆蓋了那些戰士的士氣,使得他們在近幾天中,並沒有繼續開戰,沉浸在篝火帶來的溫暖中,顯得甚是疲憊,帶着絲絲睏意。
雲燕仰望着天空的白雪,此刻這些飄動的白雪如同那一個個死去的戰士,雖然生命飄散於風中,但靈魂卻時常圍繞在這雲鶴部落的周圍,不離不棄。
族長的肩上,甚至是頭上都有沒有融化的白雪,彷彿是因爲他的身子失去了熱度,不能融化這些白雪,使得他的身子此刻看上去之時,如同一尊石像,被白雪覆蓋。
七煞部落裡,那營帳之中,一個戴着面具之人,緩緩的站起,他的面前堆積着無數的晶石,這些晶石中的靈氣已經被他吸收完。他的眼神依舊淡漠,緩緩的走出了營帳。
此刻迎來了一名抱拳一拜的戰士,這戰士身子穿着厚厚的鎧甲,那鎧甲隨着他身子的移動,而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看來,在休息一日,我們也應該主動向那雲鶴部落,索取一些晶石了。”
這戴着面具的男子話語落下,立刻見得這穿着盔甲的男子應了一聲,點了點頭之後,便迅速的離開,然後站在了一處較爲高的地帶上,吹起了號角。
這號角聲的傳去,驚動了這七煞部落那些帶着睏意但卻準備着上場殺敵的戰士,使得他們身子一個個猛怔間,迅速的跑到了這號角聲音發出的地方。
與此同時,在雲鶴部落戰士駐守的所在,也彷彿聽到了這陣號角聲,這聲音使得他們在駐守中泛起了躁動,這聲音的發出,讓他們更爲戒備,時常準備着殺敵。
戰爭,隨時都有可能持續!
深夜,當這些雲鶴部落的戰士似乎還在靜待着戰爭來臨之時,他們看到了那有着繁星的夜空,那夜空中的繁星,如果這飄動的白雪,在此刻看來,甚至耀眼。
而在這一刻看去之時,他們看到了那天空中,有着無數流星劃過,這無數的流星劃過,瞬間照亮了這處於黑暗中的赤炎峰,驚動了所有的駐守之人。
“那天空是這麼了。”一個戰士忽然驚呼道。
這一驚呼,驚醒了那些略作休息的戰士,使得他們沉睡的雙眼猛地睜開,看到了此刻奇異的一幕,這一幕,讓他們一個個爲之咋舌。如同看到了一場流星雨。
“怎麼會如此詭異?”一個剛從沉睡中醒來的之時,睜開了眼睛,臉龐快速的抽動。
剎那間,這流星雨頓時瀰漫了整個天空,猶如一道道光柱在這夜空中穿梭。
不僅是雲鶴部落的戰士看到了這陣流星雨,甚至連那七煞部落的人,也看到了這奇異的一幕,這一幕,完全的吸引了他們的眼球,使得他們彷彿在這一瞬間,幾乎忘記了明天,就是向雲鶴部落宣戰的時日。
他們一個個眼神中帶着疑惑,甚至在這疑惑下,他們的內心泛起了一種不安,這種不安很是莫名,讓他們尋不到起點,也找不到終點。
這陣躁動聲,讓得那營帳中戴着面具的人走出了營帳,看向了天空,負手而立,眉宇緊蹙,那眼神不再如之前的淡漠,而是露出了疑惑,與這些戰士一樣,彷彿正在疑惑着此刻發生的一幕,爲何會如此詭異。
甚至連那雲鶴部落中的族長,也不得而知,他看到了天空的一幕,在看到天空中那如光柱般劃破夜空的流星雨之時,在他的眉頭緊蹙間,在這一刻,看到了那夜空中的月亮,在此刻竟然有一部分,被什麼東西遮掩住。
雲燕望着這些流星雨,心有所思,身影卻顯得有些惆悵。仿若想到了什麼一般,那是在一座山峰上,寧靜的夜晚,與另一個人望着繁星時的一幕。
幾乎每一個整日內心惶惶不安的部落之人,都在這一刻,看到了這天空中的流星雨,這奇異的一幕,讓他們爲之詫異之時,內心出現了許久沒有出現過的平靜。似被這奇異的一幕,完全的吸引着眼球,拋開一切。
“難道,是那些死去的戰士,靈魂所化爲的念力?”
站在木臺上的族長,他的肩上和頭上依舊了白雪堆積,彷彿這個姿勢已經很久沒有改變,此刻這眉宇的微蹙間,讓得他這時看起來還有一絲生機。他望着這些流星雨,內心泛起疑惑,更在這疑惑下,他的內心泛起了一絲思緒,這種思緒,屬於一種懷念與回憶。
這流星雨並沒有持續多久,數息之後,當這些流星雨漸漸散去之時,在這赤炎峰大半的地方,忽然發出了一陣抖動,這陣抖動如同來自於地底深處,猶如地震。
更震顫着每一個人的內心,使得他們一個個眉宇露出疑惑間,忽然看到那最後一顆流星消失之時,那月亮之下,在此刻,似乎出現了一股能量,且這股幾乎無形的能量,竟然在剎那間的功夫,慢慢的雲集起來,似在化爲一個幻影!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