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珍一人很是頹廢的躺在地上,手中還拿着可以止血的草藥。面目發黑,張世成看見師傅他老人家獨自躺在地上,心中萬分的傷心,心想:他平時不知救了多少人,幫助了多少人起死回生,而如今卻、、、,張世成急忙把李時珍扶起,在李雨芸的幫助下把李時珍擡到了一棵老槐樹下,張世成脫了自己的外衣給李時珍墊在頭上依靠在那棵老槐樹下。
李時珍此時的脈搏十分的虛弱,張世成一直緊握着他的手說:“師傅,怎麼了,這是,您怎麼會突然這樣呢?剛纔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現在?”
李時珍十分虛弱,睜了睜他疲乏的眼睛對張世成說:“世成啊,人…終將會有一死,這…有什麼可…怕的呢?這…就是宿命,可惜老夫壯志未報…身先去!哎…”是啊,李時珍一身的心血就是譜寫那本造福世人的《本草綱目》,可是如今本草綱目已經快到完結的時候了,李時珍卻看不到它流傳於世,造福全民的盛況,每每想起心中都有不甘。
李雨芸哭着跟李時珍撒嬌:“爹你別胡說,你不會死的,我不允許。”
李時珍故作安詳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虛弱的說:“傻孩子,人…的命運不是由我們說了…算的,何況你爹我活了…這麼久了,人情債也該…嘗還了,只是我…”李時珍起語又止,眼角含糊着淚水,然後轉過頭看着張世成,咽哽的對他說:“世成啊,幾個徒弟…之中我是最看中…你的,也是最擔…心你的,你雖…熱心好學,但年輕…氣盛,不成形,有時還…像芸芸一樣孩子氣,心中又有…很多仇恨。這樣不行啊!吾雖…不忍離去,但也難…逃命運的追溯,有些人情債…始終還是要嘗還的,冤冤相報何…時了!”
張世成一邊哭喪着臉說:“師傅你別說話了,你告訴我如何醫治你的病吧,我一定要把您醫好。”
李時珍微微的搖了搖頭說:“我…自己的…身體…我最瞭解,你醫不好的。”
張世成哭喪着臉說:“只怪師傅健朗的時候我沒有專心學習,現在我知道錯了,你起來,我一定會跟你好好學醫,我一定要把你治好。”
“世成啊,這是天意,我們不可逆天而行啊。你看你,又像個孩子一樣。”說完看了看李雨芸後對張世成說:“世成…啊,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兒子看待…的,你也沒…有讓我失…望,我如今…即將…仙逝…有兩件…未了的…心事,不知你…能否爲我…完成!”
張世成熱淚縱橫的跪在李時珍面前,失聲痛哭起來:“師傅,我張世成一定不會辜負您對我的期望,一定會幫您完成心願!”
李時珍很滿意的看着張世成,然後抓住他的手認真的說:“首先…我希望你…竭盡…全力的…完成我注…著的《本草…綱目》,並且將…其傳至…民間,造…福…萬民!”李時珍看見張世成不停的點頭後看向了自己的女兒:“還…有我…這個…調皮…的女兒…我想將…他許配…給你!以後我…不在的…日子裡…我就把…她託付…給你,替我…好好…照顧…她。不…知你…意下…何如?”李時珍虛弱的把李雨芸和張世成的手拉在一起說。
李雨芸聽後十分淘氣像貓一樣依附在李時珍身上,又傷心地說:“爹,我不要,我要永遠陪在爹的身邊!”
“師傅,您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協助您完成《本草綱目》,可兒女情長我覺得還是讓她自己做主的好。”張世成沒有想到李時珍會說這樣的話。
李時珍十分虛弱的說:“傻…孩子,我…將不…久…於人世,你們…卻還如此…的任性,叫我…如何…能放心…”然後十分悲傷的閉上眼,眼角不禁流下眼淚,之後不久李時珍又不甘的睜開眼睛拉着張世成的手對他說:“世成……啊,你……千萬……不可與……那個姓……魏的……女子……發……生感情……,更不可…發生…關係啊。不然…你將後…悔莫及啊。”張世成不知道師傅爲什麼說,沒有想到師傅到現在還記得那個打傷自己的魏倩雪,而且還拼命的勸說自己,自己也只有愧疚的努力點頭了。
李時珍踹了口氣,對張世成說:“世成…你切記,我們…身爲醫…者其…本質…不是…醫人,而是…醫心從…而助…人,讓人…們免除…疾病…災害,脫離…病痛苦…海,纔是…我們醫者…要做的…事,可惜…我醫術…尚淺,不足…以讓…衆生免除…苦難,但至…少可…以幫他…們免…除…上的…痛苦。其實…最難醫…的還…是人性,這個…國家也…正是…因爲這…樣才…會淪…喪至…此,所以…世成你…要記住,醫…人不…能只是…醫體,更要…醫心。”
聽到這裡張世成感到十分慚愧,自己離師傅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他流着眼淚一直在不斷的點頭,李時珍又抓着張世成的手說:“還有…那個…姓魏的…女子…其實…是…是…是…你張…家的…”李時珍已經耗盡了最後一口氣了,但話還是沒有說完,不知怎麼就停住了,睜着眼,緊緊抓着張世成的手也放開了。
許久,他們都沒見李時珍在說話,在李時珍放開抓住張世成的手時,張世成就已經預知到了師傅的離去,他和李雨芸都紛紛悲傷的低下頭落下了眼淚,沒想到剛纔還活生生教自己爲醫之道的師傅,下一秒卻與自己隔世相離。
張世成抓着師傅的肩膀使勁的搖晃試圖的叫醒師傅:“師傅,師傅?師傅!”但許久都未見他答應,張世成才真正意識到這位照顧了自己這麼久,一直對自己噓寒問暖的師傅已經離去了,不在回來,張世成悲傷的把手放在李時珍的額上,幫他閉上了他始終不願閉上的眼睛。
李雨芸好像意識到自己的父親已經離開了人世,頓時覺得自己着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他傷心的叫着:“爹,爹,爹,爹…”李雨芸幾乎昏倒,張世成抱住了他,將她依在懷裡。
許久,張世成擦乾眼淚,獨自跑到一旁,跪下,捲起衣袖,用手不停的在挖地,試圖將李時珍的遺體埋葬起來。
可是如此的一雙手要何時才能挖出一個墓地啊,不久張世成的手就出血了,李雨芸跑過來看了看張世成的手,心中萬分心痛,什麼話都沒說,立馬伸出他纖細的雙手,準備挖地,張世成一把推開了她,說:“一邊去,我怎麼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幹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