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五心裡美得很,這趟來得真值。族長拉着手話家常,不時的這介紹親人,那介紹宗親,將其擡得高高的。陳姓族人更是一圈又一圈的過來敬酒,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大伯,我雖然沒有陳寒小侄女那麼大本事,但我們陳家的東西 不會輕易給別人。您是不知道,她的公司可將股份白送給外姓人。可您看送給過我們自家人嗎?何況還是我們陳家的企業,對吧?”
這概念換得可真遠,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陳寒的雁行就怎麼變成了陳家的事。變就變吧,這不能自家幫忙的子侄兄弟股份就罷了,還將企業送給別人,這是拿着陳家的錢收買人心啊?這就過了,這是所有陳家人的看法。
“氣死我了。我還沒死呢?就這麼爲所欲爲,老三、老四,你們去將她叫回來。不回來就綁回來。”
陳家族長髮火了,將龍頭柺杖砸得石板地上冒火星。
老三、老四還是沒有將陳寒給叫回來,帶着人 沒有被綁回來。人見着了,不過與相關部門領導一起聊工作,人領導一擺官威訓了兩句就慫了,不敢說半句話,就那麼灰溜溜的回來了。
“氣死我了。明天我親自去,看她是不是 不將我這老頭子放在眼裡,是不是 要將我抓去坐牢?”
陳族長又一次將地板砸得滿地冒星星,慌得陳老五趕緊的跑過去又是摸胸又是撫背的好一頓安慰。
“大伯,您 別生氣。畢竟嫁出去的女如潑出去的水,人家姓陰不姓陳,哪能顧得上我們家,能給姓陳的一口飯吃就不錯了。咱又何必強求呢?”
這話可有點傷人了,陳老五還自認爲特有文化特有水平。
“什麼潑出去的水,陰家的不是死了嗎?那她就姓陳。”
這就有點不講理了,就如陳族長所說,可新社會 吃宗宗族族這一套啊。還不是金錢惹的禍啊!
一場壽宴過後,雁行的工廠突然停工了。睡了個美容覺正神女遇周公述說傳奇的時候被電話給吵得從頭痛中醒來。
“爲什麼開不了工,爲什麼廠子大門都關了,怎麼回事?”
陳寒嚇了一大跳,以爲是什麼風颳過來把自己的廠子關着了,問了半天,聽了個吱吱唔唔才明白原來陳氏的所有子侄兄弟全回去了,連鎖門的老頭把門一鎖 走了。
“嗨,估計着他們是給老族長祝壽去了。等下就回來了,你們趕緊的準備開工啊!我馬上來哈。”
陳寒還沒當回事,陳家的族人回去了這影響不好,當然 不是多大的事,畢竟廠子是自己說了算。等化了妝趕到廠子的時候差不多中午了,門還是沒有開,工 沒人上,這下才急了,一上午就是幾百臺摩托沒有組裝,這得損失多大啊?
挨個打電話,沒一個接的。沒法子,只能叫工人們將門鎖給剪了,讓人進去。但結果還是上不了工,因爲所有的頭頭腦腦都是自己陳家人,沒有各級組織領導的指揮,各層級的承接,自己這最高領導發的話除了引起一陣忙亂以外沒有任何效果。
坐在辦公室裡的陳寒嗚嗚的哭了。
“原來自己千好萬好的養着自家人,還不如族長的一句話。可老陰死的時候爲什麼族長不發一句話。”
陳寒恨死了族長, 順帶恨死了所有在廠裡上班的陳家人。
回到村裡給族長拜壽雁行的頭頭腦腦們心裡 在打鼓,要是把自己給開除了怎麼辦,這可是一份高收入的工作。輕鬆不說,拿的錢還比別人多。相互間就是擔心我打氣,宴會現場特別的沉悶。
“我還沒死呢?你們是來悼孝的還是來賀壽的,陳家的事我說了算。他陳寒要不把自家人當自家事,那就讓你們老五叔去接。我看比她強多了。”
族長一說話,全場沒聲音,陳老五 適時的出來又是擺手示意自己委謙虛,又是抱拳作揖很江湖。意思是自己謙虛待人而且江湖義氣。不過不是沒人知道陳老五與大陳陰總的事,可同是一個族還得聽族長的, 就低頭吃酒席,反正罪不責衆,我不怕。
陳寒哭過後,趕緊的帶着廠裡的經理秘書往陳家村趕。到地磕頭拜壽請族長能放人回廠上班。
“侄孫女啊,你 是老陳家有出息的了。怎麼能處處想着外姓人呢?股份 讓給外姓人不給自家人,這幫傢伙跑到我這裡來告狀,我這老頭子懂什麼呢?只能勸一勸啊!你回去吧,工廠 忙,我再勸勸?”
族長人老成精,說話很是委婉,就是不鬆口放人。
“大爺爺。您知道嗎?停工一天就是六百臺摩托,三百六十萬。我損失得起,但股東們損失不起,這廠子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我請家裡人幫忙是想幫大家一把,這樣叫我以後如何幫啊?”
苦口婆心的哀求後還是沒有好結果,陳寒 發火了,拿出殺手簡。
“你看你,還和你爺爺急了。你的不就是家裡的嗎?咱不怕,你真心要幫他們,就把他們的股分給落實了。我看啊就交給家裡替你管着吧,你連個人都管不好,估計你 太累的,休息一下 好。”
圖窮匕現,估計是《三拍七驚》、《施公傳奇》類的小說看多了,族長想憑一句話收了這企業,可是這話不頂用。半天后在陳老五的解說下才知道要什麼法人、授權、轉換股權走個法律流程。
談不攏,陳寒只得帶人離開。工廠繼續停工。
第二天,停工的工廠卻格外的熱鬧起來,說陰家的親人來了。當然陰家可比不得陳家那麼大形成了個族,可 有幾十號人,特別是陳寒的婆婆帶頭。
“我們陰仁的企業憑什麼給別人,又憑什麼給陳家?”
“陰仁可欠了一屁股債走的,陰仁走了陳寒不姓陳了是吧?再說,這企業可是在我們陳家人打拼下弄起來的。這得姓陳。”
如此陰家、陳家在廠門口來了文鬥又來了武鬥,場面太大,相關部門除了維持秩序外什麼 做不了。畢竟這是人家事,外邊可插不上嘴!
得,一波未平一波未起,工廠繼續關着,陳寒實在沒辦法,除了哭還是哭。不過倒是有了個好姐妹鄔記者在旁邊安慰着纔沒有隨陰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