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秦少宇眉頭微微皺起,葉瑾也愣了一下——他平日裡接觸的藥材很雜,因此在藥房看到那些催|情之藥時,也並未覺得有太多不妥,此番經沈千凌一說才反應過來,這裡是皇宮大內太醫院,所有的一切自然都是爲楚淵而設,他至今孤身一人,又如何能用得着這些東西,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沈千凌有點囧?br
葉瑾回到那排小抽屜前,一格格仔細看過去,卻比先前鬆了口氣——那些藥材大多扎得很整齊,有些上頭還落了灰,看上去不像被用過。
“待到大典結束,問問皇上吧。”秦少宇道,“說不定他早就知道。”
葉瑾點點頭,將抽屜一個個推了回去。
藥房裡有些悶,沈千凌在裡頭待了一會,便出去坐在院子裡,抱着毛球曬太陽。
“吃這個。”秦少宇遞給他一根藥材。
“這要怎麼吃。”沈千凌好笑,“難道不是熬藥燉湯用的。”
“是黃參,很甜的。”秦少宇坐在他身邊,“小時候經常當零嘴吃。”
沈千凌放進嘴裡嚼了嚼,就覺得果然很是甘甜,韌韌的可以嚼半天。
“啾!”毛球一動不動盯着它娘吃東西,眼神不能更飢渴。
秦少宇撕了一小條遞給它。
毛球立刻歡天喜地,叼着在桌上認真啄,雖然吃起來完全就是一根棍子,但還是不捨得丟,這就是吃貨的良心!
“做皇帝真是防不勝防。”沈千凌道,“身邊之人不敢相信,連生個病也不能放心吃藥。”
“萬人之上的位置,想坐穩總得付出代價。”秦少宇拿掉他頭上一朵梅花,“你不是楚淵,又怎知他不是樂在其中。”
“倒也是。”沈千凌靠在他懷裡,“人各有志。”
“普天之下,你可知誰的命最好?”秦少宇問。
沈千凌想了想,“我?”
秦少宇搖頭,“是我。”
沈千凌:……
“別人有的我都有,別人沒有的我也有。”秦少宇低笑。
這句話雖然聽上去略自戀,但好像的確也找不出毛病,沈千凌感慨萬千,人生贏傢什麼的最招人煩了。
“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秦少宇捏捏他的手心。
“那不一定。”沈千凌哼唧,“將來若見到個比你有錢有勢的,我立刻就爬牆!”簡直有志向。
於是等葉瑾從藥房出來,就見沈千凌正低笑着在院裡跑,秦少宇在後面一路追,兩人皆是一臉開心,毛球嘴裡叼着一根參須,也正在興致勃勃看熱鬧,小黑豆眼可精神!
“不玩了。”沈千凌蹲在牆角,笑得眼淚都出來。
秦少宇拉他站起來,雖說沒有說話,卻任誰都能看出他的眼中寵溺,就好像是在面對世間最珍惜的寶貝。
看他二人孩子般打鬧淺笑,葉瑾心情也跟着輕鬆了些,雖說藥房的發現讓他有些摸不清頭緒,但無論如何看到有情人在一起,也總是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前殿的宴請還在繼續,葉瑾獨自一人回到住處,從櫃子裡拿出一件月白錦袍看了看,之後便疊好放在牀上,後來卻覺得有些太顯眼,於是乾脆用被子壓住,但壓住似乎又會變皺,於是只好又攤開抖了抖。
四周寂靜無聲,只有冬雪化開掉落屋檐的滴答聲。葉瑾坐在桌邊發了一陣呆,突然又想起似乎有個釦子沒釘好,於是果斷穿針引線打算再縫一縫,結果還沒等弄好,屋門卻被人吱呀推開。
葉瑾迅速將衣服塞進了被子底下。
“小瑾。”沈千楓走進屋,“四處找你都沒找到,怎麼一個人跑來臥房。”
“你怎麼出來了。”葉谷主很是冷靜。
“宴席已經開始,我在那裡也沒什麼意思。”沈千楓坐在牀邊,“臉怎麼這麼紅,不舒服?”
葉瑾道,“是啊,發燒。”
“好好地怎麼會發燒。”沈千楓皺眉,伸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大概因爲一來葉瑾的確有些臉紅心虛,二來關心則亂,倒是覺得他真在發燒。
“吃藥了嗎?”沈千楓問。
“……吃了。”葉瑾望天。
“身子不舒服,怎麼也不派人來告訴我一聲。”沈千楓無奈,幫他解開外袍衣帶,“好好睡一覺,我去讓廚房替你煮薑湯。”
葉瑾有口難辯,只好讓他幫自己脫了衣服鞋子,把被子掀開一個小角鑽了進去。
沈千楓雖然覺得他上牀姿勢略奇葩,不過也沒多想,站起來剛準備去叫內侍,卻見葉瑾猛然皺了一下眉。
“怎麼了?”沈千楓心裡一空。
“……沒事。”葉瑾很是冷靜。
“怎麼會沒事,你究竟怎麼了?”沈千楓握住他的手。
葉瑾:……
“我去找太醫。”見他不說話,沈千楓心裡更沒底,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你找太醫做什麼!”葉瑾怒,“我又沒事……嘶。”
“給我檢查一下。”沈千楓掀開被子,“是不是哪裡又受了傷。”不然怎麼會又是皺眉又是倒吸冷氣。
葉瑾沒來及搶被子,只好一動不動僵在牀上,以免壓在身下的衣服暴露。
但除非沈大俠有眼疾,否則很難看不見好嗎。
“看什麼!”葉瑾炸毛,開始盤算將他一棒子敲暈。
沈千楓將他抱到懷裡,另一隻手拿起那件衣服,就見上頭紮了根明晃晃的銀針。
葉瑾全身熱氣騰騰,被戳了兩針這件事簡直丟人!
“給我的?”雖說早就覺察到此事,不過沈千楓還是沒有一下說破,否則按照懷中人的性子,估摸又要暴躁整整半個月。
“你想多了。”葉瑾很是冷靜,“我自己的,不小心做大了。”
沈千楓失笑,低頭親親他,“謝謝。”
“謝我做什麼。”葉瑾胡亂搶過衣服,“我又沒打算給你,改小我自己還能穿。”
“若是我想要呢?”沈千楓溫柔又好脾氣。
“……”葉瑾自我鬥爭半天,才終於蚊子一般道,“那我就勉爲其難送給你。”
“嗯,會捨不得穿。”沈千楓在他耳邊道。
這點出息!葉瑾臉埋在他胸前,“堂堂武林盟主,捨不得一件衣服。”
“那不一樣。”沈千楓與他十指交握,“這是小瑾親手做的。”
耳朵通紅滾燙,葉瑾果斷捂住他的嘴,“我們換個話題!”
“換什麼。”沈千楓將他的手拉下來。
“宴席什麼時候會結束?”葉瑾問。
“應當還要一個多時辰。”沈千楓道,“慕寒夜爲人很是開朗,宴席很熱鬧。”
葉瑾將今日在藥房內的發現與他說了一遍。
“催|情藥?”沈千楓也有些吃驚。
“我與太醫都不熟,也就沒去問。”葉瑾道,“那些藥材看上去已經很久沒被用過,不過卻也沒什麼道理會出現,爲防萬一,我還是想向楚淵問清楚。”
“你也不用太擔心。”沈千楓道,“前幾天我與皇上過了幾招,他的內力很穩,不像是中毒體虛。”
“他武功如何?”葉瑾問。
“比起先前大有精進,即便算不上絕世高手,也足以保護自己。”沈千楓道,“我們出發去東北之前,我會再抽調幾個暗衛過來,負責暗中保護皇上。”
“楚淵不會願意如此。”葉瑾搖頭。
“日月山莊輕功獨步天下,沒人會輕易覺察。”沈千楓道,“平日裡他們不會出現,以防萬一而已。”
葉瑾笑笑,“沈家替他做了太多事情。”
“於公千帆是將軍,自當爲朝廷做事。”沈千楓道,“於私皇上是你的哥哥,我自然要護他周全。”
葉瑾點點頭,若有似無嘆了口氣。
皇家之人,天生便是勞碌命啊……
招待七絕王的宴席很是隆重,期間每人都喝了些酒,自然不再適合聊天議事,於是在看了場盛大歌舞之後,衆大臣便行禮告退,慕寒夜被安排住進了偏殿,楚淵也難得沒有再去御書房,獨自回住處想要休息一陣子。
“啾!”毛球喜滋滋衝進他懷裡。
“你怎麼在這裡。”楚淵失笑,輕輕揉了揉那毛乎乎的小腦袋。
“我帶它來的。”葉瑾從屋裡出來。
“小瑾?”楚淵將小鳳凰放在桌上,“找我有事?”
“最近有沒有喝過藥?”葉瑾問。
楚淵搖頭,“除了你上次給朕的調養藥丸,再無其他東西。”
“藥膳呢?”葉瑾問,“吃飯之前有沒有試毒?”
“有。”楚淵道,“銀針還沒用完。”
“過來給我試脈。”葉瑾坐在小石桌邊。
楚淵雖說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還是將手腕遞過去。
葉瑾兩根手指壓在他脈搏處,過了好一陣子才鬆手,“嗯,沒什麼事。”
“到底怎麼了?”楚淵不解。
“藥庫裡有催|情藥,你可知道這件事?”葉瑾問。
楚淵點頭,“朕知道。”
……
居然知道!
葉瑾疑惑,“做什麼用的?”
楚淵冷笑,“有個太醫被周珏買通了,不過算不得大事。”
“這還不算大事?”葉瑾皺眉,“太醫是最容易給你下毒之人。”
“朝中有內奸,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楚淵道,“他也興不起大風浪,先前偷偷摸摸下過一次藥,結果剛好被小山看到,偷偷跑來告訴了朕。”小山是葉瑾先前收的徒弟,年紀不大卻很機靈,後來有一次帶到皇宮時被老太醫相中,於是葉瑾便將他留在了宮中,也算是給楚淵多個照應。
“然後呢?”葉瑾問。
“那太醫平日裡性格懦弱,也不知周珏是用了什麼法子將他收買。”楚淵道,“不過現在他已經被朕投入大牢,那些藥是留給其餘人看的,讓他們知道若是想暗算朕,便只有死路一條。”
葉瑾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總有一天,朕會將周珏與他的眼線一一清理乾淨。”楚淵眼底有些寒意。
“要不要替你多安排幾個人?”葉瑾問。
楚淵搖頭,“朕自己有分寸。”
“那就好。”葉瑾抱着毛球站起來,“去休息一陣子吧,我也回去了。”
楚淵道,“晚上一起吃飯?”
“今天沒空。”葉瑾往外走,“明天吧。”
“你晚上有事?”楚淵在他身後問。
“沒有!”葉瑾頭也不回一下。
楚淵:……
那是爲何?
“萬歲爺。”四喜在一邊小聲道,“小王爺先前是從御膳房過來的,聽說在給沈大少爺燉湯。”
原來如此啊……楚淵失笑。
還真是嘴硬心軟的性子。
此後幾天裡,慕寒夜都安安分分住在宮裡,恭謙有度又彬彬有禮,楚國衆人對他印象分都提高不少,甚至還有大臣開始在心裡尋思,若是將來兩國關係穩定,便要將女兒嫁過去。
“阿黃。”慕寒夜跑進屋內,臉色很是惶急。
“怎麼了?”黃大仙吃驚,居然還能有事情將他嚇成這樣。
慕寒夜道,“方纔我出去御花園,遇到了趙將軍的夫人。”
“然後呢?”黃大仙皺眉,“你非禮人家?”
“阿黃怎可如此說我。”慕寒夜很是委屈,並且抓緊時間表白道,“我心裡從始至終,都只有阿黃一個人的位置。”
“那出了什麼事?”黃大仙倒了一杯茶。
慕寒夜迅速端起來喝掉,“阿黃真是貼心,知道倒茶爲本王壓驚。”
黃大仙:……
你也不嫌燙。
而且那是我倒給自己的。
“大冬天的,趙夫人衣服領子這麼低!”慕寒夜比劃了一下。
黃大仙鄙視,“裝!”
“我根本就沒有看。”慕寒夜往他跟前又坐了一下,“開口便問我有沒有娶妻。”
“趙夫人看上你了?”黃大仙吃驚。
“有可能。”慕寒夜摸摸下巴,自戀道,“畢竟本王如此英武不凡。”
黃大仙很想把他的頭杵到茶壺裡。
“不過她似乎更像將女兒塞給我。”慕寒夜道,“還給了我一幅畫像。”
黃大仙滿臉嫌惡。
“就在這裡。”慕寒夜從袖中掏出一幅畫,迅速攤開在桌上,就見上頭一個妙齡女子粉面含春,雙眼含情脈脈,一副小女兒情態。
黃大仙道,“不錯。”
慕寒夜搖頭,“沒阿黃好看。”
“除非是瞎子。”黃大仙指指那張紙,“否則都會覺得她好看。”
“那我也不要,我只要阿黃一人。”慕寒夜湊過去親了一口。
黃大仙對他這種毛病很是無語,於是站起來道,“我去院裡坐一陣子。”
“我陪阿黃一起。”慕寒夜狗皮膏藥黏上。
黃大仙在心裡搖頭,推開屋門卻看到秦少宇與沈千凌。
“秦兄。”慕寒夜春風滿面。
沈千凌道,“七絕王看上去心情很好。”
“的確不錯。”慕寒夜道,“因爲阿黃在爲我吃醋。”
黃大仙:……
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這種自信?
“哦?”秦少宇挑眉,“慕兄又四處拈花惹草?”
“自然不是。”慕寒夜果斷搖頭,“是有人看上了本王。”
“誰?”沈千凌好奇。
慕寒夜嘩啦抖開手裡畫卷,“就是這位姑娘。”
“的確很好看。”沈千凌點頭。
“哪裡好看。”慕寒夜很是鏗鏘,“比起阿黃差遠了。”
“誰家姑娘?”沈千凌繼續問。
“據說是趙將軍的女兒。”慕寒夜回答。
“趙將軍,趙乾?”秦少宇失笑,“倒真像是他的做派。”
“此話怎講?”慕寒夜問。
“趙乾是出了名的溫吞將軍,也是出了名的牆頭草加和稀泥。”秦少宇道,“此番他有意拉攏你,應該也是認定將來七絕國會與楚國關係匪淺,所以趁早討個便宜。”
“這種人也能做將軍?”慕寒夜聞言不屑,“若是放在七絕國,只怕早就被革職貶回家。”
“話也不能這麼說。”沈千凌搖頭,“七絕國疆域不大,所以你有足夠的精力與能力讓每一件事都完美,但楚國幅員何其遼闊,皇上斷然無法兼顧每一處細節,所以既需要忠臣良將輔助江山社稷,也需要趙乾這種中立派兩頭和稀泥,否則若朝中只有忠奸兩派,很容易便會起大沖突。”
秦少宇笑笑,顯然也很認同他的說法。
“倒也是。”慕寒夜坐在桌邊,“那再說說看,爲何他突然間便要將自己的女兒塞給我?按理我是第一次來楚國,楚皇也並未明確表示要與我結盟,若真是牆頭草的性子,也應該等到形勢明朗化再做決定纔對。”
“再說說看?”秦少宇看沈千凌。
“……因爲他等不及了?”沈千凌試探。
秦少宇點頭,“我猜也是這樣。能讓一個牆頭草如此急於站隊,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若再不表明立場,就很有可能會被拖下水。我猜先前周珏曾經試着找過趙乾,而他雖然拒絕與之同流,卻也不想讓楚淵知道此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這段日子皇上接二連三識破周珏的陰謀,先是太醫再是渡劫寺,趙乾是老油條,不可能覺察不到風向的變化。”沈千凌接話,“就算他當初曾經拒絕周珏,但瞞報皇上也難逃罪責,於是一直心裡發虛。正好這時候七絕王來了王城,他便覺得這是個機會。”
畢竟楚淵雖然未表明結盟態度,但接待慕寒夜的規格已經很能說明問題,再加上這次一起進王城的還有秦少宇等人,無疑又是給七絕國加了一個穩贏籌碼。趙乾看在眼裡不可能不動心。
“周珏的棋子被一個個拔掉,趙乾估摸是擔心他會狗急跳牆,拿先前的事情強迫自己脅從,所以趕緊先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秦少宇道,“畢竟現在朝中有權有勢有影響力又需要娶親的,除了皇上,便只有慕兄了。”
慕寒夜失笑,“我說怎麼這麼巧,逛個花園都能遇到,原來是有意在那裡等我。”
“看來別人是鐵了心要將女兒嫁給你。”秦少宇拍拍他的肩膀,打趣道,“慕兄好豔福。”
“秦兄羨慕?”慕寒夜挑眉。
沈千凌眼睛眯起來。
“自然不是。”秦少宇搖頭,“這世上除了凌兒,別的美人在我眼裡都是沙。”
沈小受有一點小得意,哼唧與他對視一眼。
慕寒夜有樣學樣道,“我眼裡也只有阿黃。”
黃大仙坐在椅子上假裝發呆。
慕寒夜內心失望,因爲他也非常想含情脈脈對視。
“總歸都自己找上門了,不如將計就計?”秦少宇攤開那張畫像又看了一眼。
慕寒夜受驚,“什麼叫將計就計,難不成我真要娶她?”
“若是慕兄願意,也未嘗不可。”秦少宇摸摸下巴,“不過我的意思是,不如借這個機會除掉劉一水?”
“嗯?”沈千凌來了興趣。
“皇上現在動不了他,是因爲沒有把柄,貿然將丞相治罪難免找人話柄,說不定還會被有心人利用。”秦少宇道,“所以當初纔想若他一直沒動靜,便只好等抓到周珏之後,再一道抄家下獄,不過現在既然有機會,自然是早些解決更好。”
“但這次主動找上門的是趙乾,與劉一水有什麼關係?”沈千凌不解。
“你不要小看這種老油條,能在朝中如魚得水混這麼多年,他的感應能力比任何人都靈敏。”秦少宇笑笑,“關於劉一水的異常,連皇上都能覺察到,更何況是他?”
“那我們要不要先與皇上和大哥他們商量?”沈千凌問。
“自然。”秦少宇點頭,“不過在那之前,慕兄不妨先去偶遇一下這位趙小姐?”
慕寒夜表情極度不甘願,“七絕國已經有了阿黃王后。”
黃大仙幾乎嘔血,這是什麼見鬼的稱呼?
“楚國將軍偏房所生的女兒,也沒資格做七絕國王后。”秦少宇道,“趙乾不會不清楚這一點,他只是想要個靠山而已。”
“那便拿女兒做籌碼?”慕寒夜搖頭,“如花似玉一個姑娘,怎麼攤上如此一個爹。”
秦少宇唯恐天下不亂道,“若是慕兄心疼,一起接回去也無不可。”
“阿嚏!”慕寒夜還未說話,一旁黃大仙就覺得鼻子癢癢,於是響亮打了個大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