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偷偷跟蹤很沒有禮貌。
利爪一劃,束縛着可可的藤芽也隨之斷裂,貝奇嗚嗚叫了兩聲,將臉湊近可可的腳旁蹭了蹭,表情似乎在說,這裡好可怕。
“九夜?”鏡一才從那種生死一刻的心情中緩過神來,呆呆靜立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着九夜。
“我是跟在你們後頭進來的。”九夜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似乎不願再做多餘的解釋,福士吊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可可時難掩興奮,正欲起來跟可可打招呼的時候,被九夜瞪了回去。
他皺眉直視可可,“新生牛犢不怕虎,現在你知道靈之森林的恐怖了,這裡不是你和那個靈力低下的人應該來的地方。”
“真高興在這裡見到你,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九夜你那麼強,接下來的路途應該會安全很多的。”可可將貝奇抓了起來,“貝奇,有人保護你,你就不用怕了。”
九夜的眼睛難以控制的抽搐了一下,“我並沒有說要跟你們同行。”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都救了我跟鏡一一次了,人多好辦事,越往裡面越恐怖,我跟鏡一好給你壯膽。”可可興致沖沖地朝鏡一眨了眨眼,“鏡一,你說對不對?”
九夜如寒冰般冷冽地眼神如期而至,鏡一頭皮麻了一下,無奈地笑笑,“你就這樣一個人進去的確很危險。”
“你認爲我帶着你們進去能起到什麼幫助?”他淡淡一撇,頗有些不屑,“她是個新生也就罷了,你一個5年的老生,居然不顧性命闖來這裡胡鬧,剛纔救你們一次,當做是謝謝你帶我進來,我勸你們還是趁早回去,那裡面的東西,不是你們可以承受得住的。”
他徑自越過可可,鏡一卻出聲喝住了他,“等等。”
九夜腳步未停,鏡一也不介意,自顧自說下來,“既然你是跟着我們進來的,那你也應該不知道怎麼樣才能離開靈之森林吧。”
這話果然奏效,九夜一下就頓住了腳步。“說,怎麼出去?”他的眉眼十分凌厲,如霜降寒冷,“若是你死在靈之森林裡,學院裡沒有人會懷疑是我做的,你要清楚。”
“不是我不想說,是我說了也沒有用。
”鏡一輕嘆了一口氣,“現在還不到可以離開的時間,你抓不準時機離開,只會不小心被學院的人發現。”
“你……”九夜示意,福士拂拂翅膀,如箭般飛衝出去,貝奇騰空一躍,利爪輕輕一揮,福士一個迴旋躲開,揮動着翅膀,張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來,一上一下針鋒而對,氣氛十分僵凝。
“我保證不會成爲你的負擔,你只需要照顧好可可就好。”鏡一淡淡道。
可可聳聳肩,表示無辜,九夜低咒一聲,表情十分不滿,揚手讓福士飛回他的肩膀上來,“你若是有事,我和她都一樣要困在靈之森林裡,最好如你所言,保護好你自己。”
“九夜你可要保護好我啊。”可可樂呵呵上前,貝奇對被忽略顯得十分可憐,鏡一傾下身將貝奇抱起來,順了順它的毛髮,貝奇舒服地眯起眼睛,完全忘記剛纔被遺落的心酸。
可可動了動鏡一的手,比了個ok的手勢,“好樣的。”
鏡一不言,只是淡笑。
在這之前,他還不知道自己居然能爲一個人有如此勇氣的地步。
九夜的臉,簡直要比這夜色還黑了。
鏡一邊走邊細細記錄樹木活動的規律,不知道爲什麼,在靈之森林裡的感覺要比在學院之中靈敏得多,尤其是周圍樹木散發出來的氣息,更是讓他覺得莫名熟悉,即使是閉上眼睛,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周圍一草一木的位置。
越往裡面,溫度就越低,每走一步,都只覺背頸之後有一陣溼涼的寒氣。
九夜在最前方,可可逗弄着九夜肩膀上的福士,偶爾讓九夜低喝幾聲,鏡一則跟在了最後頭,越往裡面,地形越加複雜,有的時候走了幾個岔路都能繞回來原來的地方,有細小的聲息慢慢地傳遞到鏡一的身上來,他側首,那微暗的草叢之中,閃出星點微弱的光芒來,
“鏡一,怎麼了?”可可突然回首。
鏡一定定,忙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奇怪。”
“什麼奇怪?”
他伸手指向草叢邊,“我們剛纔走了幾個岔路,我都在岔路口都發現了這個。”他向前,將草叢裡一朵黑色紋理的花摘了出來,
奇異的是,這朵花微亮着光芒,在漆黑的夜裡如指路明燈,他仔細端詳半響,驚異得忘記要說下去。
“會發光的花?”可可微愣。
九夜眼裡閃過一絲驚奇,也只是片刻。
“這裡的奇異遠出我的想象,我曾在一本古書上看過,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這種花,但是黑色紋理,能發微光的,有一種叫做迷谷,聽說只要在這花照的地方走,就一定不會迷路。”鏡一還在琢磨那朵黑色的小花,眼裡還滿滿地不可置信。
“只不過是一朵長得比較奇怪的花,你若是能把這種心力放在修養你的靈力,現下靈力就不會那麼低了。”相對鏡一的驚奇,九夜顯得不可置否,“我們走了那麼久,一路來什麼動靜也沒有,看來靈之森林也不過就是這樣了,再走下去也沒什麼必要了。”
“有奇花異草的地方,代表這個地方靈氣很重,這裡肯定有很多出乎我們意料的靈寵。”鏡一的態度非常肯定。
可可也顯得很熱衷,“那我們快走,你看中那一隻靈寵,我們就給你抓回去,慢慢給你培養。”
“他靈力那麼低,找到了也沒用,根本無法御靈。”九夜淡淡潑冷水。
鏡一也不受影響,將那朵花小心放好,久久不見動靜的前方突然傳來急促的聲響,三個人面面相覷,都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快步往聲響傳來的地方跑去。
九夜忽然擋住了他們,兩人不明所以,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不要出去。”他以極輕極輕的音量說。
恍神之間,卻見一隻毛髮雪白的兔子慢慢跳了出來,觀察四周並不感覺到危險才繼續前進,後腿才揚起剛要蹬起,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金黃色毛皮獵豹,箭步而上,那隻兔子察覺危險時已經來不及了,它的咽喉被迅速制住,鏡一也顧不得其他,下意識就要衝上前去,九夜快一步察覺他的意圖,上前將鏡一攔了下來。
“別多管閒事。”
鏡一的眸色越沉越暗,“爲什麼不管?”
九夜懶得跟他廢話,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鏡一吃痛皺眉,眼看白色的兔子被獵豹咬走,地下只餘刺眼的血紅,灼得他的雙眼生生地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