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和夏敏兩人被那三個黑衣人突然擊來的掌力逼掉下懸崖,只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夏敏的左手死死抓住楊聰,右手仍然握住那把魚腸劍,她慌忙之中連連用寶劍向崖邊的岩石扎去,想阻止兩人跌下懸崖去,但兩人身體太沉重,加上夏敏的力氣又小,兩人還是呼呼地往下墜。好幾次夏敏憑着手中的寶劍扎入了岩石裡,均因爲兩人身體過重,下墜的力道太猛,只停留了片刻又跌了下去,楊聰見懸崖下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見,知道下面深不可測,掉下去必死無疑。楊聰知道如果是夏敏一人,她憑着手中的寶劍定能穩住身體,然後慢慢往上爬,或者慢慢往下滑,這樣絕不會喪命,而現在兩人都有可能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楊聰大聲叫道:“小敏!快放手!快放手!”夏敏死死拉着楊聰的手說:“不!聰哥!要死大家一起死!”說着她精神一振,右手猛地又一紮,便在一處岩石縫中扎穩了劍,兩人吊在那寶劍上不住地顫動。兩人往下一看,只見腳下深不可測,均感到心驚膽顫。楊聰知道夏敏照這樣下去堅持不了多久,便大聲喊道:“小敏!快放手,要不然我們兩人都得死!”
夏敏此時又累又怕,但仍然死死地抓住楊聰的手,她咬着牙道:“不!聰哥!要死大家也要死在一起!”楊聰此時又難過又歡喜,叫道:“小敏!快放手!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們兩人都會摔死的,我已經中了他們的毒,必死無疑,可你不能死,你要設法爬上去,將來替我報仇,如果你也死了,將來誰也不知道我們是怎麼死的,那麼兇手就永遠逍遙法外了。”
夏敏聽了又難過又激動,傷心地哭道:“不!聰哥!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楊聰見夏敏仍然不肯放手,知道再多說也無用,他便伸出另一隻手來想掰開夏敏的手。夏敏見此情景,知道楊聰想讓自己跌下去,好讓寶劍減輕重量,讓自己有機會爬上去。她此時心裡難過極了,卻仍死死地抓住楊聰的手,哭道:“不!聰哥!你快放手!”
楊聰不再聽她的話,哭着道:“小敏!快放手!不然我們兩個就沒命了!”說着他用力地扳夏敏的手,他此時明知道自己這一摔下去必死無疑,想到他就要永遠與夏敏永別了,永遠與世上的親人再也見不着面了,心裡如刀絞一般,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死,夏敏就沒有活的機會,他便用力地掰夏敏的手,可是夏敏不知道突然哪來的一股力氣,仍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放。
兩人這一掙扎,那寶劍因爲過於鋒利,便顫抖了幾下,突然一鬆,兩人又突然往下墜落,夏敏和楊聰兩人不由得驚叫一聲,兩人呼呼地往下掉,再也扎不住任何岩石了。楊聰心想:完了,這回兩人掉到懸崖底下,定摔得粉身碎骨。他此時心裡又難過又高興,高興的是兩人死也死在了一起,難過的是自己的大仇還未報,便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懸崖底下。夏敏此時也是一般的心思,她高興的是死也可以與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一起,難過的是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卻使兩人命喪於這懸崖之下,爹爹也許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死在這裡,她想到這裡,便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兩人呼呼地往下墜,楊聰見夏敏寧死也不放手,現在就要與自己掉到山崖下摔死了,頓時感動得哭了,他高興地哭道:“小敏!你爲什麼不放手?你真傻!……你真傻!”夏敏知道兩人再無生還的機會了,現在再不說話等一會兒便永遠沒有機會了,她也哭着道:“聰哥!我喜歡你!永遠喜歡你!”
楊聰也知道此時如果再不表白,就永遠沒有機會了,他也大聲哭道:“小敏,我也喜歡你!咱們永遠也不分開了!”夏敏哭笑着說:“好!咱們永遠再也不分開了!”楊聰和夏敏此時又高興又激動,連即將要死了也不覺得害怕了,楊聰正想說幾句要緊的話,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頓時楊聰覺得腰間一陣劇痛,接着又覺得身體彈了起來,他慌忙之中連忙伸出手猛地一抓,他這一舉動是一個人求生的本能,就如同一個人掉入了河裡,即使是一根小草也會緊緊地抓住不放。
楊聰剛抓住那東西,才知道是一根樹枝,夏敏隨後也跟着摔到了他的胸口之上,兩人不由得驚叫了起來,才知道是一棵酒杯大小的樹木把兩人接住了,在懸崖中間晃悠悠的,楊聰連忙伸出另一隻手攔腰抱住夏敏。兩人又驚又喜,都不敢動一下,只見這棵樹長在懸崖的岩石縫裡,被兩人的重量壓彎了腰,正不住顫悠悠地晃動。夏敏整個人貼在楊聰的胸口上,楊聰都能感覺到她的心跳,也能聞到她身上發出的香味,甚至感覺到她那豐滿的小山軟綿綿的壓在自己的身上,他怕夏敏一轉身那小樹就承受不住,連忙叫道:“別動!一動這樹木就斷了!”
夏敏聽了真的一動也不敢動,她連忙鬆開原來抓住楊聰的手緊緊地抓住樹幹,楊聰連忙叫道:“快別動!一動這樹斷了我們又會摔下懸崖底下去了!”夏敏和楊聰兩人此時絕境中逢生,頓時又生了求生的念頭,夏敏緊貼在楊聰的胸口之上,連頭也不敢擡起來,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夏敏伏在楊聰的胸口上問道:“聰哥,你沒事吧?”楊聰應道:“我沒事,就是小腿已經麻木了,快別動!”他怕夏敏一動那棵樹承受不起,兩人只聽見耳邊呼呼地風聲。夏敏此時的臉朝下,楊聰的臉朝上,他看不見懸崖下的情景,便問道:“小敏,懸崖還有多高?看得見麼?”
楊聰這一問,夏敏突然醒悟過來,她連忙仔細朝懸崖下看去,只見懸崖底下已經依稀看得見樹木了,連周圍的羣山也看得見了,下面大約還有幾百丈高,她頓時高興得叫起來道:“聰哥,我看見底下的樹木了,我們離下面不遠了。”楊聰聽了也頓時精神一振,道:“那好!我們等天亮以後看清楚下面的情景,再做打算吧。”夏敏也頓時精神了起來,因爲這懸崖已經到了底部,只要天亮之後,兩人看清楚了周圍的情景,再借着寶劍慢慢地往下滑,就有生還的機會。
兩人此時死裡逃生,均非常興奮,夏敏趴在楊聰的胸口上笑道:“聰哥,剛纔你怕死麼?我剛纔害怕得要命,生怕死後到了閻羅王那裡,會被那些被我殺死的臭道士找我算帳。”楊聰笑道:“剛纔我一想到死也怕得要命,不過現在就不怕了,你放心,那些臭道士不會在閻羅王那裡的。”
夏敏問道:“爲什麼?”楊聰笑道:“他們早就給閻羅王打下十八層地獄去啦。”夏敏伏在楊聰健壯的胸口上,聞着他身上的氣味,頓時覺得幸福無比,她撒嬌地笑道:“你怎麼知道他們不在那裡呢?你又沒到過陰曹地府。”楊聰笑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和閻羅王他老人家是老相識啦,上次我還見過他呢,你忘啦?後來他老人家還請我喝了一杯酒,他見你在陽間等着我,就又送我回來啦!”
夏敏聽了笑道:“早知道這樣剛纔我就不用害怕了,說不定我們到了陰曹地府還有大官做呢!”兩人說完都笑了,突然,楊聰聽見“喀嚓”的一聲響,他連忙叫道:“別動!什麼聲音!”兩人連忙停住說話,突然兩人又清楚地聽見“喀嚓”一聲,兩人聽見這聲音頓時臉色大變,楊聰大聲叫道:“不好!怕這樹要斷了!”他的聲音剛落,兩人突然聽見“喀嚓”一聲巨響,接着兩人猛地覺得身體呼呼地往下墜,夏敏和楊聰同時大叫一聲,兩人仍然死死地抓住那樹幹,只見那棵小樹呼呼地往下墜,竟是那棵小樹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斷了。
夏敏見那棵小樹呼呼地往下墜,她情急之下竟大聲叫道:“救命啊!救命啊!”竟是忘記了這是在荒山野嶺的深山谷中,夏敏的聲音剛落,接着便聽見“喀嚓喀嚓”幾聲,接着她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砰”的一下撞到了楊聰的胸口上,她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頓時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