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玉傑爲了感謝大闖的幫忙,特意在鴻賓樓請了他和段小波,而段小波今天並沒有過去,並不是他不給鄒玉傑的面子,而是他今天要在皇朝等着華哥來這裡找他。
上午十一點鐘,皇朝二樓的保安室,華哥“如約而至”。
段小波再次看到華哥的時候,他臉上貼着藥布,已經沒有了昨天的那份傲氣,其實,從昨天段小波打過電話後,華哥的臉上就再也沒有顯示出他的那份桀驁不馴,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沮喪落寞的神情。
段小波掏出了一盒芙蓉王,遞給了華哥一根說:“來嘛,笑一個,笑出強大!”
他說這話時,坐在旁邊沙發上玩兒着膠皮棍的大勇,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艹,段小波是真犢子!真不帶這樣埋汰人的,哈哈!
大勇特悱腹的罵了句。
華哥接過了段小波的煙,無精打采的叼在嘴裡,隨後將手包拉開,抽出裡面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鈔說:“小波兄弟,這錢一共是六萬塊,我真拿不出更多的錢來了,還請你們高擡貴手,拿我就當個屁,放了吧。”
段小波掏了掏耳朵,隨後手指一彈,虛着眼問道:“我說你別埋汰屁了行嗎?你還不如個屁!”
華哥聽後,沉了一下,點了點頭。
隨後,段小波拍了拍他的肩頭,說:“爲啥東郊混子無數,我就獨寵你一人捏?這你得好好的反思反思,好好的想想,知道不?”他語重心長的說完,還特“深情款款”的看着華哥。
“……我知道,我明白!我長這倆眼,就是他媽出氣兒的,我是有眼無珠啊……小波兄弟,我可就指着那間洗浴了,你這要是讓我一個月不開業,我這全家老小就都得跟着我餓死啊。”華哥說得熱別懺悔,兩隻小眼睛還流露出了晶瑩的淚光,柔弱中帶着傷……
段小波沒有直接接過華哥的錢,這讓華哥看着心裡就特沒底,如果段小波接過了他的錢,他頂多就是心疼,然而,此時段小波並沒有接他的錢,那他此刻的心裡就是沒底!
“三萬變六萬,店兒還給砸了,我說你就是不會算賬啊!”段小波還往華哥的傷口上撒着鹽的說。
“別說了,啥都別說了,行不,我認栽,我真的認栽了。只要……只要能讓我洗浴再開業就行。”華哥目光爍爍的看着段小波說。
“開業?開啊,沒人不讓你開!”段小波瞅着華哥,樂着說。
“啥?”
“不過,你開了我們再砸唄。”
段小波已經把華哥的頭按在地上使勁的摩擦,不停的摩擦了。
雖然大闖臨走時交代過他了,這件事就這樣了,華哥這邊過來服個軟,就讓他繼續開業,但是段小波好像是挺享受虐一下華哥的感覺。
“小波,差不多行了啊,讓他走吧,咱不是還有事兒呢麼!”這時,在一旁看着的大勇站起身說。
段小波瞅了大勇一眼,抽了下鼻子,隨後看向華哥說:“把錢擱桌上吧。”
華哥的眼前一亮,趕緊將手中的錢羅到了辦公桌上,隨後轉身對段小波說:“小波兄弟,那我的洗浴回頭收拾收拾,就繼續開業了啊?”
“嗯。”段小波點了下頭,隨後擡眼看着華哥說:“記住嘍,幹啥吆喝啥,以後別整那些個沒用的,知道不?再他媽讓我知道你重操舊業,我他媽讓你這輩子開不了業!”
“是……是!”華哥忙不迭的點頭,只要段小波同意他開業,就是讓他跪下磕兩個都行。
皇朝慢搖吧門外。
華哥攥着空手包,走出了大門,剛要打車回東郊。
就見從道邊開過來一臺猛禽皮卡。
皮卡吱嘎一聲停到了華哥的面前,副駕駛上一個熟悉的人衝他招手。
“華子!怎麼上這來了?”那人衝華哥笑着問道。
華哥也認出來了,坐在皮卡上的人就是西郊佟寶旗家的紅祥。
“呦,紅祥,車不錯啊。”華哥跟他打了聲招呼。
紅祥一笑,指着開車的人說:“呵呵,朋友的,我們剛弄了點山貨,走喝點去?”
華哥挺尷尬的一笑,說:“那啥,不了,我還有事。”
“有啥事兒啊?走吧,咱哥倆也有日子沒見了,整口的,來上車!”紅祥一點兒沒虛的讓道。
華哥本也是鬱悶,正想喝口酒消愁,舔了舔嘴脣,跟着拽車門就上了車。
半小時後,位於康園山莊腳下的生態園野味閣。
紅祥要了個小包間,華哥跟着他進去,紅祥的那個朋友拎着山雞和野兔子遞給了服務生。
“咱仨人,這張桌子是不是大點兒啊?”華哥一坐下,就問紅祥說。
紅祥一擺手,掏出一盒精品黃鶴樓,遞給了華哥一根,說:“一會兒還來兩個朋友。”
“啥,還有人,我認識不?”華哥沒想到,紅祥還邀了其他人。
“呵呵,倆人不喝酒,仨人不打牌,要是你不來,我們倆人也喝不成啊。”紅祥一笑說。
華哥接過了煙,點上後,問道:“紅祥,你是不是專門找我的?”
紅祥一笑,擡眼看着華哥說:“就是剛打了點兒山貨,正好路過那,你想多了。”
華哥聽後,不再說話,悶頭抽菸。
不大會兒,就聽到身後門開了。
華哥轉過身,就看到從外面走進來兩個個頭相近的青年,一個人長得挺瘦,另一個比他也胖不到哪,不過看倆人的穿着打扮,都挺板的,乍一看就跟售樓處的銷售似的,小頭整的利索,西裝革履跟真事兒似的。
紅祥指着那倆人,對華哥說:“我說的那倆朋友,來了。他叫亮子,就是跟前康園山莊的,馬老闆手底下的紅人,這位是坤子,以前江東市混的。”
坤子衝他一擺手說:“你別埋汰我了啊,多說一句,我扭頭就走!”
紅祥一笑,指着他說:“還是那麼不識逗,來了,就坐吧。”
很快,紅祥的朋友也進來了,五個人圍在一張桌子前,服務生上了兩瓶馬頭琴酒。
亮子剛一坐下,就指着華哥問紅祥說:“這位是?”
“哦,他是東郊的大哥,金龍灣洗浴的華子。”紅祥介紹說。
聽到華哥的名字,亮子跟着就是一愣,“就是昨天讓皇朝的人砸的金龍灣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