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桂園別墅內。
“我這邊接到消息,楊東明天要去L州,處理李靜波和薛家的事,G肅那邊,是薛仲元的地頭,只要咱們能夠在裡面插一手,把他跟薛家之間的關係挑破,楊東就徹底廢了!所以這事,我想讓你們倆一起去!”肖凱看着雀哥和樸燦宇同時開口。
“我倆?”剛剛能下地沒多久的雀哥聞言,又伸手指了一下在抓捕魏立剛那天,側腰捱了一槍,行動也不是很利索的樸燦宇,一臉無語:“啥意思,整倆獨孤老殘過去,要參加殘聯大會啊?”
“我在背後研究楊東這麼久,從來就沒有一個機會,能像這次一樣寶貴過,所以這件事,咱們必須成功!”肖凱對於雀哥的置疑不屑一顧,目光執拗的開口。
“可以!”樸燦宇見肖凱如此篤定,毫不猶豫的點頭:“我受傷之後,始終擔心你手裡沒有辦事的人,所以通過朋友給我介紹了幾個好手,你如果覺得這個機會可行,那我就跟他們聯繫一下!”
“你呢?”肖凱見樸燦宇點頭,對着雀哥繼續問道。
“擦!你們倆都把事定下來了,還問我幹雞毛!我不去,還能讓你去啊?”雀哥無語的嘀咕了一句。
“那就這麼定了,人員的事你們倆安排,我負責情報!”樸燦宇感覺這個機會相當難得,很快把這件事拍板了。
“明天就走?”樸燦宇插嘴問道。
“三合那邊的人,這次都是分散着走的,楊東下一步棋會怎麼來,咱們目前還不清楚,所以我建議你們最好可以提前趕到那邊,這樣的話,咱們的操作空間會比較大!”肖凱點頭應聲。
“好,那我儘快把辦事的人員確定下來!”樸燦宇點點頭,直接起身走到了衣櫃邊上,在拿衣服的同時,看向了雀哥:“別愣着,跟我一起走!”
“你碼人,我跟着幹什麼?”雀哥懶洋洋的斜眼問道。
“到了那邊,萬一有問題,咱們倆得分開帶隊,提前跟這些人見一面吧,也省去了你們到那邊磨合的時間!”樸燦宇語罷,拿起雀哥的衣服扔了過去。
……
另外一邊,本身就住在和平一帶的張延在跟張曉龍約好了地點之後,率先趕到了勝利橋的橋頭,這座橋全場一千五百多米,寬四十米,是一座跨河大橋,被無數圓柱形的橋墩子撐起來跨河而過,遠遠望去,路燈輝映有若金龍過江,除了假設在橋面上的主體橋之外,勝利橋還向兩岸擴展出了很遠,在北岸一側,橋體橫跨了一條公路,其餘被覆蓋的地面,也成爲了一處佔地面積很大的公共停車場。
此刻已經接近凌晨三點,所以橋下空空蕩蕩,除了張延的一臺牧馬人之外,再無其他人員和車輛,只有很遠的地方,放着兩臺落滿灰塵,已經不知停了多久的私家車。
十多分鐘以後,街道上再度泛起了無數車燈,緊接着就開始有接連不斷的私家車和出租車往這邊匯聚,很快就有幾十人向停車場這邊走來,湊在了張延的牧馬人車邊,這些小青年年紀普遍不大,平均也就在二十歲左右,雖然如今的時節已至深秋,但這些小青年當中還不有少人穿着露腳脖子的豆豆鞋,看起來相當抗凍。
“延哥,咋回事啊,誰又跟你嗚嗚喳喳的了?”等人羣湊的差不多之後,一個穿着假貂兒的青年邁着八字步,走到張延身邊問了一句。
“沒事,咱們今天晚上不幹仗,主要就是擺個場兒,你通知你的人,讓他們一會都別衝動,等這件事辦完,我好好安排你們一下!”張延說話間,對旁邊的朋友微微擺手,朋友也隨即抽出了幾條中華遞給了青年:“拿着給你的那些小哥們兒分一下!”
“哈哈,要不說我願意跟你們辦事呢,就是有排面兒!你們忙吧,我去跟下面人打個招呼!”青年接過青年的煙,溜達着向遠處走了幾步,把車鑰匙遞給了旁邊的一個人:“把這煙放我車裡,然後把後備箱的幾條中華拿出來給大家散下去!”
“這本身不就有嗎?還折騰啥?”青年一臉費解。
“後備箱裡的,都是一百多一條的假煙,等一會辦完事,咱們倆找個菸酒茶行把這幾條真的賣了,這個月租房子的錢不就出來了嘛!聽我的,抓進去吧!”帶隊青年壓着嗓子解釋了一下。
“發假煙,能行嗎?”同伴無語。
“沒事啊!你看今天來的這些人,平時能抽上十塊錢的黃金葉都算過年了,真給了中華,誰能抽出來真假啊?而且就算抽出來是假的,那丟的也是張延的人!”帶隊青年十分會算計的解釋了一下。
“明白了,那我過去了!”青年聽見這話,把幾條煙往風衣裡面一裹,溜達着向青年的比亞迪走去。
“嗡嗡!”
與此同時,街道上再度亮起了一抹車燈,隨後一臺沒掛牌子的奧迪Q5沿着街道緩緩駛來。
“我艹!是不是對夥來了?都抄傢伙,把隊形給我碼好!”帶隊青年看見遠處來車,精神一振。
“沒事,自己人!你們先聊着,我過去打個招呼!”張延看見張利的車到了,心中霎時託底,對着衆人微微擺手,然後跟自己的那個朋友,一路小跑的向着Q5趕去。
“刷!”
Q5車內,張利看見張延過來了,緩緩降下了車窗,把頭探了出去,張利今年二十五歲,剃着一個寸頭,長相併不算出衆,但臉上佈滿了橫肉,看起來就是不好惹的人物。
“哥,你來了!肥哥,你也在啊!”張延走到車邊,跟張利打了個招呼,隨後看見副駕駛還有一個人,呲牙點了點頭,副駕駛的胖子叫二老肥,是張利的發小,當過幾年兵,爲人不怎麼願意說話,而後座上的兩個男子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張延和他的朋友,也沒做聲。
“利哥!肥哥!”張延的朋友也點頭哈腰的打了個招呼。
“你怎麼回事,叫這麼多人幹什麼?”張利對於張延朋友視若無睹,蹙眉看向張延問道。
“啊,對面的人不是要找我約架嘛,我尋思人多點,場面不是好看嗎!”張延咧嘴解釋了一句。
“扯JB淡,就你找的這些傻逼,傷一個就得跑一羣,你讓他們都散了,晚上的事我給你辦!”張利目光鄙夷的看了一眼停車場上那些凍得哆哆嗦嗦的小青年,不耐煩的開口。
“你想咋辦啊?”張延舔了一下嘴脣。
“把人散了,你上我的車,一會跟你約架的人到了,你指給我看一眼,我讓二老肥他們下車,照着對方腿上崩一槍,咱們直接撤!”張利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平和,一點吹牛逼的意思都沒有。
“利哥,你要開槍,這不合適吧?今天延哥都跟對面的人通過電話了,萬一出點啥事,你們可以躲,但我們咋辦啊?”張延的朋友聽完張利的解釋,心裡十分沒底。
“是啊!哥,你可別這麼整啊!今天本來沒多大個事,你要是動槍,那也有點太嚴重了!”張延雖然整天跟別人網黑約架啥的,但畢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對於社會的認知,也僅限於在網上跟人吹牛逼的那點故事,所以張利說要動槍,他真有點哆嗦,同時也怕因爲自己的事,讓自己親哥沾上麻煩。
“你不是說,對方的人已經找到你的住址了嗎?我不下狠手,萬一他再找你怎麼辦?”張利頓了一下,眯眼看着張延:“最近這段時間,我還得去外地出一趟遠門,可沒時間整天照顧你!”
“哎呀,我們這些玩網絡的,身份基本透明,他知道我住址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你如果把事鬧大了,我被全網封殺,那我以後吃啥喝啥呀?”張延今天找張利過來,主要就是怕對方的人太狠,容易給他幹了,但是也沒想把事情整的太嚴重。
“怎麼,沒錢花了?”張利挑眉。
“有錢!我這錢賺的比你容易,你沒看見我新提了一臺牧馬人嘛!哥,今天你啥都不用幹,一會等對方的人來了,我先跟他們談,如果談不妥,你再下車,行不?”張延舔着嘴脣問道。
“我他媽如果知道你找我來是幹這個的,我都多餘扯你!滾吧!”張利斜了張延一眼,無語的擺了擺手。
“好嘞,哥,你盯着點我那邊昂!”張延呲牙一樂,帶着朋友屁顛屁顛走了。
“利哥,你這弟弟混得不錯啊!我整天端着槍在外面飄着,都沒開上牧馬人,他一天天的就鼓搗個直播,都能賺這麼多錢嗎?”後座一個小青年看着張延遠去的背影,笑呵呵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這一天天都幹啥呢,整天在網上裝瘋賣傻的,好像是爲了引流整什麼直播賣貨吧,不過好像還挺賺錢的!我爹媽死的早,我也沒工夫管這個小崽子,現在他自己能養活自己,不惹什麼大禍,這就挺好!”張利對於張延在直播上的那些事也不懂,加之文化程度不高,連自己都沒受過什麼教育,自然更教育不好這個弟弟,在他的世界觀裡,別管用什麼手段,只要能賺錢養活自己,這就夠了。
就在張利跟兩個後座青年聊天的時候,旁邊的二老肥也接通了一個電話,嘮了幾句後,把通話靜音,看向了張利:“前一陣子吉L二毛給咱們介紹的那個沈Y金主,給我打電話了,說有個活想找咱們,需要跟咱們見一面聊聊!”
“什麼時候見?”張利側目。
“明天一早去外地,今天晚上就得見!”二老肥遞過來了一支菸,他們這夥人,賺的就是這種開槍拿錢的營生,雖然還沒跟金主那邊見面,但是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應。
“你讓他們等等吧,把我弟弟這事處理好,咱們就過去!”張利點頭。
“妥!”二老肥聞言,將通話靜音取消,再度跟對方嘮了起來,張利趁着二老肥通話的空當,也將奧迪Q5啓動,開始沿路上行駛,準備找個公廁去拉泡屎再回來。
“嗡嗡!”
Q5剛剛離開,遠處的街道上便泛起了一陣車燈,隨後一臺大指揮官帶着一臺寶馬三系,粗暴的扎進了停車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