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公主殿下的神情一眼,洛少飛立刻歇菜。
“怎麼樣,是不是連公主殿下你也覺得天方夜譚,匪夷所思,簡直做夢一樣?那女人居然有男人看得上,她也真有膽屁顛屁顛的跟人家約會。”
“一個失蹤了那麼多年,突然在京城現身的小白臉,都不把人家品性弄清楚,就貿然跟人家去遊湖,也不怕被人家賣了!”
灝卉兒抹一把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精緻的臉蛋抽搐了一下,看去身邊的男人,“將軍,韓姑娘可是好女人,會有男人欣賞很正常。韓姑娘也聰明,不會被人賣的,你這操心的多餘了……我之前只是驚訝她招親的做法……”
“哼,肯定是棄婦心理多作祟,覺得人生寂寞如雪了,於是要找男人。”
“……”
這話酸味兒太足,公主殿下沒法忽視,不由咳一聲,“我知道將軍的意思,就是不想韓姑娘和別的男人跑了,是吧?”
“……算是吧。”男人兩眼翻去天上,“畢竟她曾經是我的男人,和別人跑了,我多沒有面子……”
噗嗤一聲笑,小公主不戳穿他的死要面子,道:“好啊,那我們三天後也去她們約會的地方就好了,到時來個偶遇什麼的,一來可以監督,二來發現事況不對,還可以搞破壞。”
男人醒悟過來,直拍大腿,緊緊抓着她的手說:“這個法子太好了,就照你說的這麼辦!”
灝卉兒一顆心恨不能跳出來,害羞的低頭應下一聲。
三天之後,韓煙直接和段文成相約在西子湖見面。
她這日穿的是錦繡開花的衣裳,大約類似近來京城流行的旗袍款式,還是名家剪裁。
這種衣裳在京城火起來還只是前不久,因其大膽的風格與出挑的身材體現而在碧玉閨秀之間一炮走紅。只這種衣裳大多惹火,有的姑娘家不大敢穿出去露面,敢穿的,卻又未必有稱心如意的窈窕身材。
好在,韓煙不是迂腐的人,並非讓男人看去胳膊腿就要死要活,而且身材一等一的好,人婷婷站在那裡,背影綽約如處子,簡直讓人噴鼻血。
攜傘走來的段文成,在橋上相約見得如此佳人,不由目光一亮,“有女亭亭如樹,又恰似芙蓉出水,韓姑娘真好一個美人兒。”
她聞聲,回頭看去,見男人同樣玉樹臨風的站在橋頭,一把青花傘下容顏俏如玉,不由反贊,“該我說公子你俊雅風流,惹遍京城少女芳心纔是。我都站了好一會兒了,不及你來這一時的備受矚目。多少姑娘瞧着我,大約在猜你我關係。”
男
人哈哈笑兩聲,走來,青傘舉過她頭頂,“姑娘這是太擡舉我了,我這模樣可比不上白冰的萬分之一,他纔是舉手投足間迷倒萬千少女的美男子,我還差得遠了。”
韓煙也不客氣,把紙傘接過,擋住頭頂的太陽,心下卻好奇,“白冰?也是京城四公子之一麼?”
“對,他是我們四個裡面最沒有身份背景的,但是一張臉蛋絕對驚天地泣鬼神。不怕姑娘笑話,我是男人,看了都差點把持不住。”
“段公子說笑了。”她顯然沒把這話聽進去。
男人笑笑,也不多解釋,有時事實勝於雄辯,待會兒就能見分曉,不由道:“這裡人多眼雜,不是閒聊的好地方,在下已經把船備好,還請韓姑娘賞臉,這邊請吧。”
客客氣氣,禮禮貌貌,不愧是四公子中最最儒雅範兒的一個。
一株大樹後面,偷雞摸狗般的少將軍卻把五指幾乎摳進樹幹裡,大口吐槽道:“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僞君子,什麼亭亭如樹,出水芙蓉,一聽就是恭維人的話,也就韓煙那女人聽的得瑟!”
“而且今天多大太陽?居然帶把傘,別以爲我看不出來這小白臉的心思,不就想和美人兒共打一把傘嗎,可以趁機親密幾把吃吃豆腐。他大爺的,那死女人居然又上當了!”
“還有,上個牀,啊呸,上個船還居然要用請的,做作不做作?”
“這男人簡直渾身上下沒一點好,她居然特意穿的這麼風.騷前來赴約……大爺的啊,那屁股,那胸.脯,都白給個小白臉看去了!究竟是哪個設計出來的這作死的衣服,難看至極!”
“嘎吱”一聲,男人五個手指頭真的摳進樹幹裡去了,深深五個洞……
“將軍……韓姑娘和那段公子都走遠了。”一旁灝卉兒弱弱的說。
洛少飛終於幡然醒悟,頓時打了雞血一樣的單槍匹馬衝了上去,“啊,卉兒,咱們快追!”
公主殿下這病美人兒那裡跑的過雞血中的男人呀,而且低頭抓了抓自己的衣服……正是“難看至極”的碎花旗袍……也不大適合跑動。
於是嘆一聲,卉兒只能碎步跟上。
西子湖,一處風光遊覽的聖地。
泛舟湖上,賞荷花千頃,怎一個愜意了得。
韓煙坐在船頭,時不時和段文成賦賦幾句詩詞,聊聊幾句朝廷,當真是過了一把高雅的癮。
畢竟和洛少飛這種庸俗的人過了這麼多年的庸俗日子,今日突然嚐到了才子佳人的新鮮韻味,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尤其段文成還在船上備
了酒菜和精緻的點心,她小品幾口,齒頰留香。
“韓姑娘也別光顧着吃點心,這‘望春風’可是陸兄千里迢迢從阜郡帶來的名酒,一小口,酒香就能留齒三日,並非虛名,韓姑娘該要嚐嚐。”
“陸兄?可是京城知名商賈陸商人的二兒子陸長青?聽說他也是在多年前走商的路上突然無故失蹤的,前一月纔回來。”她邊說,邊把酒杯拿起來,湊在鼻前聞了聞,的確是好酒。
段文成笑道:“那小子其實不是失蹤了,是路遇了美人兒被勾去了魂,直到把美人弄到手了他才恢復正常曉得回家。爲這事,陸老爺這幾天可沒少和他急。”
“這樣啊……”
她晃晃酒杯,一口飲的盡了。
男人不由當場愣住。
她殷紅着臉蛋擡頭望去,“怎麼?”
“韓姑娘沒有聽說過這‘望春風’是有名的三步倒麼?我原以爲姑娘只是小抿一口,結果你全乾了……你還好吧?”
“呃,沒什麼不好的。”
她當場站起來,爲表清醒還轉了個圈,結果果然“唔”一聲,天旋地轉,一頭朝着男人栽倒過去。
船外響起驚呼,剎那間這驚呼就近在了耳畔。
韓煙只覺腰身一軟,本是衝着段文成撲去的身子轉眼落到了另外一人的懷抱中。
這半路殺進來的男人十分兇狠,惡狠狠抓着她的肩膀,賣力的搖她,“喂,我說你這女人怎麼回事,孤男寡女和一個男人喝什麼酒?他誠心把你灌醉你不知道嗎?灌醉了之後就能對你做禽獸不如的事情了,萬一我過來晚一些,噢,天吶,簡直不敢想!”
她皺緊眉頭,本來就十分難受了,被男人搖晃的更是要吐出來。
段文成見此,連忙拍上洛少飛的肩膀,“我說,你是少將軍吧,在下真沒打算對韓姑娘做什麼無禮的事,你冷靜一點,先把韓姑娘放開,我看她挺難受。”
說着,又遞上去一杯解酒的茶,就是以防萬一美人兒醉了可以救場的,不想還真用上了。
誰知,少將軍瘟疫一樣把他手裡的茶杯拍翻,赤目道:“你個混蛋,別再妄想給我女人喝任何東西,離她遠點!”
少將軍激動的呀,連飛刀都比了出來。
段文成乾咳一聲,後退兩步,雙手舉過頭頂,給足了將軍大人的面子,“好好,我再不對韓姑娘動手腳了,只是韓姑娘的醉酒……”
“我自有辦法,不用你操心!”
洛少飛的自有辦法,便是抓起韓煙,兩人撲通一聲跳到湖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