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二)
在場的人,除了上官清明錯愕的愣在那裡,其他人到是一臉的平淡,上官清明當然錯愕,這白姐的眼神和神情,跟本就是在勾引或者說是引誘南宮離啊。
可是這怎麼可能啊?從年歲上來說,南宮離都是他爹了,這是什麼情況?
小雙的嗤笑聲打破了一時的沉默,“白姐姐真有巧,我爹爹長的好看吧?我看隔避街的豆腐西施也總用這種眼神看爹爹呢。”
不知道是不是童言無忌,還是小雙就有那個壞心思,一句話落,讓白姐的臉微紅,忙低下頭,就聽一旁的福哥冷哼一聲。
這冷哼聲似有似無,又像是人的錯覺,聽錯了。
元姐拍着小雙的頭,“亂說什麼,白姐姐可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要是傳出這些話來,到時讓白姐姐怎麼嫁人啊?聽到了沒有?何況你即叫她白姐姐,爹爹都可以當她爹爹了,你這小腦子在想什麼?那對街的豆腐西施是對哪個男人都拋媚眼,跟本不是個好東西,怎麼可以拿這個與白姐姐比呢,還不快和白姐姐道歉。”
元姐這話說的好啊,暗下好好譏諷了白姐一頓,連小雙這麼小都看的出來,其他人又不是傻子,豈看不出來?只是這事若真明白挑開,人家死咬着不承認,到時反口來咬一個將軍府欺負人那也是可能的。
南宮離也一臉的冷色,“回去告訴你娘,這理佛可不能只理在表面,還要往心裡去。”回身帶起發呆的妻子,“走了。”
跟本不管在場的人,抱着妻子揚長而去。
白姐這時才擡起頭,臉上已恢復了平淡,“看來是我唐突了,竟然讓小雙誤會了”
之口不提別人,與小時候相比,還是懂得收斂的。
福哥打了個哈欠,“昨晚沒睡好,我就先下去了。”
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覺得噁心,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竟然當着人家兒女的面勾引人家爹爹,這和吞了一隻蒼蠅有什麼區別呢。
白姐面上也有些掛不住,又與元姐聊了一會,才起身告辭,一坐回到馬車上,就忍不住咬着帕子哭了起來,想她堂堂白府的大小姐,什麼時候受過委屈,可是這一切卻全是自己做的,又有什麼用。
想到孃親的交代,和自己在將軍府的碰壁,白姐的淚流的越發的多起來,只不知道回去後要如何和孃親交代。
帶着一路的心事,剛一下馬車,就見白哥迎了上來,“姐,將軍府好玩嗎?”
其實白哥也要去的,只是人家沒有邀請,而白姐也沒有開口讓他同去,他是乾着急也沒有辦法。
所以一直等在門口,不想姐姐這麼快就回來了,待問完了話才發現姐姐的眼睛是紅的,“姐,你哭了?”
“我沒事”白姐扔下一句話,轉身進了院子。
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白哥。
白哥從小就怕這個姐姐,可是從十年前,不知道爲什麼姐姐突然變了,也讓他喜歡親近,縱然孃親不讓自己離的太近,可是自己還是忍不住多與姐姐接觸。
雖然每次換來的都是姐姐的冷臉,不過並沒有讓他退步。
弄的現在兩個人關係不冷不熱,也不遠不近,到也全靠他主動貼上去的原因,而且對於父母之間的事情,他雖然沒有問過,可也看出有些地方不對,特別是大娘,一向張揚跋扈的人,竟然理起佛來,一直讓他難以理解。
白哥撓着頭去了自己母親那裡,劉氏看他一臉的苦惱,才問了一下,聽他把事情前後說了一遍,才細細打量起兒子來。
這麼多年來,竟然沒有發現兒子已經長大了。
“娘,我怎麼了?你這樣看兒子?”被娘看的渾身不舒服。
“你過來,娘和你聊聊天好不好?”劉氏讓兒子坐到自己身邊,才細聲慢語的開口,“你是不是喜歡元姐?”
白哥的臉就一紅,“沒,娘,元姐那麼優秀,定有很多人喜歡呢。”
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又是個才女,同樣有着美貌的外表,還深得太后的喜歡,這樣的女子,有哪個不想娶進門呢。
劉氏嘆了口氣,“別人有那個想法就有去,可是你卻不能有”見兒子錯愕的看着自己,劉氏才繼續道,“你一定不理解娘爲什麼這樣說?當年的事情,白府和將軍府,特別是與元姐的娘少夫人鬧的很僵,娘想不管少夫人的意見如何,以娘對元姐的那些聽說,元姐定不會嫁入咱們府的。”
“娘,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白哥神情激動的拉着劉氏的手。
劉氏嘆了口氣,有些事情自己也是聽母親說的,又怎麼能解釋給兒子呢,何況那些事情,都儘可能的不去想起,去忘記,又怎麼好再提起。
“不要問了,你只記得不要再有那種心思了,要是你爹知道了,到時動家法娘可管不得你”劉氏下了狠話。
平日裡兒子最怕白松林,希望這樣能讓兒子害怕。
白哥咬着脣,憤然的起身,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自己的心事被母親看透了,原以爲母親會站在自己這邊,卻不想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只覺得憤怒卻又無處可發泄,白哥轉身就衝了出去。
劉氏嘆了口氣,該說的話她都說了,只希望兒自己想明白吧。
白哥一路衝出來,不想回自己的院子,卻不知道該去哪裡,最後看到通往後院的岔路,頓了一下,他才邁進去。
原來這裡正是桑氏理佛的地方,除了送飯的下人和打掃的,再就只有白姐進來了,所以他一進來,院子裡就冷清清的,也沒有看到一個下人的身影。
這樣的安靜,讓白哥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一路聞着檀香味走過去,見門緊關着,他上前剛要推開,就聽到裡面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隨後是桑氏的咒罵聲,“我生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有什麼用?你還真以爲你變的嫺熟了,又是白府的大小姐就能嫁個好人家了?那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爲娘讓你這樣做是害你嗎?你可知道要是成了將軍府的人,你又這麼年輕,將來會怎麼樣?”
原來外面的白哥不打算偷聽的,可是最後一句話讓他轉開的身子又停了下來,驚愕的看着緊閉的房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難不成大娘想讓姐姐嫁進將軍府?
不過裡面傳出來的話很快就打消了他的猜測,“如今那個女人已老了,你要是成了將軍府的姨娘,相信以當年娘與將軍的那情竟,到時將軍一定會將所有的心思放到你身上,到那時你還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白姐豆大的淚往下落,人跪在地上,身旁還是母親摔碎的茶杯,“娘,收手吧。”
娘定是瘋了,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就連門外的白哥也覺得大娘是瘋了,不然怎麼可能想出這麼荒唐的事情來。
“住口,你若是我的女兒,要是想讓你娘還能活着,就按娘說的去做,娘什麼時候害過你?難道說連你也不要娘了嗎?”桑氏罵着罵着,淚就落了下來。
白姐忙爬過去,“娘,女兒知錯了,你莫哭了,原本身子就大不如從前。”
原來從桑氏搬到這裡後,一直沒有盼來白松林,讓桑氏抑鬱的同時,身子也每況日下,這也是白姐爲何明明覺得娘瘋了,卻還聽孃的話的原因。
她只是想盡盡孝心,何況對於當年的事情,她心裡也記恨着,看着現在將軍府一家其樂融融的,又怎麼不會嫉妒,只想破壞那種幸福。
桑氏撫着女兒的頭,“如今到了這般田地,忍了這麼些年,你真的甘心嗎?忘記了當年老爺是怎麼當着外人面打你的?還有咱們母女這些年來在府裡過的日子,你真的可以忘記嗎?”
白姐忙搖頭,“娘,我怎麼會忘記?這一切女兒一定要讓他們還回來,所以娘要好好的養好身子,等着女兒讓他們所有的人哭。”
桑氏這才點點頭,“好孩子,娘就知道你不會讓娘失望的,對了,你剛剛說白哥喜歡將軍府的元姐?可是真的?”
白姐就點點頭,聽到提起自己,門外的白哥也貼近了幾分身子。
桑氏一笑,“這樣正好,你過來,娘有話吩咐你。”
奈何外面的白哥把耳朵都貼到門上了,也聽不到後面的話,畢竟桑氏是貼着白姐的耳根說的,只能白姐聽到。
白哥憤然的咬着脣,怕被發現偷聽,這才轉身離開,心下卻有了計較,難不成大娘要利用自己喜歡元姐的事做什麼文章?
不,他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終然不能與元姐在一起,他也不會去傷害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