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安霽月給安芷倒了杯茶,從三年前開始安芷就沒在來過她的房間,一方面是因爲他故意在自己這裡塞了幾個通房有一次被撞到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安芷最討厭草木香的味道,最近安芷越來越討厭他和他身上的草木香的味道他一時大意竟然就這麼讓人進來了。
“二哥,皇太后的賜婚旨意已經頒佈下來了,我能離開都城一段時間嗎?”
“不滿意?”
廢話,能滿意嗎?安芷真是要被這不要臉的話氣死了,她一開始還覺得我所謂反正是要走了,但小侍女告訴她袁侍郎的兒子雖然貌比潘安,從小在世家貴公子裡就是一等一的出挑
但是傳言這位風華正茂的袁公子身患頑疾,在一年前生了病,太醫診斷完就撂挑子了,根本活不過五年,她今年虛歲十三就是說她如果真要嫁過去,那估計是過去沖喜的,前一個月是新婚燕爾世界美好,後一個月就是寡婦門前是非多,真真正正的喜喪啊!
袁侍郎家還只他一個孩子,如若她死了安芷就是個爲袁家當牛做馬的命,真他媽到的癩蛤蟆爬腳面上,不咬人噁心人,還相當的噁心,幸好她能甩掉,不然得當場吐血而亡。
“看起來你挺滿意,你要不要嫁過去試試。”
安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開玩笑她就要走了還怕他。
安霽月一口水還沒嚥下去就被自家小妹這句話給炸懵了,水也不喝就這麼一盤腿坐着,順便觀察一下她家小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
安霽月越看越心疼,越看越覺得大哥和父親考慮的是對的,三年前的一場征戰,安家三個男人沒有一個是好的,大哥身受重傷將養了兩年多才可以上戰場,但因爲重傷還沒有食物下肚,留下了病根,他呢,根本沒得可救,父親早已年邁,看似強大的安王府實則是外強中乾,所以父親纔出此下策,雖然安芷是女孩子,但是武功是一刀一槍在戰場上磨鍊出來的其她同齡人根本望塵莫及,從小又是帶在身邊的、從來冰雪聰明、計謀也不在話下,在奢華之風席捲整個啓國的時候,也只有幾個從小在邊塞長大、經歷過風吹雨打的孩子可以用。
而安王爺瞧上的就是自家閨女,真真是一心忠君爲國,安王爺瞧上了,自然攝政王和小皇帝也瞧上了,不然也不會這邊皇太后婚旨剛下來,那邊小皇帝的聖旨就來了
“二哥你這麼喜歡草木香嗎?太重了。”
安芷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一副鬼馬精靈要出壞點子的樣子,安霽月爲了打掉自家小妹的壞點子,正襟危坐了些許道:“你說說皇太后爲什麼讓你嫁到袁侍郎家,剛剛及䈂就要你成親。“
就那幾個唄,安王府世代鎮守西南的黎兆,聲望越來越盛,不怕將軍不反就怕將軍得了民心只要相反就一準能成功,安芷是父兄寵大的,(安霽月不算,那倆不知道)留在都城當個人質挺好的,又不虧。
“不過,你現在在都城,我走也沒事啊。”
安芷拍了拍手,完美。倒不是別的,在安王府混吃混喝這麼多天,雖然受了點傷,但是還是不錯的,至少不用餓死在這,爲了不連累安王府她覺得自己還是死遠點好,被別人殺的更好,最好是老妖婆的手下,這樣安王府和小皇帝整治皇太后不說會好很多吧,但只是是好點的。
果然我心底善良。
“你算盤打的倒挺精,你怎麼不讓我回邊塞呢?還能幫到父兄呢!”
“那還用的着你,父兄這麼厲害,而且內奸已除,李宰府一衆人等又被你甕中捉鱉,戰場上再沒有暗箭傷人的,依照爹爹的聰明才智和大哥勇猛善戰一定會戰無不勝。“
再者你……你可是安王府日後的依靠怎麼能讓你回邊塞戰場,這好歹還安全點。
“說的對,你過幾天再走,但是三個月之內必須回來。”
安芷:OK啊!給我十天都沒問題,回來的話,估計得是躺着,不過問題不大。
“好嘞,那我走了,我房裡還有一個清蒸乳鴿沒吃呢?”
安芷擺了擺手就要走,還沒站起來就又被安霽月晦暗不明的眼神壓住了動作。
怎麼了這位大哥,你也想吃別了吧,明天給你送過來一隻行不行,不想和你一起吃飯,一看你那雙可怖的鳳眼,我反正從來沒見過能把鳳眼長成這樣的人。
”你不是害怕江陽給你下毒了嗎?怎麼不怕了?“
“沒有,我把鴿子放回去了,沒過一個時辰又飛回來了,我問他我能不能吃,他答應了,而且我找仵作驗過了絕對沒有毒。”
安芷說話的時候帶了點得意洋洋的軟糯,大概是真的想吃江陽家的鴿子,畢竟都城裡除了皇宮裡也就江陽一個人養鴿子養的賊好。
“江陽的母親可是皇太后的表侄女,有點分寸,和她不要走得太近。”
安霽月說話的時候帶了點親暱的意味,讓安芷這個孤兒院長大的人不太好拒絕,安芷只好別過頭有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用囂張又輕薄的語氣道:”知道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孩子。“
安霽月真想告訴她,確實是個孩子,但是如果不是他膽大妄爲進宮求皇太后賜婚的話,你估計現在還是個自由身,根本不用嫁給一個廢人。
安霽月到底是沒有告訴安芷,只不過這筆賬算是狠狠的記下了,早晚有一天會還給江陽,害了人就是害了人,可沒有還是孩子的說法,不過還好皇太后也只是想把人留在都城順手噁心人,袁侍郎的兒子什麼時候死還不得他們說了算。
“你走的時候帶上吳朵和時雨一塊,不能讓他們夫妻倆剛相見就要因爲你而分開,正好多個保護你的人。”
“好。"總結來說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她只要能離遠點就行。
吳朵已經坐在桌子邊上半個時辰了,她還是覺得怪怪額着江陽怎麼就突然一下不稀罕什麼鴿子了,還自投羅網來了,腦子沒壞就是這鴿子有問題,這鴿子一定有問題。
“你是能盯出多花嗎?”
安芷彈了小侍女一個腦瓜崩,順便把在外邊盪鞦韆的濱宸叫了回來。
“好了,吃飯吧。”
“小姐,你等會。”
安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