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鳳跑了?”秦雲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他媽的。”狄飛一腳將城主府大廳的一張桌子踢飛:“那聶鳳本就是膽小之輩,大哥這般助他,沒想到他卻忘恩負義,等我抓到他,非將他碎屍萬段不可。”
秦雲剛剛去迎接援軍,看到那華麗場面,心中不甚舒服,如今聶鳳又棄城而逃,更是讓秦雲怒火中燒。
雙拳緊攥,沉默良久:“汾城若失,王城不保,我們現在首要的是先將敵人打退,然後再圖其他。”
秦雲心中,一再的對大洛王朝失去信心,鎮守汾城要地,派來的將軍竟然乘坐如此華麗車架,一點臨戰的感覺都沒有。
正在這時,城主府外,一布衣士卒匆匆跑來,對秦雲插手施禮。
“將軍,援軍到了,現已經駐紮在城外,援軍統帥已經進入內城,正向城主府趕來。”
秦雲微微點頭:“不用過多在意,幹好你們的本職工作便可。”
“是。”士卒領命而去。
秦雲和狄飛互看一眼,隨後雙雙行出城主府大門。
這時,看到在那街道盡頭,一羣身着金色戰甲的軍士,簇擁着豪華車架,正緩緩向城主府行進,而在隊伍前頭,大洛的中將軍匡世衡,手提寶劍,英姿闊步而來。
“秦雲。”
“狄飛。”
“前來迎接將軍。”秦雲和狄飛二人對着來到城主府門前的人拱手施禮。
雖然時至深夜,但在火把的照耀之下,秦雲只感覺眼前金光粼粼,煞是耀眼,軍士不苟言笑,一片肅殺。秦雲已是見慣了沙場裹屍,狼煙處處,也不甚在意這肅殺之氣。
車架緩緩停下,匡世衡率先從戰馬之上跳下,來到秦雲和狄飛身前,對着二人拱手道:“有勞二位了。”
秦雲拱了拱手,道:“無妨。”
鑲金的車門緩緩打開,一位身穿宮服的女官從中走出,正是剛剛負責通話的那位。
隨後,一位位身穿華服的侍女接連從車馬之上款款行出,到最後,這些女子排成兩排,紛紛跪倒在地,也不怕髒了衣服。
一隻鑲金的黃色朝靴首先被秦雲收入眼中,隨後,這位神秘的將軍緩緩現身。
來人身穿一身黃袍,黃袍之上,紋有八龍,龍呈八色,煞是威武,頭戴玉冠,發插金陵,面白如玉,手若蔥芯。
秦雲和狄飛都不認識此人,倒是匡世衡率先施禮:“曹將軍。”
來人斜看了一眼匡世衡,微微點頭,旋即細聲細語的道:“汾城城主何在,爲何不來迎接本座。”
匡世衡向秦雲使了一個顏色。
秦雲會意,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汾城城主已經逃亡。”
看到秦雲一身布衣衣着,曹將軍眉頭一皺,尖聲道:“你是何人?”
“我大哥現在接管汾城城防,將開挖運河的民工組織起來,若……”狄飛正在說話,卻被一道勵喝打斷。
“大膽。”身穿宮服的女官上前一步:“公公問你了嗎?鄙賤之人,找死不成。”
聽得此話,狄飛雙拳一握,但是卻躬身退後一步,沒有出聲。
曹將軍眉頭微微一皺,怒斥道:“奴才,告訴你多少次了,叫我將軍。”
“奴婢知錯。”那女官聽到曹將軍有些怒意,嚇得臉色一變,狠狠的瞪了一眼狄飛,這才躬身退到一邊。
“你現居何職啊?”曹將軍細聲漫語的問道。
秦雲眉頭暗皺,臉色卻不敢表露絲毫:“我是白衣出身,無官無職。”
“胡鬧。”曹將軍聲音陡然變得尖利起來:“無官無職,怎能率軍打仗,都是一些糟糠蟒匹之人,下賤等閒之輩,如何能把汾城要塞交於你這等人手中,匡世衡。”
“末將在。”匡世衡插腰施禮。
曹將軍微微點頭:“我命你迅速接管城防,將這些流民匹夫全部轟出去。”
“這……”匡世衡眉頭一皺,猶豫不語。
“怎麼,你還敢質疑我的話不成?”曹將軍眉毛一挑,尖聲利語的問道。
“末將不敢,末將這就去。”說完,起身上馬,催馬而去。
秦雲雙拳緊握,但是卻沒有出聲。
“本座一路勞頓,酒菜已經備好了罷。”說着話,曹將軍向前行去。
秦雲眼睛微眯,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曹將軍走到秦雲身邊的時候,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冷哼一聲,向府內走去。
“大哥。”狄飛跟隨在秦雲身邊,二人走在最後面。
“怎麼?”秦雲臉上也不甚好看。
狄飛滿臉怒色,悄聲道:“這曹將軍,莫非就是那禍國殃民的太監曹青?”
秦雲微微點頭,道:“應該就是此人,不過朝中竟然派這種人來守衛邊關,唉……”
看着秦雲在那裡悠悠感嘆,狄飛卻不是十分在意,微微撇了撇嘴,不
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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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曹青一腳將桌子踢翻,滿臉怒色的對着身邊的衆多宮女道:“這飯是誰準備的,把人給我叫來。”
在曹青的腳下,是一盆已經灑落滿地的稀粥,還有一副碗筷。
“是我。”秦雲從房間外走了進來,對着曹青微微躬身。
“你?”曹青臉色已是變得極度難看,厲聲喝道:“這就是你爲我準備的酒菜?”
秦雲面色不變,道:“汾城已經斷糧多日,守軍將士已經連糠都沒有了,這一盆粥,將士們已經半年沒有見過了。”
曹青額頭青筋凸閃,尖聲跺腳道:“那你不會去搶嗎?那麼多糧倉,那麼多農田?”
秦雲微微拱手:“我們守城爲匡扶社稷,福澤蒼生,不是土匪山賊,不能做出那等禍國殃民之事。”
“你是說我禍國殃民?”曹青面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的青筋彷彿隨時都要跳出一般。
正在這時,匡世衡快馬而來。
“曹將軍。”
“什麼事?”曹青沒好氣的問道。
“我軍將士已經將城門防務盡數接管。”
曹青微微點頭,卻沒在這個問題之上多做糾纏,指着秦雲顫聲道:“匡將軍,你來的正好,這布衣之人竟然敢公然藐視本座,你快點將他拖下去斬了。”
“將軍,這……”匡世衡一愣,不知該如何做。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他侮辱我,我要你將他斬了。”
“將軍,秦將軍在汾城堅守數日,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極爲熟悉,我軍剛剛到此,還不瞭解敵情,許多事情還要仰仗秦將軍啊。”
“秦將軍?誰承認他是將軍了?”曹青怒罵道:“我二十萬大軍駐守汾城,難道還怕那宛國區區草莽,傳我軍令,將這個賤民拖出去,斬了。”
“將軍……”匡世衡突然跪倒在地:“秦雲在這一方威望頗高,擅自斬殺,恐難平民憤……”
“你是在教訓我?”曹青面色鐵青,從座椅之上站起。
“末將不敢……”匡世衡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站在門口的秦雲心中暗怒曹青作爲,但卻感覺眼前的匡世衡並非與曹青爲同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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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