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大牛受厄

陸神笑着說:“麗娘,你不用着急,我剛纔是逗着你玩的,小時候,我常常跟村裡的小夥伴們到河邊上去玩,看着花寨中放牛的村夫給牛洗澡,去多了,也就明白了牛的一些習性,也學會了幾句和牛交流的話,剛纔我貼近牛兒正是發出一些讓它歸家的呼喚,你放心吧。”

走了一段山路之後,麗娘果然看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圃,裡面正有一個小茅屋。地方甚爲僻靜,但景緻卻事十分的優雅,只見:石橋之上飛蝴蝶,彩花朵朵映日開,流水潺潺,古樹蕭然。蓬窗橫矗,豔陽陣陣,幽禽聲聲鳴好音,蔓菁茂盛纏瓜棚。園生桃李,路長青草,鳥飛來口銜芝蘭,猴繞過手接藤薜。蒲公英風來蓋人頭,白茅根踏過喜沾人足。

進入芳園,只見得:滿園鳥聲隨意春,溪清映得桃花紅,淨多苔痕沾春水,看時有色到時無走到門前,一處葡萄棚子,景色第一流,堪稱一絕:日照籬頭涼風生,紫藤沾露掛高棚,疑是丹青落處畫,疑是敦煌飛天圖。

陸神將牧童抱進了屋子之中,擡他放到了牀榻之上,麗娘拿來一張被子,蓋遍了他非整個身子,陸神褪卻被子對着麗娘說:“現在小牧童的傷口流着血的地方已經止住,但是在傷口沒有痊癒之時,一定不要拿着被子蒙在他的整個身子,以免沒有了空氣的流通,讓傷口化膿。”

麗娘眨眨眼睛,傍在陸神的手臂上,問着:“夫君此時這個牧童還在昏厥之中,傷情有如此的嚴重,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陸神合着嘴脣,握住麗孃的手,說:“娘子,我到山上去採血採藥,你留下來照顧這這個受傷的孩子,看他的傷情可能要十天半個月纔能有所好轉,奇怪的是,現在還沒有看到他的親人,我們也只好呆在這裡的啦。”

十天過後,山間的這間屋子都瀰漫了很濃的草藥味道,桌子前方放着一捆捆的草根藥莖,麗娘走在了牀榻之上,拿着陸神給他的一張草藥方子,默默的念道:方一鮮老鼠耳葉適量,冰糖少許。用法〕共搗爛,敷傷處。方2組成〕土荊芥旱蓮草鋪地黍各等量。〔用法〕洗淨,曬乾,研成粉末撒敷。方3〔組成〕飛龍掌血6克,冰片15克。〔用法〕共研成細末,外敷。附註〕此方用於出血口疼痛。

麗娘唸到這裡,忽然臻首蹙眉,放下手中的方子,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到:“奇怪,幾天來我都是按照這個方子來煉藥熬製的啊,怎麼到現在,夫君到了每日進餐的時候,用銀針插他的穴道,才能夠有進食,其餘的時間還是昏迷不醒呢,莫不是陸哥的藥方不對麼。”

麗娘從桌子上面拿來的一條洗臉布,用力擰乾,正要擦去小牧童額頭上的汗水,這時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小牧童慢慢地睜開了雙眼,麗娘高興萬分,連忙朝着屋外喊道:夫君,夫君,快來看看,牀上的小牧童他清醒了過來啦,他醒來啦。”

陸神正在踩着石臼,將草藥根子磨成粉末,聽麗娘這麼一喊,很快的將身上的藥渣子都在地上,進到屋子中來,小牧童看着牀榻邊沿上站着兩位日月之表,龍鳳之儀的大哥哥和大姐姐,他第一話便問:“你們是誰,這麼會在我的屋子之中,我怎麼啦,怎會躺在牀榻之上。”

陸神看着他醒來,心情頓時豁然開朗,對着麗娘笑道:“小兄弟清醒了過來,但是睜開雙眼的頭一件事就是把我們兩人都給忘記啦。”

麗娘掩口而笑,對着小牧童說道:“小兄弟,你不要着急,十天之前,我們夫妻兩人在山間的叢林一處名叫盤龍嶺的地方發現你倒在地上,看見樹下的一頭老黃牛的尖角出沾有鮮血,便知你爲老牛所傷,我的夫君便背上了你,想給你養病治傷,還好找到了這裡。”

小牧童聽後,纔想起來了當時的清醒,認識身邊這對光華照人,風韻絕世的佳人正是她的救命恩人,馬上他掀開被子,兩腳剛要踏在地上之時,此時的傷口傳來一陣強烈的劇痛,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陸神和兩娘是上前扶住他,小牧童拱開他們的手,跪在牀榻跪伏道:“恩公在上,且受我大牛一拜,若不是兩位恩公的神恩大德,我在就魂魄歸天,不復人世啦。”

陸神上前扶住他道:“人皆有惻隱之心,賢者能勿喪耳,你當時傷情嚴重,在地上奄奄一息,只要聰明賢達之人皆會出手救你,但我確是自家領養的老黃牛怎麼會傷到了你啊。”

大牛無奈的嘆道:“時運不濟,命運多舛啊,我那天在盤龍嶺上牽着這頭老黃牛,手裡拿着一本先秦文章哲理在看時,不知不覺看的入了迷,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牽牛繩,一步一往,繞在樹樁上,致使纏在老黃牛鼻子上的鼻環被扎的嘀咕作響,這頭本來生性溫良的老黃牛忍受不住劇烈的疼痛,纔將我撞到在地上的。”

麗娘這時才說:“既是如此,卻爲何我們夫妻兩人在這個屋子之中照顧你有整整十天的時間,你傷情嚴重,一病不起之時,卻沒有見到你家中親戚好友來此看望你啊。”

麗娘無意之中的話,卻刺痛了阿牛內心深處的傷痛,他的淚水頓時像決堤的江河,涕淚不息色流了下來,嗚咽着說:“我原本是生長在一個富有寬綽的家庭,我的父親是鄞州太守利澤濤,家中產業有良田美竹,丫環奴僕,糧店米鋪,魚攤果行,水田百頃,旱田無數,山間杉樹成千上萬,三禽繁衍,五畜興旺,馬廄中牛羊成羣,牢圈中雞鴨無數,米穀屯糧,村莊道路我家登記在冊,金銀財寶溢彩滿堂,綾羅綢緞丫環在身。能夠鑄鐵販言,開溝設渠,富甲一方,貴足當時,但是當我父母雙親砸器五年之前去世之後,這一切便都全變了。”

話到激烈之處,大牛情緒激動,連聲咳嗽,陸神拍了拍他的背後,猛然間想到:“李澤濤不就是當年被我救下的那一位大哥嗎,近些年來,聞說他貪贓枉法,多行不善,奸詐之極,禍害無辜。被朝廷欽差查出來他的罪狀,押赴到京城受死,一切正如當年師尊他所料,可惜大牛這個孩子卻還被蒙中鼓裡,不知真相,由於太年幼,還以爲他爹爹是大富商。”陸神也沒有想着打破這孩子對他爹爹的美好印象,並沒有提及起他來。

大牛搖了搖頭,忍不住雙眼淚流,他說:“正是應了古人的那一句話”富貴不過三代,我父母雙親死後,家中只有我和哥哥兩個子丁,由於我年紀尚小,我哥哥全權接掌了我爹爹在世歷時艱辛,披荊帶棘創下的產業,但是由於哥哥他年輕時候不學好,好逸惡勞,無所事事,喜好吃喝玩賭,專結損朋惡友,五年還不到的時間還未到,就把家中的產業典押成銀敗得所剩無幾,後來他娶上了兇頑生性,心地狠毒的嫂嫂,看我年紀尚小隻會吃家中米糧,不會幫忙幹活,幾年前就把我趕出家中,後來我的一房手中拮据的遠方表親可憐我,便把我接了過來,在山間蓋起了一間茅草屋讓我養牛趕羊,每年也只不過山上來看我數次。”

當天晚上,陸神在茅屋的一間偏房的牀榻上久久而不能入睡,看着麗娘在另外一張睡鋪上睡得正酣,便披着白長衫點上蠟燭,掌着長燈來到大牛的身旁,看着他橫躺在牀榻之上便小心翼翼的將他身子挪到正中央,替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子,心中同情的嘆道:“俗話“貧家的兒郎早當家”這話果然講得不錯,看着他小小年紀尚未到十五歲的年紀便長期的蟄居在淺山闊林,着其中的艱辛難以想象,正當時時運弄人,讓人多生艱難,可憐,實在是可憐啊。”

陸神翻動着大牛身下的破爛草蓆時,一本舊的發黃的小冊子輕輕地掉了下來,這卻引起了陸神的好奇,把將燈火放在了藤花木子上面,拿過來一看,原來是幾首詩歌:

大鵬歌言志

北冥有鯤化爲鵬,萬里長翼垂雲空泰然傲立遮日月,俯仰天地留神氣鵬立造化亦深矣,振翅奮飛圖南海。但借野馬雲風日鬥達,旋篷草雀竊自笑。半飛半落蔽鵬陰,扶搖而上接青冥。天涯野草紛飛莽,萬里滄桑幾多水。山迢迢兮路長長,不周山下共工魂調顏爲此神音工,賢達之人胸懷志。東海泛歌動百川,縱使百發隨風揚。心存大志來覽老,自知智叟來爲智終是愚公堪稱賢,何時還能挽起石屏雲,親射天烏爲萬民春雷。

只待一聲春雷到,萬里新景溪日曉春冰化盡水流長,會乘彩舟掛白帆大鵬志。

大鵬扶搖羊角起,振翅飛過萬重山。蒼梧落日天一隅,北風滌海波雖賒陸神品味這幾首詩歌,沒有想到這是出自於一個小小年紀的小孩子之手,他一下子情不能禁的站身起來,大聲的說:“好啊,好啊,這個小孩子將來肯定是有出息,讓人興慰。”

陸神轉睛看着牀榻上睡着深沉時不時發出一聲咂咂的聲音,馬上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退身回去,仔細的思忖着:“這個小孩子詩中意境深遠,借物抒情,氣勢磅礴,語調雄渾,如果不是心懷蒼生,體諒民艱,抱負遠大的之人是決定不能夠做出這樣的詩句來的,俗話說得好“龍歸大海,虎如深山”是英雄終有用武之地,這個小孩子終有一天能夠朱綬得掛,身居廟堂的。”

陸神看着大牛出奇的相貌,良好的品相,順手掐指,算得這個孩子果然正如她剛纔所想,但是得志之日尚遠,還要飽嘗酸甜苦藍,受到挫折困苦。正應了那一句話“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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