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還仍舊對葉宇之前的豪言抱有質疑,但是如今這種局勢,也只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再說了,自己的親身兒子若是不信,他趙有還能夠信任誰?
這豪言也說了,官職也封了,是該說一說這作戰計劃吧,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共同心聲。
“四弟,現在是不是該說說你的良策了?”
慶王趙愷的這一開口,趙有也隨即說道:“是啊,卿家就說說有何良策退敵”
“微臣暫時還不能說”
“哼葉大人不會是信口雌黃愚弄陛下吧?”
曾迪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葉宇,言語之中盡是不屑之色。不過說這話的時候,他倒是躲得遠遠的,生怕一時不慎步了張說被踢的後塵
葉宇不慌不忙的轉過來了,有意無意的擡了擡左腳,嚇得曾迪戰戰兢兢地退了三步。
“陛下,請明日移駕城樓”
孝宗趙有初聞此言卻是一怔,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求證道:“哦?卿家是要讓朕親臨城樓鼓舞守城將士的士氣?”
“鼓舞士氣固然重要,但微臣是要讓陛下一覽神火降世之盛況”
“神火降世?”
“不錯,正是,屆時陛下定會了然”見滿朝文武一臉驚異的神色,葉宇仍舊是鄭重地迴應道。
“可是神火……”
孝宗趙有正要發問,卻被葉宇突然阻斷,繼而深意地笑道:“陛下,天機不可泄露神火降世,定會解了這京城之危”
“城中禁軍調度微臣並不熟悉,還請陛下准許微臣巡視城中禁軍”
趙有見葉宇不肯說破,他也就沒有沒有再細問,隨即點頭道:“也好,朕就讓張卿家陪同你前往……”
“陛下,微臣在此舉薦一人”
“哦?”
“既然陛下給了微臣專斷之權,那此刻微臣就先撤了張大人的軍中職務”
葉宇說到這裡,不給張說辯駁的機會,直接向趙有進諫道:“微臣有意任命承奉郎吳曦擔任要職,還請陛下准許
“吳曦?就是那個吳挺之子?”
“正是”
“卿家爲何舉薦他?”
要是葉宇舉薦任何一人,趙有都不會有意見,但是這一刻趙有猶豫了。
對於川蜀吳氏的子弟,他趙有一直很是忌諱。這種忌諱是源於高宗時期,因爲川蜀吳氏的軍事集團實在是不容小覷,所以纔會留有人質在京城。
葉宇知道趙有心中的顧慮,於是解釋道:“一個懂得調兵遣將之人,遠勝過百萬大軍吳曦雖是年輕卻兵略承襲,頗有祖父之風微臣相信由此人率領禁軍拱衛京城,定然比朝中任何一人適合”
見葉宇如此推崇吳曦,趙有也就放下了疑慮:“好既然朕已將兵權交予卿家,該如何調度皆由卿家一言決斷
“謝陛下隆恩微臣告退”
待葉宇退出垂拱殿之後,張說氣得的半天沒有啃聲。今日的朝會實在是太窩囊了,不僅兵權被剝奪了,而且還被葉宇狼崽子踢了一腳。
不久之後雖然散了朝會,可所有人都在私下裡討論這神火降世之事。
慶王府的書房裡,張說與曾迪已經等候多時,但慶王趙愷並不在房中。
“張兄,你說這葉宇說的神火降世,究竟是……”曾迪雖然被葉宇臭罵了一通,但是此刻他所好奇的仍舊是神火降世。
張說捂着還在隱隱作痛的腹部,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神火降世?你還真當那葉宇是神人不成?”
“話雖如此,可那葉宇也不至於在陛下面前妄言啊”
“哼依老夫看來,這葉宇說的神火降世,不過是採用兵家慣用的火攻之法……”
不過張說剛說到此處,卻是搖了搖頭自語道:“可是近日京城雨水暴漲,陰暗潮溼顯然時節不利,似乎這火攻並非可行之策?”
“是啊,再說了如今叛軍層層圍困京城,即使採用火攻有如何得手?就算是能夠得手,一場大火而已,又豈能退了顧拾的近十萬大軍?”
“這也正是老夫一直感到疑惑不解之處,除非真的是天降神火,否則不可能使得近十萬大軍毀於一旦……”
張說想到最後,甚至連鬍鬚都拽掉了幾根,但仍舊是想不出葉宇說的神火天降是什麼
二人說着閒話,沒多久趙愷從外面走了進來,見二人談論神火天降之事,於是沒好氣道:“究竟什麼是神火天降,明日自然就清楚了”
“殿下,這葉宇實在是囂張至極您……”
“好了”
趙愷峰眉緊蹙的揮手打斷張說的話,隨即冷哼道:“此事以後再說,當務之急就是該如何保住大宋江山葉宇雖然今日一反常態囂張至極,但也打消了父皇禪位的念頭難道你們要看着本王的皇叔當皇帝嗎?”
“老臣……”
“即使當下隱透深仇大恨,也要給本王忍着,因爲如今之局勢,或許只有他纔可以穩固我大宋江山江山要是都沒了,還有必要說什麼恩怨嗎?”
“殿下所言極是,是臣等糊塗了,不過殿下覺得那葉宇今日在朝會上……”張說的話沒有說完,但已經表明了其中深意。
對於張說的質疑,慶王趙愷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道:“他連神火都能請來滅叛軍,你覺得還有什麼不可能?”
趙愷說着便疲乏地坐了下來,揉了揉太陽穴深沉自語:“明日他若真的可以做到天降神火,那麼本王對他在朝堂上的豪言倒是信了幾分”
慶王黨這邊討論着天降神火的事情,而蔣芾這邊也是沒有閒着,雖然虞允文的殉國對他們打擊很大,但是蔣芾卻依舊苦苦的支撐着。
今日他聽了葉宇所謂的天降神火之後,在家中與同僚好友是參詳了大半天也沒有想通,索性最後紛紛驅車前往葉宇拜會葉宇。
說是拜會,其實就是想知道這所謂的神火降世是個什麼東西
可惜葉宇並不在府上,而是前往吳曦府上之後,便攜帶吳曦前往城中各個禁軍要地巡視。
對於葉宇的極力提拔與舉薦,吳曦是感激非常。因爲帶兵打仗一直是他心中的夢想,只是這種夢想隱藏了多年未有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