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山坐落於滁州邊界,也是通往壽州必經之路,葉宇的商隊曾多次從此穿行而過,一直是相安無事。
可就在三日前,以佘侗誠爲首的一衆商隊經過玉屏山,卻被一夥山匪給劫了下來。這倒是尚在其次,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丟了還能賺回來。
可是這夥山匪不僅將財物盡歸囊中,而且還將人質扣了下來。
當葉宇聽到這個消息時,頓時如五雷轟頂,因爲他很清楚,這支商隊中還有一個蘇月芸在其中。
如今的商鋪已經擴展到了臨近州縣,其中壽州就設有分鋪!由於近日壽州的商鋪出了點問題,蘇月芸這才主動請纓,前去處理壽州商鋪日用品的銷售。
可不曾想還未到壽州地界,竟然被一夥山匪給劫了。山匪無論是搶劫還是挾持人質,無非是爲了謀財,這些葉宇倒沒有太放在心上。
可最讓葉宇擔心的是蘇月芸的安全,山匪窮兇極惡終日藏匿於山中,如今一個美貌女子落入狼窩,他真不敢想這其中的後果。
就在葉宇焦急之際,蘇全忠拿着一封信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還未等葉宇開口說話,蘇全忠就已經急切道:“賢侄,這是匪徒送來的信!”
葉宇聞聽神色微動,隨即接過信函打開一看,上面果然寫着幾行秀氣的楷書,葉宇快速地通覽書信內容,隨後眉頭緊鎖沉聲道:“此事事關重大,小侄以爲與劉大人協商爲宜!”
一旁坐臥不安的蘇全忠聞聽此言,頓時站起了身擺着手急切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這信上可是說了,若是我們報官的話,月芸他們就更加危險了!
這夥賊人不過是索要一萬貫財物,老夫願意將蘇家所有家業作抵押,只求小女能夠平安歸來……”
蘇全忠的話讓葉宇陷入了沉思,要知道這信上不僅索要贖金一萬貫,而且還要讓他親自前往玉屏山!
這一點葉宇就不明白了,既然是爲錢財綁架勒索,又爲何非要讓他前往玉屏山,這是設下陷阱想要連他也給綁架嗎?
思緒在腦海裡飛轉,葉宇始終覺得這其中有哪裡不對勁。但是縱使他百般思量,也理不清這夥山匪的真正意圖。
信中的內容蘇全忠早已明瞭,此刻見葉宇沉默不言,以爲葉宇對前往玉屏山心生懼意。
因爲蘇全忠知道,這次商隊所押送的貨物並不多,而且佘侗誠等人也並非葉宇的至親好友,如此情形下葉宇完全可能捨棄財務與佘侗誠等人。
想到這裡,蘇全忠於是懇求道:“賢侄,老夫膝下只有月芸一女,還請賢侄看在老夫的份上,施以搭救之恩!”
“額呵!蘇伯父不必擔憂,此次玉屏山之行,小侄定會將蘇小姐毫髮無傷的帶回來!”葉宇一瞧蘇全忠的神色,就知道對方誤會了他的意思,於是出言安慰道。
見葉宇已然答應前去玉屏山,蘇全忠欣喜萬分:“如此就多謝了!”
葉宇擺了擺手沒有在說話,隨後則是派人調查玉屏山這夥山匪的來歷。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事關自己的安危,葉宇也不得不慎重起來。不過讓葉宇意外的是,郭嘯天對於這個玉屏山很是熟悉。
當他一再追問之下,郭嘯天才道出了自己的一段過往。
玉屏山上有一處清風寨,寨主名喚黎大隱,人送諢號二把刀,生性豪爽且偏愛女色。雖是一介山匪,但是妻妾成羣頗會享樂。
不過黎大隱雖說是個山賊,但也懂得盜亦有道的規矩。此人對貧民百姓是秋毫不犯,而對過往的官員與富商,都會不遺餘力的勒索與扣押,甚至草菅人命也是平常之事。
官府曾多次派兵欲要剷除黎大隱,但是玉屏山蜿蜒天險易守難攻,多年來一直未能剿滅。
黎大隱佔據天險的地理優勢,行事肆無忌憚絲毫不將官府放在眼裡。其麾下聚集兩百多嘍囉,雖然一直被滁、壽兩地官府視爲隱患,但是誰也沒有能力去管制這股勢力。
因此玉屏山成了兩不管地帶,最後滁、壽兩地官府只得默許了這股勢力的存在。
當初郭嘯天途徑玉屏山,由於多日未進米糧早已餓得四肢無力。結果被幾名嘍兵輕易地將其制服,押解到了山寨做苦工。
由於受到鐐銬的束縛,使得他幾次欲要逃離玉屏山都未能成功。直到一次山寨的比武大會上,他的機會終於來了。
當日黎大隱因劫下一名富商而大擺慶功宴,期間興致高昂之餘,其妹黎萍兒揚言要擺下擂臺爲兄長助興。
黎大隱自然欣然應允,摟着身邊的一衆姬妾,酒意正酣的觀賞臺上的比武。黎萍兒事先誇下海口,凡是在寨子中的人都可以與她比試。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寨子裡的衆人都知道黎大隱平日最是疼愛這個妹妹,若是拳腳無眼傷了黎萍兒,以後難免會秋後算賬。
因此在這以助興爲主的比試上,沒有人願意用盡全力與黎萍兒比試。所以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所有人都不是黎萍兒的對手。
當時臺下的郭嘯天一瞅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便聲稱自己要參加比試。自信滿滿的黎萍兒一瞧郭嘯天瘦骨嶙峋的樣子,也沒有思量就滿口應允。
隨後就吩咐嘍囉將手鐐腳鐐打開,擺好了姿勢準備與郭嘯天比試一番。
可是讓黎萍兒沒有想到,也讓衆人沒有想到的是,郭嘯天先是一個佯攻,隨後便急速轉身,一個箭步就跳下了擂臺。
起初衆人還以爲是郭嘯天畏懼落敗,可之後衆人才覺得想法的如此的單純。因爲郭嘯天跳下擂臺並沒有止步,而是藉着躍然之勢竄了出去。
而方向,正是山寨大門!當衆人黎氏兄妹反應過來時,郭嘯天猶如脫繮的野馬衝了出去。
憑藉一身武藝,將這些已經醉酒的嘍囉打的是人仰馬翻,所到之處已然無人可擋。在寨子裡的那些日子裡,他已經大致摸清了佈局,因此逃跑起來才如此順暢。
不過玉屏山山巒疊起溝壑縱深,郭嘯天也是躲躲藏藏十餘日才逃出玉屏山。
聽了郭嘯天詳細的講述後,葉宇衝着郭嘯天不禁感嘆笑道:“嘯天啊,平日裡見你木訥寡言,沒想到你是粗中有細啊!既然曾在那裡待過,那你可還熟悉那裡的山路?”
郭嘯天搖了搖頭,很是失落道:“倉促逃竄嘯天是慌不擇路,已然記不起上山的路!不過即便知曉山上的通道,公子也不可輕易冒險,所謂……”
“下山容易上山難,這個道理我又豈能不知?否則滁州與壽州的官府,也不會多年來對玉屏山無計可施!不過有你在我身邊,此去玉屏山倒是安心不少……”
隨後葉宇讓郭嘯天挑選幾名隨從以作保護,而蘇全忠則籌集錢財充當贖金。簡單的安排準備之後,葉宇便帶着贖金向玉屏山而去。
……
醉春樓裡,陸錚疲憊地趴在一個白皙的女人身子上,絲滑的錦被只遮住了下半身,露出被十指抓破的後背。
身下的美妓此時已經醒來,雖慵啓美眸但仍就懶懶地躺着,回味起昨夜的風情,不覺嫣然甜笑。
直至耳聞窗外鳥鳴聲聲,才戀戀不捨地從被窩裡輕輕爬起,不想仍驚動了枕邊的男人。
不料這美妓剛挪動腰肢,就被陸錚一把拉住玉腕,懶聲道:“小東西,起得這樣早,欲往哪兒去?”
美妓隨後復轉回被窩,趴於陸錚身上,呢聲道:“官人,已經辰時了……”
陸錚微微皺眉,似有睏意道:“辰時而已,今朝你只須陪着我即可!”
美妓甜蜜微笑,玉頰輕暈,尖尖的玉指輕揉着陸錚的胸前,嬌聲道:“那官人爲何不與美琴贖身,到那時美琴便可日日陪伴官人左右……”
陸錚這時睜開雙目,略帶笑意的碰了碰美琴的紅脣,安慰道:“這樣不是更好?”
“哼!你還是惦記着柳芊羽!官人你可別忘了,她的心中只有葉公子!”美琴香腮微鼓,撅着櫻桃小嘴不滿的輕哼道。
而陸錚一聽到葉宇這個名字,心中的憤怒就被瞬間點燃,隨即冷哼道:“那個賤人真是不識擡舉,偏偏鍾情一個殘廢!”
說到這裡,咬牙切齒的陸錚卻突然陰測測地笑了起來:“葉宇,我們走着瞧!”
美琴不明白陸錚話中何意,正要開口詢問,卻被陸錚的大嘴堵住了她的檀口。
“唔……”
二人相擁許久,陸錚這才停止了攻城略地。
隨後陸錚一臂圈住美琴的柳腰,將她嫩臉貼到面前,嘴對着美琴的耳心悄聲道:“昨晚是否妙不可言?”
美琴玉容愈暈,半晌不答,無奈陸錚目光炯炯臂如鐵箍,只好含羞啐道:“被你折騰了一夜,身子都欲散了,有什麼妙!?”
就在二人你情我儂之際,房外傳來陸三的聲音:“公子爺,老爺讓小的請您回去……”
“回去何事?”情趣正高的陸錚,被陸三的突然出現,頓時攪得是興趣皆無。
“潘二爺來了!”陸三猶豫了片刻,隨即小聲迴應道。
“哦?他來了……”
陸錚霍然坐了起來,隨後便起身穿戴衣物。這時美琴也知趣的起了身,只是簡單地繫上個蓮花肚兜,就忙着給陸錚繫帶穿衣。
陸錚看着眼前美妙嬌軀,頓時喉嚨又是一陣乾澀難捱。
但正事當前他也只能強制壓下心中的邪火,在輕吻美琴之後便不捨得轉身來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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