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溪嶺峽谷漂流於一號峰不遠處起漂,此處地勢開闊,攔張溪河建壩,蓄水。張溪河水資源豐富,隔一小時就可開漂,因爲是週日,遊客衆多,省內各大旅行社的豪華大客車於停車坪卸下一車車的遊客,然後經張溪嶺折返,到張溪嶺東側古城方向張溪河的出山口等候遊客漂完全程。
安茗一看前來漂流的遊客絡繹不絕,說:“志遠,看樣子社港旅遊的形勢不錯,我記得去年3月旅遊文化節開幕,除了嘉賓,自發前來的遊客可以說是寥寥無幾,今年的景象跟那時相比可是天壤之別。”
楊志遠點頭,說:“去年社港旅遊剛剛啓動,本省知之不多,經過這一年來的推廣,宣傳,社港旅遊就如藏在山中的一顆明珠,慢慢地爲本省人知曉。將來張溪嶺隧道一貫通,這些旅遊公司的大客車就不用再在張溪嶺的山中來回爬行數小時,如此一來,不僅可以節省時間,還可以減少漂流成本,到了那時,張溪嶺峽谷漂流肯定會人滿爲患。”
此時的楊志遠意氣風發,安茗看着楊志遠笑,說:“看到社港今天的這般模樣,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楊志遠有些小得意,說:“這是自然,不管是誰,當自己在一張白紙上作出了一幅絢麗的圖畫,心裡自是無比舒暢。當然了,無需置疑,你那幫同事同學爲推廣我們社港可是出力不小,尤以徐靜怡爲最,接連在多家國外的知名旅遊雜誌發表介紹社港春夏秋冬的重磅文章,今年上半年有數百名外籍遊客前來社港賞花,很大部分是看了徐靜怡的文章來的,你的替我好好謝謝她。”
安茗笑,說:“我這個同學你還不知道,她會跟你客氣?上次她路過榆江,就宰了我一套高檔化妝品。”
楊志遠哈哈一笑,說:“這倒挺符合她的性情。我看你啊,還是看身邊是否有合適的人選,趕快把她嫁了。”
安茗笑,說:“你以爲我不急啊,可一般的人她看不上,她看上的人又不一般,所以這等事情我們急也沒用,得隨緣。”
楊志遠笑,說:“所以女人還是不能太有才了,這女人一有才啊,就心氣傲眼界高,這樣婚姻自是百轉千回,不會風順。”
安茗眼一瞪,說:“志遠,你這話是不是說得太過片面,有‘女子無才就是德’的封建糟粕,應該反思,檢討。”
楊志遠笑,猛拍,說:“當然了,我們家安茗同志例外,有才有貌,婚姻美滿,事業風順。”
安茗笑,點頭,說這話我愛聽。感覺楊志遠這話還是不對,她笑,說志遠,我怎麼感覺你這是在自吹自擂,自我標榜啊。
楊志遠哈哈一笑。
此時楊志遠他們已經與先行到達的沈信愈及公司員工會合。大家隨遊客一同來到入口處,楊志遠拿了一件救生衣,細心地幫安茗繫好,安茗笑:“我自己來吧,茜子她們都在一旁看着呢。”
楊志遠笑,說:“剛纔你還說我是自吹自擂,現在有了這麼一個獻殷勤的機會,我可得把握住,她們看她們的,有什麼關係。”
張茜子在一旁起鬨,說:“師姐,你看楊書記對你多體貼,我看明年的三八婦女節,本縣應該頒發給楊書記一個模範丈夫獎,以資獎勵。”
“這個獎不錯,我樂得接受,只是這個獎項該由精神文明辦或者是婦聯頒發,你張茜子同志說了不算,要不我向孟縣長建議,調張茜子同志到婦聯去。”楊志遠看了張茜子一眼,笑,說:“我剛纔還和安茗談到了徐靜怡的個人問題,我看你張茜子也該考慮自己的個人問題了,看在茜子同志給我頒獎的份上,本縣的未婚青年,只要是你張茜子同志看上的,你和我說,本書記親自給你做媒怎麼樣。”
張茜子親親熱熱地挽着安茗的手,說:“師姐,你看書記師兄就知道欺負我。”
安茗笑,說:“這不叫欺負,這叫愛護。”
張茜子笑,說:“既然師姐都這麼說,楊書記,要是人家不樂意呢,怎麼辦。”
楊志遠笑,說:“不可能吧,我們的茜子同志美貌和智慧並存,而且是由本書記親自保媒,誰敢不從?綁了他。”
安茗笑,說:“沒見過像你這樣當書記的。感情方面的事,豈是一個‘綁’字就可解決的,得你情我願才行。”
張茜子在一旁噘起嘴,說:“就是,如此一來,豈不很沒面子。”
政府辦的美女們都笑,說:“在我們看來,本縣就楊書記最帥最有男人魅力,我們就喜歡楊書記。”
楊志遠笑,說:“這就算了,剛纔有言在先,本書記不屬未婚青年,屬已婚男士,所以你們對本書記崇拜有加,本書記心有欣喜,卻是愛莫能助。”
張茜子和安茗說悄悄話,說:“師姐,你看看,師兄可是我們的偶像。”
安茗笑,說:“還別說,從我認識他起,你師兄在感情方面看似遲鈍,但反而更讓人喜歡,頗有女人緣。”
張茜子笑,說:“師兄遲鈍?我看他這是大智若愚。”
安茗微微一笑。張茜子好奇地:“師姐,我看你說起這些來坦然自若,神情篤定,師兄這麼逗女孩子喜歡,你就不擔心什麼?”
安茗笑,說:“這有什麼好擔心,這種事情你擔心,難道它就不會發生了?”
“這倒也是。”張茜子笑,說:“師姐,你和師兄誰追誰?”
安茗望着楊志遠,輕輕一笑,說:“我剛纔都說了你師兄感情遲鈍,自然是我追他了,要不然,今天和他走到一起的,也許就不是我了。”
張茜子詫異萬分,說:“真的?”
安茗笑,說:“此等事情豈會有假,有時候幸福就是這樣,等待並不是唯一的選擇,該追逐的時候就該毫不猶豫地去追逐,只有如此幸福纔不會從你的指尖溜走。”
大家魚貫而入,楊志遠下到水中,漂流用的皮筏艇爲兩人一條,楊志遠早就於皮筏艇中就坐,楊志遠笑着朝安茗朝手,說安茗,和茜子同志聊什麼,如此起勁,趕緊上皮艇吧,你看沈信愈他們都已經出發了。安茗一笑,上了楊志遠的皮筏艇。張茜子她們則分別上了張穆雨等人的皮筏艇。
大家順溪而下。
張茜子一下水,就和政府辦的美女們不約而同地用水瓢直潑楊志遠,楊志遠皮划艇還未動,就已成落湯雞。好在楊志遠兒時經常在楊家湖嬉戲泛舟,伐拉幾下,皮筏艇已如一條直線,朝出發口的第一個落差而去。楊志遠回頭,說怎麼,羣起攻之。張茜子她們嘻嘻哈哈地直樂,說已有言在先,楊書記不許哭。
楊志遠哈哈一笑,說就你們這伎倆,和我水上叫陣,肯定是爾等梨花帶雨。出發處人工堆砌有一個十數米的落差。皮筏艇一沉,安茗忍不住一聲驚呼,皮筏艇已是飛流直下。
一路上跌宕起伏,不時有激流險灘,皮筏艇根本就無需費什麼力氣,就可順溪而下,皮筏艇在水中搖搖撞撞,不時引得女士們齊聲尖叫,很是刺激。除了驚險,自然也有平緩,兩岸風景也是旖旎無比,夏日的張溪嶺青蔥翠綠,張溪河於張溪嶺的崇山中穿行,兩岸蒼松古槐,獼猴翠鳥隨處可見。沿途於一平緩之處,更見一片花海,樹在河岸之上,似槐非槐,有數百株之多,花爲六瓣,紅白相間,拇指大小,皮筏艇還未到跟前,已是清香撲鼻,此時剛經歷前方的驚濤,突然見到這樣的一片花海,心情自是一暢。更有三三兩兩的花枝垂於水面之上,此處水勢轉爲平緩,河水清澈見底,有花於樹上凋落,掉在水面之上,引得魚兒競相追逐,皮筏艇於花枝穿行,情趣盎然。
安茗驚呼不已,說:“到了此處,哪裡還是仲夏,感覺就是一個人間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