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甫晰霖

迷茫之中一個人抓住了我的視線,就是那個上課老是坐我旁邊的女孩,但是現在,我感覺纔看清!

在酒吧的一個角落,她一個人坐在卡座裡,不像是等人,也不像買醉,那種惆悵和寂寞,化成了她口中淡淡吐出的菸圈,短髮齊肩,很有線條感,更加的襯托了那種冷峻的美麗!伴着節奏感很強的重金屬樂舞池中的人狂歡着,但是我獨獨看見她淺嘗杯中散場的落寞!

她的臉很精緻,是我一生當中見過最精緻的臉之一,雖然是在那五顏六色的燈光下,卻絲毫搶不走一丁點屬於她的美麗,那秋水般的眼睛,漢白玉一樣溫潤的微翹的鼻和水晶一樣透着光澤的小嘴甚至讓我覺得全場是安靜的,坐在那裡,只能看到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禮服,很整潔,簡直就是量身打造!

像一座冰山,像一座空城,我竟讓忘了所有的東西看呆了,她就那麼看着眼前的酒,抽着煙,煙霧劃過的嘴脣像是清晨的露珠!我甚至有了一種我已經愛上她的錯覺!你知道在一個物質缺乏的年代,人們總是很容易找到自己感情的寄託,何況當時正值青年的我,當現實在某一個瞬間和期望重合的時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

“你小子發什麼呆嗯,喝啊!”陳彬一下子坐了回來,邊上還帶着一個女孩,長得還不錯••••••••••••

往後的日子裡,不知道爲什麼,上課看着她,酒吧中的樣子與現實不斷的重合,那種惆悵和傷感,遠離塵世的超脫,像是一個謎團一樣不斷的吸引我,而好奇心,往往就是淪陷的開始,而且是一個孤獨的人的淪陷••••••

其實我相信人的本性是浮華邪惡的,十八年不斷的閱讀練習道術,卻還是沒有練就一顆道心!從那次之後,我和陳彬一起,告別了往日那種需要每天找工作練道術的日子,沉浸在酒與樂之中,人與人之間的世界差別是很大的,是的,我走進了陳彬的世界,他家比較有錢,和他一起的自然也是些家裡有錢的,於是我又在生活上再一次的淪陷了,打架,抽菸,喝酒等等早不是小時候掏鳥蛋的時代•••••••

而且,這種微妙的變化讓我似乎有了自信和她說話,那是在一個月後!

那天和往常一樣,我們幾個又在一起喝酒,除了陳彬外,還有七龍、小鬼和沐天恩幾個,七龍的老爸是市局的老大,小鬼家事省教育廳的,母親也在**單位工作,唯一隻有沐天恩,完全是靠着一身的狠勁和我們一起玩的,只讀完了小學五年級,聽說五歲的時候就給人弄殘廢過,十歲的時候偷東西進了監獄,而且是單親家庭,一個酒鬼父親和混混哥哥!

那天我們成立了***,當然是七龍牽頭,陳彬他們幾個纔是主要人物,而我是因爲陳彬,沐天恩是因爲他狠!喝得有些多!剛巧,晰霖也在,那天她來得比較晚,臉色有些疲憊,依舊是坐在她那個位置,不斷的揉着眼角!

酒壯慫人膽,幾杯酒下去,腦袋暈得厲害,但是膽子是大了,身上穿的是老師送我的牛仔裝,只是鞋子依舊是以前的鞋子,但是洗得很白!

“你好,我叫夏憶!”我就那麼端着一杯酒走到她面前,雖然喝了酒,但是心裡還是心虛的,果然,她只是淡淡的擡了一下頭“皇甫晰霖!”說完就收了像看一張桌子一樣的眼神,自己拿起了杯子自顧自的喝着!

可能是經常和他們一起,我並沒有退縮,反而直接坐到了她對面的卡座上!

“你還有事嗎?”她的眼神中沒有什麼感情,全是那種和我不是一個檔次的冷漠!

“我喜歡你!”單相思是個很折磨人的東西,我急切的想要超脫這種苦痛,急於表達自己的一切!

我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但是沒有從中找到哪怕一絲毫的感情波動,她微微的抿了一口酒,一滴酒沾在她溫潤的嘴脣上顯得異常的晶瑩透亮!

很多時候,被拒絕不是最壞的結果,而是,你還不配被拒絕!

就那麼安靜的坐着,陳彬幾個也沒管我,一會兒她一杯酒喝完!

“我幫你買•••••••••”我話還沒說完,她就丟了一張一百塊的鈔票在桌子上直接起身走了,王龍好像是習慣了這種方式,親自過來收了錢,衝我微微一笑,含義頗多!

一口喝完酒,苦笑着,門口的地方,一輛紅旗絕塵而去!

“哎,別想了,那是紅旗,不是單純的有錢,和我們不是一個檔次的!”陳彬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拍了拍我的肩,我沒有憤怒,沒有一點該有的感覺,心裡是完全的空白!

從那之後,我更加的頹廢,孔子說,世界上有兩種人不可教化:無畏和無恥之人,我在這種頹廢中慢慢的變成了後者,每次只要她來,我就坐到她對面,也不管她答應與否,俗話說不要臉這件事情,幹得好就叫執着,我明顯是執着的!我就不信我連一絲空氣都不如!

金城所致,金石爲開,終於她還是開口說話了,那天牛仔衣換洗了,我穿的是進校那套衣服,和往常一樣,早就習慣了兩個人像是臨時拼桌的冷漠的我並沒有說什麼,眼睛看着手裡的酒!

“你在想什麼?”她淡淡的開口,眼中終於有了一絲人間的氣息!

“我在想怎麼讓你愛上我!”反正已經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所以經常性的來了這麼一句!

“呵呵,和他們一樣麼?”她努了努嘴,冷漠中夾着點點的可愛!

“嗯?他們怎麼了?”我有些不明白!

她只是笑了笑,沒再說話,每天喝完一杯酒她就走,從來不多不少,我攤了攤手,陳彬幾個走了過來,沒說話!

“瞧你這點出息,一個女的有那麼難搞麼!”一邊的七龍有些無可奈何,看着我這樣子,幾個人也沒少出招,但是從來都是換去的我一個冷眼!

那天喝酒喝到很晚,直到晚上一兩點的時候才結束,陳彬幾個住的是學校收費的公寓,不限時間,但是沐天恩不一樣,所以只能回去和我擠擠了!

兩個人就那麼歪歪斜斜的扶着向着我租的地方的走去,是個比較偏僻的地方!誰知道快到寢室的時候突然撞到一個人!

“你麻痹沒長眼睛啊!”沐天恩就是這性格,喝了酒那更是老子天下無敵的主,誰知道被撞那個人回過頭來,我看了一眼,當時就嚇了一跳,那人雖然是個大漢,但是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憔悴,有點像吸毒之後的枯槁,特別是那雙眼中全是那種怨毒,臉色蒼白,看着沐天恩,那人竟然陰慘慘的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和泛紅的牙齦!

我才注意到那人走起路來竟然是飄忽的,腳跟離地!這是鬼上身的徵兆!一股冷意一下子席捲全身,背後汗毛直豎!

接着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沐天恩滿是醉意的眼睛竟然一下子變得空洞無神,像是丟了魂一樣竟然跟着那人走,也是一樣的腳跟離地!

“沐天恩,你怎麼了!”這種詭異的環境下,我的聲音是顫抖的,但是沐天恩沒有回頭,心中咯噔一聲,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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