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還知道有我這個爹爹啊•••”林萱兒的聲音雖然細若遊絲,不過又怎能逃得過堂堂天府府主的耳朵?
能夠讓林萱兒稱爲爹爹的,除了天府府主擔得起這個稱呼,其他還有誰能夠讓林萱兒如此稱呼?恐怕光是這個稱呼就能讓人折壽吧。
不錯,來人正是天府府主,林萱兒的父親,林道!
這是一個讓天府每個人都足以仰望的名字,這是一個讓所有人都俯首稱臣的名字,這更是一個讓所有人都膽顫心驚的名字!
在天府,這個名字就相當於神一般的存在!
或許沒有幾個人見過天府府主,但是天府之中,絕對沒有誰不知道林道這兩個字象徵着什麼!
這個名字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是天府衆多人心中的一種信仰,天府的脊樑。
更甚者,就算是在大陸,一些超級老怪物,都會對這個名字膽顫心寒,因爲跟林道同一個時代的人,都知道這個名字的分量,以及這個名字象徵着什麼。
他曾是一個時代的王者,不僅僅侷限於天府,就算是在大陸也是如此!
雖然天府和大陸隔絕,但是同樣會有天府的人隱藏身份出現在大陸,林道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在那個時代,他以雷霆之勢嶄露頭角,他就像一顆璀璨的流星,將光輝迅速的灑向了大陸,他的出現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在當時,他曾挑戰過大陸各個驚採絕豔之輩,不過最後勝利的始終是他。他也曾挑戰過聞名大陸的名宿,最後勝利的依然是他。他同樣挑戰過各大宗門,打遍大陸高手,都未嘗一拜!
以至於最後,他走到哪兒,都讓人膽顫;他出現在哪裡,就會讓那裡的強者名宿恐懼。那個時代,他儼然已成爲各大強者的噩夢。
不過當大陸的目光都矚目在他身上時,他卻神秘的失蹤了,就像流星劃過,沒留下一絲痕跡,自此之後,大陸上再也沒有人看見過他,久而久之,他便漸漸的成爲了大陸的一個謎。
這個謎的名字就是林道!
林道的聲音滄桑悠揚,同時還給人一種感覺,彷彿很遙遠,就感覺這個聲音似藍天,本來近在咫尺,卻又可望不可即,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人未至,聲卻已傳千里。
“天府府主?•••”凌凡神情震撼,目光驚駭的望着漆黑的夜空,聲音充滿驚愕,以及還有隱隱的恐懼。
“呵呵•••正是。”林道悠遠滄桑的聲音又再次在虛空緩緩響起,聲音沒有一絲威嚴,反而還透着微微笑意,不過聽在凌凡耳裡,卻反而更加讓他驚駭恐懼。
如果說從聲音便直接能夠聽出話中的殺意,那纔是正常的表現。可是天府府主的聲音竟略帶笑意,這說明什麼?城府!
這一次隨着聲音的緩緩落下,漆黑的空間也終於如水波漣漪微微盪漾起來,慢慢的,一道身着黑色長袍的影子緩緩從空間漣漪中穿透而出,
在下方圍觀的衆人,此刻全都沸騰起來了,他們的目光全都崇敬的盯着這一方地帶,雖然他們接觸不到這個層面,但是敏感的他們,也在同一時間,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麼。他們似乎隱隱的想到了什麼,所以在林道出現之際,聰明的人都率先仿若參拜天神似的跪伏在地,朝拜着某個方向,至於一些後知後覺的人,最後也恍然大悟似的跪伏在了地上。
凌凡也全神貫注的定在了那處波動的空間,屏着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目光完全定格在了那道黑袍人影身上。
這是一個身穿黑袍的中年人,那一身漆黑如墨的袍子渾然天成,不參任何雜質,墨色一片,不知不覺間竟會隱隱給人造成一種錯覺。就彷彿那並不是袍子,而是墨,而是夜。三千白髮,隨意披肩,雖不束,但卻一點不顯凌亂。這是白的雪白的頭髮,並不是人到老年的花白,這種顏色就彷彿天生的,雪白一片,似雪更賽雪。
純白的頭髮跟墨黑的長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給人造成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更讓凌凡驚駭的是林道給人的感覺,他的嘴角一直都是微微上揚,不管怎樣看,嘴角都會透着絲絲笑意,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一點也沒有強者應有的威壓,反而似和藹的長者,讓人不知不覺間生出一股親近之意。
就算是凌凡,就算明知這是天府的府主,會對他不利,竟也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親近之意。
而且一眼看去,凌凡絲毫感覺不出林道的實力修爲,沒有一點恐怖的威壓,整個人給人一種混沌的感覺,高深莫測,渾然一體。就算沒有發出任何威壓,但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站在這裡,卻依然會給人一種膽顫心驚的感覺。
那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感覺,所以說凌凡現在的感覺很矛盾,既情不自禁的會對林道升起一股親近之意,同時當面對林道時,又會發自內心的膽顫。
也就是說,林道纔剛一出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已經影響左右了凌凡的感覺。
這是一個比林無涯更加恐怖的人物!凌凡心中只得如此評價。
“府主!”林無涯見到來人後,也得抱拳招呼一聲。
“呵呵•••老二不必拘禮。”林道自虛空緩踏而來,微微笑道。
“爹爹•••”林萱兒見到林道的身影后,再次充滿呆滯的喃喃自語起來。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爹?”林道自然在第一時間聽到了林萱兒的話,不由板着臉道。不過卻看不出任何生氣的模樣,也看不出這是一個父親在斥責女兒。
“爹爹說的什麼話?女兒怎麼會不知道爹爹。”林萱兒連忙道。同時身子不由微微退了一小步,擋在凌凡身前,隱隱距凌凡更加接近。林萱兒是擔心林道會突然對凌凡不利,所以纔會顯得如此小心翼翼。
“哼,你要是還知道有我這個爹爹,怎麼還幫着外人爲難你二叔?怎麼還在衆目睽睽下袒護膽敢闖入天獄的外來者?這是一個天府府主女兒該做的事嗎?”高深莫測如林道,又怎會沒有察覺到女兒這個小小的動作,頓時沉着臉哼道,這一次語氣倒隱隱嚴厲了幾分。
“爹爹,凌凡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並沒有想破壞天府,所以我爲什麼不能幫他?”林萱兒的俏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因爲什麼。
“好了,萱兒,你爲這個小子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剛進入天府就重傷了羽狂,別以爲我不知道。後來又在天機府先是再次將羽狂重傷,接着又差點殺死白羽,更甚者還差點覆滅整座競峰和競峰上的修士。這一件件事情,要不是你爲他求情頂着,在一個月前,他早就該喪命了。外來者竟敢打傷本府的人,不管有任何理由,都足以讓外來者致命。”林道緩緩說道,“給了他這麼多次機會,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這一次竟然還得寸進尺的想要潛進天機府明文規定的禁地天獄,不管有什麼目的,也不管有何苦衷,這些都已經是事實。現在新帳舊賬疊起來,你說我還有何理由再次饒他?”林道一連竄的反問,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卻讓人不容置疑,就算想反駁,心中竟也會情不自禁的臣服。
“爹爹•••”
“萱兒,你不要再說了。自從進入天府後,你已經幫助了我很多,但是我卻沒能幫上你任何忙,反而還給你扯出了無數麻煩,今天走到這一步,我也明白再無迴旋之地,萱兒,你不欠我什麼,所以不需要爲我做這麼多事情。”還沒等林萱兒繼續說王,凌凡便率先開口打斷了林萱兒的話:“自己犯的事,就該自己承擔,而且進入天獄,本來就是出自我的主觀意志,並不是被迫行爲。當然,雖然現在形勢完全一邊倒,但是我也不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路已走到這一步,事情既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凌凡反而釋然了。雖然現在形勢完全對他不利,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會拼盡全力逃出去,或者說,趁亂拼盡一切闖進天獄再說。
總之,形勢對他再差,他也不會坐以待斃,就算死,也要拼盡最後一絲力量的死。
“哈哈•••好脾氣、好骨氣!”聽到凌凡的話,林道反而朗聲大笑起來,雖然從某種層面來說,凌凡算是他的敵人,不過凌凡的脾氣和性格,倒深得他意,“如果你是天府的人該有多好,我天府在未來肯定又會多出一名絕世強者,就算你不是本府的人,但能夠進入天府,也是一場緣分,不過可惜,你卻走上了與天府爲敵的道路。這樣的你,做朋友會讓人感到安全,但是做敵人就只會讓人感到恐怖。既然我們已經無法成爲朋友,對於敵人,特別是擁有無限成長力的敵人,我能做的,只有免除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