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照片上是一座類似石屋的一座四方古建築,坐落在荒無人煙的野嶺中,上邊滿是黑土,看樣子石屋以前是埋在地下的,不知道被誰給挖了出來,在石屋上還刻有許多古怪的花紋,不過被黑泥遮着,看不出畫的什麼。
讓我吃驚的不是這些,而是在石屋的正面有一塊類似大門的石板,石板的兩邊立着兩根石柱,而這兩根石柱則是懸在半空,底端由兩具乾屍馱着纔不至於掉落,這石柱的樣子遠遠望去,分明與我手中的那根筷子一模一樣。
“這照片……你從哪拿到的!”我擡頭看看黃衫問。
“嘿嘿,說來真是巧了,天海市的柳南縣前天發生了一起盜掘案件,警察趕到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石屋,據說那些盜墓的也沒想到這裡根本就不是墓穴,費了半天勁也沒能推開石門進去,當地的專家也束手無策,而那兩具乾屍則保存的不錯,想請張教授去想辦法保護下來,同時又調集了其他地方的古建築專家,希望能夠進到石屋,進行搶救性發掘。”黃衫笑着說。
我拿着照片和手中的筷子比較着:“這也太巧了,這筷子下端的刻紋估計就是一具屍體,只不過年深日久不太清楚了,這個東西怎麼會同時出現在一具古屍和一座石屋的?兩者之間一定有着聯繫。”
黃衫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從教授那裡要來這張照片給你,明天教授就要去柳南縣了,我對他說咱們倆也想跟着去開開眼界,他已經同意了。”
“哈哈,好,你個鬼靈精!”我大笑着說。
黃衫晃悠着額頭上的瘤子,撇着眼看着我:“你要怎麼謝我?”
“謝你?這樣吧,回頭我親自給你來一套大保健……”
…………
第二天一大早,我來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張教授和黃衫早就已經到了,兩人拿着文件夾和工具箱在那裡聊着什麼,不過讓我奇怪的是還有一個人也和他們在一起,這個人我還認識,而且非常熟悉。
“劉三兒?你怎麼在這兒?”原來這個人正是我同宿舍的老三,姓劉名三,正揹着一個登山包朝我打招呼。
“哈哈哈,意外吧,我是跟着張教授去學習的!”劉三兒一本正經地推了推眼鏡說道,不過我知道那隻不過是他用來裝比用的平鏡。
我連忙嘻嘻呵呵地點頭,心裡卻奇怪了起來,按說劉三兒跟我們是不同的專業,他主修古代墓葬構建專科,同時張教授又是個十分古板的人,其他系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會管,更別說帶着別的系的學生去現場了,這讓我在感嘆劉三兒手段的同時,對張教授也產生了一絲疑慮。
“車來了!”張教授冷冷地說了一句,當先朝一輛正停靠在我們面前的帕薩特走去。
我們幾個趕忙停止了嘻哈,跟在他的身後,把工具箱扔進後備箱,然後上車。
上車後才發現,司機原來是個二十出頭的女警,一邊和張教授覈對着身份一邊把我們幾個的個人資料記錄了一下,這是出現場的老規矩了,畢竟發掘現場難免會有各種值錢的文物,如果讓身份不明的人去,有所丟失的話,這責任可是很大的。
女警記錄完後客氣地喝張教授寒暄幾句,然後帶着我們幾個人朝天海市的柳南縣而去,一路上她把發掘現場的大概情況和張教授介紹了一邊,大概和黃衫對我說的差不多,所以我也無心去聽,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我身旁的劉三兒卻聽得異常用心,而且還用本子斷斷續續地記了下來,我想要看看他寫的什麼,孃的還不讓我看……
連趕路帶休息,兩天後我們趕到了柳南縣境內的五道溝,那座奇怪的石屋就在五道溝的一座荒山腳下,等我們到了石屋前時,這裡已經聚集了一些人,看樣子都是各地的古建築專家,現場沒有被封鎖,這荒山野嶺的也不用擔心有圍觀的羣衆,所有人都聚集在石屋前的空地上。
帶我們來的女警把我們領導一箇中年警官的面前,將張教授介紹給他。
“張教授辛苦了,這次可有勞您多費心了!”中年警官客氣地和張教授握了握手。
“不辛苦!”張教授還是那不冷不熱的態度,鬆開手後徑直朝石屋走去。
這老頭子,這麼大歲數了依然是那麼盛氣凌人,每次出現場都要我給他擦屁*股,害得我連忙跟中年警官解釋:“您別介意,我們教授說話就是這個樣子,其實沒有什麼惡意,您多包涵!”
聽了我的話,中年警官鐵青的臉這才緩和了下來,然後在前邊給我們和其他專家帶路。
我們一羣人轉到了石屋的正面,紛紛朝正門看去,果然和照片上的一樣,一塊石板被兩根柱子緊緊地箍着,然後兩個保存完好的乾屍一左一右地將柱子擡到了半空。
正當衆位專家對着石屋發表自己的看法的時候,我身後的黃杉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扭頭一看,只見她正渾身上下不停地顫抖,滿臉大汗,無比恐懼地看着那座石屋。
“你怎麼了?”我吃驚地問。
黃衫哆哆嗦嗦地搖搖頭,然後把我拉倒一邊:“那……那石屋裡好像十分恐怖的東西,我……我怕!”
我不解地看着她,奇怪地問:“你是真沒看出來的,你能看到石屋裡邊?別逗了你!”
“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是一座石屋,可是看起來卻是一團漆黑,深邃無比,跟照片上的完全不一樣,像是要把我給吸進去似的……”
“不會吧,你有陰陽眼啊?”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真的沒騙你,咱們還是走吧!”黃衫滿臉恐懼地說,看樣子她是真的害怕了。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石屋,雖然對黃衫的話不是十分相信,畢竟先前水穴的少婦詐屍,而且她身上的那根筷子一樣的東西又和這石屋的兩根石柱一模一樣,可想而知這石屋裡必定有什麼古怪,可我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不弄清楚筷子和石屋有什麼聯繫,又怎麼能甘心呢,更何況我是殭屍啊,我怕誰,切!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石屋背面人影一晃,一個人鑽進了石屋後邊的亂石堆裡。
“是他?他跑到那裡幹什麼?”我一眼就認出了那人,連忙出聲安慰了黃衫幾句,讓她回到車裡休息,然後悄聲地朝石屋背面摸了過去。
以我現在的身手,亂石堆裡的人根本就發現不了,所以當我悄悄走到他身後的時候,他正趴在地上的一塊嵌進土裡的大石頭上,然後將耳朵附在石頭表面,手上拿着一塊小鐵敦子在石頭上輕輕敲擊,看樣子好像還有規律似的。
我悄悄摸了過去,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後身子一撲,將他緊緊地壓在了身下。
“劉三兒!幹什麼呢?沒看出來你還會整摩斯密碼……”
原來我身下那人正是跟我們一起來的劉三兒,被我突然抓住,掙扎了幾下,聽到我的聲音後頓時鬆了口氣,放棄了抵抗。
我見他不再動彈,鬆開了捂着他嘴的手,不過仍然趴在他身上壓着他。
“是你呀,嚇死我了!”劉三兒說道。
“你在這幹什麼?”我語氣不善地問。
劉三兒被我壓得喘不過氣來,使勁呻*吟了兩聲,還沒說話只聽身後一聲嘆息:“唉,現在的年輕人啊,大白天的就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