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

殭屍貴公子 看見

看見

我要爲昨天沒有更新的事向大家鄭重的道歉:對不起,我卡文了,一直沒寫出自己滿意的東西來,所以拖到今天。

其次,對於昨天不更新沒有在文案放公告向大家說明的事,我挺內疚的,今天會二更,下午五點以後。

再次,請不要罵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清晨七點二十分,麥拉斯軍機總部附屬醫院。

嘟——嘟——

寧靜的醫院內陡然響起警報聲,金屬質感的提示音迅速傳遍整座醫院大:

“緊急通知,緊急通知,請各科室派出醫護人員前往急救室,本院正在接收大批傷員,需要人手增援!需要人手增援!”

踏,踏,踏……

剎那間,醫院內各層靜寂的道間紛紛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通通涌向一的急救室。

高博站在醫院門口背手而立,圓胖的臉上一片肅穆。

剛剛從外面回來的軍機艇正大開着艙門,由護工擡着擔架從裡面搬出一個又一個傷兵。

這些都是麥拉斯昨日派出城外掃蕩喪屍的楚軍,向來戰無不勝的殭屍軍人們會有如此慘重的傷亡情況實屬罕見。除非……

高博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凜,陡然彎腰抓住了從身邊經過的一個傷兵,厲聲大喝:“你們是不是碰到了智能生化人?”

躺在擔架上的傷兵斷了一臂,臉上也有極爲嚴重的灼燒痕跡,此刻面對高博除了微弱的呼吸竟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胖子!你就是這麼救死扶傷的?”冷冷的質問聲從不遠處傳來,帶着高博所熟悉的音調。

高博立刻放開手,轉身往後看去,只見一身泥濘的彥卿正被兩個護工扶着一瘸一拐的踏上醫院門前的臺階。

“怎麼連你也受傷了?”高博驚呼一聲,立刻邁開雙腿急匆匆的迎上去。

“沒事,不過是斷了兩根骨頭。”彥卿露出無謂的笑容,扶在護工肩上的右手微微擡起揮了揮。

高博走到近處才發現彥卿的身上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那一身帥氣的黑色軍裝此刻已是破爛不堪,像是在泥漿地裡滾過,滿是灰白的污漬。而看起來完全溼透的褲腳上正滴滴答答往地上淌着什麼。

高博仔細一看立即又驚又怒,轉臉就朝一旁的護工大吼:“他都傷成這樣了,爲什麼不用擔架?”

扶着彥卿的兩個護工立刻低頭,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是我讓他們這麼做的。比我嚴重的傷員多得多,當然是先擡着他們去急救,我麼……”彥卿的臉上滑過一抹自嘲的神色,“作爲一個失敗的領軍,這點傷算得了什麼。”

高博一愣,隨即擡手惡狠狠按住彥卿的肩膀,大聲訓斥:“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難道爲了擔負責任還要賠上自己的性命不成?”

彥卿略微低下頭,看着高博腳下的臺階,笑容如同枯萎的花朵瞬間萎靡。

“高博,一百二十八個人,活生生的一百二十八個軍人。如今……”彥卿握緊了拳頭,緩緩擡頭,“只有六十三個人能夠跟着我回來,另外六十五個人我連他們的屍體都帶不回來……”該怎麼面對這些軍人的家屬?又該怎麼面對殘疾的傷員?

彥卿說不下去了,胸口像是壓着一座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身上的傷口和心頭的重負兩兩相壓,彥卿甚至在某個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高博看着彥卿的眼睛。以前他一直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睛生得極好,無論是憤怒還是高興,這雙眼睛總有一種顧盼生輝的魅惑力。然而,此刻,這一雙眼睛卻是黯沉的,彷彿死人的眼眸一樣沉寂,再也沒有了眼波流轉間的飛揚神采。

“去拿輪椅來。”高博拉開扶着彥卿的一個護工,低低吩咐,自己則靠過去扶住了彥卿。

“怎麼?”彥卿扭臉看他,又露出自嘲的笑容,“你這是在可憐我麼?”

“狗屎!”高博轉臉朝他狠狠的出了口惡氣,“你要是不想活,我也不攔着你。不過,有件事我知道你死之前一定想聽聽。”

“什麼?”彥卿摟住了高博的短脖子,刻意將全身重量壓在他身上。

“千御昨天半夜聯絡過我,說秦小千渾身發熱呼吸急促……”高博話還沒說完就被彥卿一把掐住了脖子。

“人在哪兒?”彥卿咬着牙,桃花眼底終於有了一抹鮮活的色彩。

“能在哪兒啊!”高博扒着脖子上的手,氣哼哼的說:“我讓千御先給那孩子想法子降溫,實在不行就送到醫院來。結果話都沒說完,千御那頭的聯絡器突然沒了聲兒,後來怎麼撥號都是無人接聽,我估摸着……”

彥卿猛地一回頭朝後頭忙着接應傷員的黝黑漢子大吼:“凌野——”

“啊!在!”站在軍機艇旁登記傷員名單的凌野立刻轉身朝站在臺階上的彥卿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去把我的飛行船開過來!現在,立刻!”彥卿吼得太用力,連額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凌野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刻把手頭的事交給身邊的同僚轉身就跑。

高博看見去而復返的護工已經將輪椅推了過來,立刻伸手推了一把旁邊扶着彥卿的護工,沉沉命令:“馬上去找安醫師,到藥房領兩盒再生素的針劑,一盒抗生化的血清,再準備些清理傷口的東西即刻跟我走。”

二十分鐘後。

嗡——嗡——嗡——

泛着淡淡沐浴清香的臥房內,只有輕淺的呼吸聲。朝陽的金色光芒穿不透厚重的窗簾布,給整個室內留下了黑夜一般的沉寂。

足有四米寬的大牀上,薄被只蓋到熟睡之人的腰間,智能程序的調控將室溫保持在讓人舒服的溫度上。經歷一夜激烈的情事之後,此刻的秦小千趴在千御的胸口睡得格外香甜。

嗡——嗡——嗡——

昨夜被千御丟在衛生間門口的聯絡器在地板上跳躍震動,隱隱發出聲響。

千御在一片黑暗中睜開了眼睛,最先感覺到的是懷裡溫熱的身體以及噴灑在胸口的呼吸。心頭有一陣暖流緩緩淌過,悄然往四肢百骸而去,竟是讓這個向來肅穆嚴謹的軍人露出一抹傻乎乎的笑容。

嗡——嗡——嗡——

聯絡器還在震動,顯示着彼端撥號之人的耐心。千御動了一下,未料懷裡的秦小千也跟着動了動,柔嫩的臉頰毫無自覺的在千御胸上蹭了又蹭。

千御感覺到腿間**的再次復甦,不由得伸手摸着小千的頭髮嘆氣……這孩子,真真是他的命啊!

嗡——嗡——嗡——

聯絡器的震動聲在無形中催促着千御,儘管百般不願,他還是將趴在懷裡的秦小千抱開塞進了被窩裡。

無聲無息的下了牀,千御循聲撿起了地板上的聯絡器之後摸着牆邊走到門口,迅速打開門走了出去。

“喂。”千御站在門邊看了眼大牀上的少年,確定他沒有醒來才放心的關上門。

“你他媽的搞什麼東西!到現在才接聽?”彥卿的怒吼聲從聯絡器的喇叭裡咆哮而出,“趕緊給我下來開門!”

千御一大早的好心情就消失在彥卿的怒罵聲裡,只見他脣邊的笑容頓時凝固,溫柔的聲音也跟着變得冰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家裡的門設置的是指紋密碼鎖,你……”

“媽的!我手上有傷,指紋器辨識不出來!”彥卿在聯絡器那頭氣急敗壞的叫,“快來開門啊!”

千御抿脣,果斷的按下了結束通話鍵,轉而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間穿上衣服才匆匆下。

咔——

玄關處的門鎖剛剛打開,門板就被站在外面的人大力推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朝着千御的面門撲來。

“混蛋!”一隻帶着血的手橫空伸出來狠狠拎住了千御的衣領,彥卿的吼聲幾乎要掀翻屋頂:“小千到底怎麼了!”

千御皺眉,看了看一身狼狽的彥卿,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後的高博和安傑,心頭瞬間升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遇襲了?”千御冷着聲質問,一把扯開了抓在衣領上的血手。

“蠢貨!我只出去一天,你就能把小千折騰病了,以後誰還放心把人交給你照顧!”彥卿一把扶住門板,搖搖晃晃的走進屋裡。

千御側開身,凌厲的目光直直投在高博的臉上:“這種傷勢怎麼能放他出院?”

高博聳聳肩,拍着安傑的肩膀示意他跟上,完全沒理會千御的質問,只管往屋裡走。

“老大!”凌野跟在後面躥了進來,立正站好後朝千御行了個軍禮。

“出了什麼事?”千御回頭看了眼一瘸一拐走得異常辛苦的彥卿,目光在掃過彥卿腳下的血痕後陡然一沉。

“是軍機部的情報出了問題。”凌野低低迴應,“聽一個傷員說,指揮部給的方位根本沒有喪屍,敵人好像埋伏在那裡很久了。我們的人一到那兒就受到了火力極猛的攻擊。”

千御擰眉,轉頭問凌野:“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凌野搖頭:“還在查,元武將軍懷疑咱們內部有智能生化人潛入。”

千御點了點頭,側臉朝彥卿的背影望去,這才驚覺他已經上了二,心間陡然一沉立刻擡腳追了上去。

篤,篤,篤……

彥卿敲了敲門,低低喚了聲“小千”也不等裡面的人迴應就抓住門把推開了門。

眼前陡然的黑暗讓彥卿更加心慌,他扶在門邊摸索着開了燈。一片柔亮的光芒自牆的四面灑下,將深陷在大牀裡的少年完全展露的在彥卿面前。

“小千——”彥卿又喚了一聲,小心翼翼的靠近,儘量讓自己的腳步聲輕一些。

沉在睡夢中的少年聽不見背後的溫柔呼喚,疲乏的身體側臥在薄被之下一動不動。

彥卿着急了。要在以往,到了這種時候秦小千早就在去波塞頓的路上了。他一直深知這孩子對GR學院的執念,如果不是病到起不了牀的地步,秦小千怎麼肯曠課?

“小千!”彥卿急切的往牀邊走,一個踉蹌就撲倒在牀沿。

唔——

感覺到牀板震動的少年在被子裡輕輕哼了一聲只在被子裡翻了個身就再沒有動靜了。

彥卿抓住牀墊一點一點爬起來,艱難的靠到小千身邊,想要擡手去探一探他的體溫又唯恐手上的血污弄髒了少年白皙的臉頰。

“小千……”彥卿只能發出沉沉的呼喊,低下頭小心謹慎的審視少年純真的睡顏。

嗯——

躺在被窩裡的少年微微皺眉,將頭扭向一邊以躲避耳邊的噪音。

“小千?”彥卿看着少年脖子上的緋色印記,渾身一震,立刻伸手拉開被子的一角——

——只見少年白皙光滑的皮膚上點點曖昧紅痕,腰間和大腿處更是浮出帶着指印的淤青,儼然是一副剛經歷過激狂情事的疲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