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用了半日的功夫,六耳猴王和姜億康看到了靈山,在靈山外數十里落下了雲頭。遠遠望去,就見一座高山矗立在遠處,山上雲霧繚繞,使得此山看起來隱隱約約,若有若無,似在虛無縹緲之間。但是山頂之上,放出數道金光,特別有一道金光,直衝雲霄之上,莊嚴巍然,讓人一見就肅然起敬。
看到這道金光,姜億康和六耳猴王皆是一皺眉,兩人都知道,這道金光所在,自是釋迦牟尼佛。既然釋迦牟尼佛在靈山上,兩人需要加倍小心才行。
兩人看向近前,就見靈山的四周,還有無數小的山峰簇擁在靈山周圍,山巒綿延也有數十里。
整個靈山山巒,可謂是防守嚴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每座山峰的入口處,都是值日功曹把守;天空之上,時時有巡查的功曹飛來飛去,特別是一個金光的防護山大陣,如同一個倒扣的金碗一樣,把整個靈山山巒護在其中。
姜億康和六耳猴王所站之處,正是山巒的最外圍,護山大陣的邊緣。這些守值功曹倒也罷了,以姜億康和六耳猴王的修爲,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繞過他們。但是眼前的這個護山大陣卻讓兩個人頭痛起來。
就見這個大陣,完全是由最純正的佛力鑄造,一旦是非修佛之人闖入,必定會觸發此陣,讓大陣發出警報。
想要偷偷摸摸地上靈山,眼前這個大陣倒成了第一道難坎。
難道非要硬闖進靈山?在釋迦牟尼佛的眼皮子底下,搶回紅孩兒?姜億康和六耳猴王都知道,釋迦牟尼佛的修爲高出他倆許多,而且是又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硬闖進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姜億康和六耳猴王都眉頭緊皺,沒了主意。
半晌,六耳猴王說道:“罷了!”
姜億康問道:“你有什麼主意了?”
六耳猴王點了點頭,說道:“我有辦法讓自己進去而不被發現,不過卻顧不上你了。”
姜億康笑道:“你能進去我就能進去。”
六耳猴王一笑,說道:“那倒未必。”
姜億康說道:“別吹牛,你進一個我看看。”
六耳猴王點了點頭,腦袋一晃,瞬間將六耳收起,變成一對極小的耳朵,接着雙手在眼睛上一抹,將兩隻眼睛塗成了金色。作完這一切後,六耳猴王說道:“好了,我進去了。”接着,六耳猴王架起一陣妖雲,大搖大擺地直衝向護山大陣。
“哎,快回來,你這是作死的節奏啊!你這一身妖氣,一碰到大陣就會搞得全靈山的人都知道你來了,快回來……”姜億康大叫道。
可是,任姜億康如何叫,六耳猴王如同沒聽到一樣,直衝進了護山大陣。
果然,就在六耳猴王衝到護山大陣的一剎那,整個護山大陣一陣轟鳴,將着,附近數十名值日功曹向六耳猴王飛過來,另外有數千金光從各個山頭飛出,向六耳猴王這邊飛來。
姜億康一拍腦袋,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六耳,自從說要上靈山後,一路上就有點不正常,現在更是瘋了,看他一會兒怎麼被攆出來。”
就見靈山之上,數十值日功曹已衝到了六耳猴王身前,可是一見到六耳猴王后,竟然立即止住了,而且躬身施了一禮,恭敬地退到兩旁,恭送六耳猴王進入靈山。遠處的那數千道金光,見到這數十值日功曹的動作後,也立即停止了趕來,一一返回到各自山頭。
六耳猴王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入了靈山。
看到六耳猴王這麼容易地進入了靈山,姜億康的眼珠子都要掉到了地上。他呆呆地看着六耳猴王的背影越來越小,慢慢變成一個小黑點落在了靈山的一處山頭上,一時呆若木雞。
半晌,姜億康才清醒過來,說道:“原來這也行,化化妝就能進入到靈山了。”
想畢,姜億康也腦袋一晃,把兩隻耳朵變得極小,然後雙手在眼睛上一抹,兩眼立即也變成了金色。頂着這個雷人的裝束,姜億康也騰空而起,如同六耳猴王一樣,徑直向靈山飛去。
一碰到護山大陣,姜億康就感覺到整個大陣微微一顫,接着響起了報警之聲。那剛剛散去的數十名值日功曹立即又返了回來。還未返回各自山頭的數千金光一停頓之時,又折了回來。
姜億康心中沒有底,卻強裝着鎮定、硬着頭皮繼續飛向靈山。不一會兒,那數十值日功曹就到了姜億康近前,高聲叫道:“哪來的殭屍,竟敢擅闖靈山。”
姜億康學着六耳猴王的樣子,根本對值日功曹視而不見,繼續向前飛着。
那數十值日功曹見姜億康如此,更是大怒,立即取出法寶和兵器,向姜億康攻來。姜億康一見,這才慌了,急忙叫道:“停,停,自己人。”
一個值日功曹冷笑道:“什麼自己人?誰和你是自己人。”
姜億康急忙指了指自己的小耳朵,又指了指一對金色眼睛,說道:“你看,你看,真的是自己人。”
那值日功曹被姜億康氣得笑了:“哪來的一個瘋子,快點打出去。”
說完,更是急攻過來。
姜億康嚇得轉頭就跑,可是,那數十名值日功曹在後在窮追不捨,不斷祭出法寶擊向姜億康。姜億康一溜煙地跑出了護山大陣,值日功曹這才作罷。
看着姜億康越跑越遠,其中一個值日功曹譏笑道:“真是瘋子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有了兩隻金眼就想化裝成佛。”
另一個值日功曹急忙說道:“不要多嘴,當心那佛真的聽到。”
第一個值日功曹一凜,急忙閉了嘴,衆人四散開去,繼續巡視去了。
畢竟,每日都會有誤闖靈山的異族,這些值日功曹也沒當回事。
姜億康跑出去好遠,見值日功曹沒有追來,落到地上,跳着腳大叫起來:“不公平,真是不公平,憑什麼讓六耳進?不讓我進?難道我的妝化得不好?古怪,真是古怪。這個六耳難道還有什麼秘密?”
姜億康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緣由,使勁晃了晃腦袋,說道:“算了,不管他了。剛纔還和六耳吹了牛,他能進我也能進,現在已經耽擱這麼久了。既然不讓我正大光明地進,那麼我就偷偷地進。”
想到這兒,姜億康身子一沉,沒入地下,鑽入地下數百米後,姜億康快速地向靈山奔去。
姜億康爲銅甲屍出身,本身就是大地的寵兒,全身沒入大地後,氣息沒有絲毫外露,而且更是日行百里,不多時,姜億康就回到了靈山腳下,幾乎連停也停,姜億康直接闖入大陣之中。
剛剛闖入大陣,姜億康就感覺整個大地微微一晃,姜億康暗叫一聲“不好”,果然,就聽得頭頂之上,響起數名值日功曹的叫喝之聲,接着就聽得法寶轟鳴之聲。
姜億康連猶豫也未猶豫,轉頭就跑,就在他剛剛跑出去沒多遠,剛纔他所在的地下,轟然一聲被一件法寶擊中,地底下被炸出了一個大洞。
姜億康再次逃出大陣,浮出地面,看着遠處的靈山,心中煩躁,突然,他一拍腦門,叫道:“我真是笨,既然一碰到護山大陣就會發出警報,那我直接瞬移過去不就得了。”
姜億康爲自己想出的好主意興奮不已,待看到值日功曹慢慢散去後,身子一閃,就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現在靈山山巒之中。
姜億康得意地一笑,說道:“什麼護山大陣,也不過如此。”
可是,他剛剛說完,就見天空突然陰暗了下來,姜億康慢慢擡起頭,就見頭頂上半空之中,停滿了值日功曹,足足有數百名之多。
姜億康咧了咧嘴,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好久不見。”
就見數百值日功曹手一揮,數百件法寶從半空降下,漫天光彩炫麗地落了下來。姜億康身子急忙一晃,一下子在原地消失,再一閃身,出現在護山大陣外。
此後一天的時間,姜億康想了無數個主意,試驗了無數次,不論是用哪一種方法闖入護山大陣,結果都是一樣的,都會被護山大陣發現,然後被值日功曹趕出靈山
到了最後一次,值日功曹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不再是像原來一樣把姜億康趕出靈山了事,而是有兩名值日功曹追出了護山大陣,一路追趕姜億康,不斷地用法寶攻來,似要把姜億康徹底斬殺一般。
姜億康逃出去數十里地,而那兩個值日仍然是緊追不捨。
姜億康急了,叫道:“你們兩個不要追了,再追我可不客氣了。”
兩個值日功曹罵道:“你這個小殭屍,今天放過你無數次了,竟然還不知死活闖進大陣,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姜億康叫道:“出家人不殺生,你們不要亂來。”
值日功曹說道:“殺惡人就是善念,殺你是積德。”
姜億康道:“我雖然是殭屍,可是沒幹過什麼壞事,我不是惡人。”
值日功曹說道:“就憑你是殭屍,殺了你也不冤。”
對話之時,值日功曹不斷向法寶攻擊姜億康,都被姜億康躲了過去,可是最後一下,姜億康實在是躲避不開,一下子被法寶擊中,從半空落了下去,掉入到密林之中。
兩人值日功曹一喜,緊跟着追入密林中。
不一會的功夫,就見密林之中姜億康冷冷站在原地,嘴角的兩個獠牙已伸出嘴外,獠牙上已沾滿了血跡,而地上躺着那兩個值日功曹的屍體。
姜億康冷冷說道:“原來佛宗和道宗一樣混蛋,僅因我是殭屍就要殺人,咬死你們也不冤。”
就在這時,忽聽得姜億康身後有人說道:“我道宗哪裡惹着你了,竟然在背後這麼辱罵?”
姜億康一驚,急忙回頭一看,就見在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竟站着一個牽着一頭黑驢子的老道。
一見到老道,姜億康心中一凜,因爲這個老道站在自己身後竟然不知,更是恐怖的是,自己竟然看不清這個老道的修爲,姜億康立即全身戒備,雙目一寒,警惕地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