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億康看到了小柯,小柯也見到了姜億康。
小柯激動地向姜億康走去,可是剛剛走了幾步,就被脖子上的鐵鏈的勒,停了下來。
小柯這麼一動,他身後的一個女子立即怒叫起來:“幹什麼,一點也不老實,找打是不是?”
這個女子正是慕容雨軒。慕容雨軒說着,一根皮鞭掄了起來,向着小柯打去。
小柯被鐵鏈限制了修爲,只能眼睜睜地等着皮鞭落向自己。
就在皮鞭將要落下之時,姜億康一縱身,衝到了小柯面前,一擡手,一把抓住了鞭頭。
慕容雨軒立即擡起頭來,卻發現抓住鞭頭是姜億康,立即大怒,將皮鞭向回一拉,誰知道那皮鞭卻牢牢地撲在姜億康的手中,紋絲不動。
慕容雨軒更加怒了,用盡全力的力氣向後一拉,哪知道在這時,姜億康卻鬆手了。
慕容雨軒一拉拉了個空,全身的力量頓時倒向了自己,身子直接向後倒去。
就在慕容雨軒就要摔倒之時,坐在正位上的一箇中年人一擡手,一股柔和的元氣托住了慕容雨軒,這才避免了慕容雨軒摔倒。
慕容雨軒站了起來,怒不可遏,就要再上前與姜億康理論。
就見剛纔托住慕容雨軒的那個中年人身子一動,一下子搶在了慕容雨軒之前,來到了姜億康的面前,他淡淡地看了姜億康一眼,說道:“這位道友倒是對妖獸慈悲的很吶。”
看到面前這個中年人的眼神,姜億康心中一凜,雖然能夠看出,這個中年人與景泉的修爲相同,都是金丹期初階,但是在這個中年人的身上,姜億康感覺到了一股景泉身上少有的威脅。
雖然姜億康與無數金丹初階打鬥過,如端木老祖、周成旺等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給自己這麼強烈的脅迫感。
姜億康心中立即提高了警惕,不過,表面上淡淡地說道:“與這妖獸沒有關係,我就是看不慣女人如此蠻橫。”
一聽姜億康指責自己,慕容雨軒跳起來叫道:“你才蠻橫呢,你這個無禮的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可是,慕容雨軒和姜億康之間,還有那個中年人相隔着,所以,她也只是叫叫而已。
聽到姜億康的回答,中年男子直盯着姜億康的眼睛,如同要看透了姜億康一般。
而姜億康眼神坦然地回視着中年男子,沒有絲毫的迴避。
兩人足足互相對視了十幾息的時間,這中年男子才淡淡一笑,說道:“好有定力的年輕人,都請坐吧。”
說罷,中年男子一轉身,回到了主位之上。
姜億康和景泉同樣各自找了一個座位坐下,而慕容雨軒狠狠地瞪了姜億康一眼之後,也坐回了椅子上。
姜億康雖然面無表情地坐下來,但是心中卻是警惕到了極點,雖然剛纔看上去風淡雲清,但是隻有姜億康知道,自己有一種被眼前這個男子看穿的了感覺。
姜億康心中驚異,那個中年男子更是愕然。因爲他與姜億康對視了這麼久,姜億康竟然給自己一種極爲朦朧的感覺,他身爲金丹真人,面對一個築基期晚輩,這是從來沒有的事。
卻說衆人落坐,姜億康爲了避免別人起疑心,再沒有看向小柯。
而慕容雨軒剛纔被姜億康抓了皮鞭之後,也不再敢向小柯發飆。
中年男子環視了一下四周,說道:“諸位,今日將諸位請在一起的目的,我想衆人也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再囉嗦了。不過,既然我們要一同去尋找這個機緣,那麼就應當互相信任。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諸葛,名雅書,仍是此處鎮星分觀之主。”
聽到了中年男子的介紹,饒是姜億康早就料到了這個中年男子的身份,但是聽他親口從嘴裡說出來,還是有些震撼。
姜億康所震撼的是,諸葛雅書身爲金丹初期,但是實際修爲卻高於其他金丹初階許多,可見這鎮星觀,還是有些門道。
而且連一個分觀之主都如此逆天,那麼鎮星觀的真正主人郭澤桓,又要逆天到什麼程度。
怪不得整個碎星海中妖族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想與這郭澤桓逆天的修爲也有極大的關係。
就在姜億康思索之時,其他四人也開始了介紹。
慕容雨軒原來是慕容世家的大小姐,而那個叫做陳輝的老者,依附在一個世家任長老之職。
另外一個黑臉的漢子名叫龍飛,是一介散修。
姜億康也介紹了自己,仍然介紹自己是一介散修。
聽到姜億康無門無派時,慕容雨軒立即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之聲。
在場的六人,諸葛雅書和景泉同爲金丹初階,剩下四人皆是築基期大圓滿。
互相介紹完成之後,諸葛雅書說道:“諸位,下面就請諸位把地圖都拿出來吧,我們看一看這個圖中所說的機緣到底在哪兒。”
衆人皆無異議,都拿出了各自的綢緞,放在了一起。
六張綢緞拼在一處,恰好是一張地圖。
不過,衆人一看向這地圖後,都是十分茫然。
就見這地圖之中,只是寥寥畫了幾根線條而已,而這幾根簡單的線條,根本看不出到底標明的什麼位置。
六人看了好一會兒,卻誰也沒有主意,就是姜億康也看不明白,這地圖中標明的到底是哪兒。
諸葛雅書看了衆人一眼,說道:“不瞞諸位說,這張圖我與景泉道友早已研究許久,可是根本沒有研究出一個結果。景泉道友得以這圖時,被告知要六個有緣之人共同在場,才能得到這份機緣。今日六人都在,爲何這地圖仍然沒有任何變化?”
老者陳輝想了想,說道:“會不是這副地圖是一副隱圖?若是用水一浸,就會顯示出真正的內容?”
諸葛雅書說道:“這個辦法我早已試過了,根本沒有用處。”
黑臉大漢龍飛說道:“可敢用火燒一燒?”
諸葛雅書搖了搖頭道:“此圖遇火即燃,諸位看一看此圖左角之處的凹凸,就是被火燒過的,若不是搶救及時,只怕早就被燒燬了。”
慕容雨軒急道:“什麼破圖,誰能看得懂,總不成看不懂這圖,我們就在這兒一直大眼瞪小眼吧。”
諸葛雅書擡頭看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姜億康,說道:“姜道友,你可有什麼辦法?”
姜億康說道:“我倒是沒想到什麼好辦法,不過,這圖上的線條,我卻看出應當是血跡。”
一聽姜億康所言,衆人急忙仔細看了看,不由得點了點頭。
諸葛雅書說道:“姜道友觀察果然細緻,只是知道了這是血書,又有何用呢?”
姜億康道:“既然此圖說的是找到有機緣之人,那麼我想,是否需要以有機緣之血的人爲引,才能發現此圖的真正秘密。”
諸葛雅書一聽,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一點我還未想到,我就先來試一試。”
說罷,諸葛雅書一擡手,一滴鮮血從食指的指尖飛出,落在了圖上,可是,這圖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諸葛雅書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景泉衆人,說道:“你們也來試一試。”
景泉三人皆伸出手指,飛出鮮血,落在了圖上,可是,地圖依然是沒有任何反應。
慕容雨軒怕痛,可是見衆人都這麼做了,可是無奈之下,也只得將一滴鮮血落在地圖上,地圖依然沒有變化。
諸葛雅書看了看姜億康,說道:“姜道友,該你了。”
姜億康點了點頭,指出了中指,舉在空中。
姜億康的對面正是慕容雨軒,慕容雨軒見姜億康只是伸着中指,嗤笑道:“怎麼,你難道還怕痛嗎?”
姜億康淡淡地看了慕容雨軒一眼,說道:“我不怕,怕你怕。”
說完,姜億康手指一點,也有一滴鮮血落在了地圖之上。
就見姜億康的鮮血落下之後,整個地圖頓時起了變化,分裂成六片的綢緞一下了合而爲一。
衆人大喜,立即向地圖看去。
可是,這六片綢緞合在一起後,那些線條依然沒有變化,還是那寥寥的看不明白的幾筆。
諸葛雅書等人都空歡喜了一場。
姜億康心中也覺得有些奇怪,略一尋思之後,一指小柯,說道:“讓他過來。”
慕容雨軒冷哼道:“這是我的妖獸,憑什麼聽你的。”
諸葛雅書見姜億康的主意已令地圖有了變化,已對姜億康較爲信任,當下對慕容雨軒說道:“慕容賢侄,如今我們共同尋找機緣,權當是一家人了,姜道友要這妖獸,你就給他一用。”
聽了諸葛雅書的話後,慕容雨軒這纔不情願地將小柯拉了過來。
姜億康一擡手,說道:“把鐵鏈給我。“
慕容雨軒僵持了一會兒,見諸葛雅書看着,這才冷哼了一聲,把鐵鏈交到了姜億康的手中。
姜億康抓到了小柯的鐵鏈,心中一陣激動,直想着此時拉着小柯,離開此地。
不過,知道在諸葛雅書面前,自己可能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當下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對小柯說道:“借你一滴血用。“
小柯聽了姜億康的話,立即擡起了前爪,前爪之上立即飛出一滴鮮血,落在了地圖之上。
就見這滴鮮血剛一落下,整個地圖上的線條立即如同波浪一般,開始波動起來。
隨着這些線條的波動,圖上姜億康六人留下的血滴也隨之晃動起來。
就見這六粒血滴,慢慢搖晃着,化爲了六座島嶼,而原來圖上的線條,也化爲了大海的波浪。
看到這個變化後,衆人大喜,諸葛雅書一指圖上的六座島嶼,說道:“這個地方我認識,離此地有百里之遙。”
諸葛雅書說完之時,整個地圖也停止了晃動,而在諸葛雅書剛纔所指的六座島嶼之間的大海之中,小柯的那滴鮮血,赫然變成了一個圓形。
衆人心中高興,而姜億康也像是極爲興奮一樣,在小柯的頭上拍了兩下,只是誰也沒看到,姜億康拍小柯之時,手中一道黑光,悄無聲息地鑽入了小柯的雙翅之下。
整個地圖逐漸凝固住了,不在晃動,只有圖上的那個環形,不斷地閃爍着褐色的光芒。
不過,就在這個環形閃爍光芒之時,姜億康手中的星芒戒指中,突然發出一聲“叮”的提示之聲。
這個聲音之響,令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諸葛雅書一擡頭,看了一眼姜億康,問道:“這是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