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了七彩迷離虹光的裂縫空間裡,站在赤色蓮臺邊上的陳志凡,凝心靜氣,馭使着一點神念輕輕觸碰到了玉佩中心的一片深藍色晶瑩雪花。
忽然,就聽“咔擦”一聲驟地在玉牌表面上響起,緊接着幾條近乎於貫穿了玉牌正反面的細細裂縫,霍然呈現其上。
“嘶……好厲害的寒冰之氣!”
感知到神海虛空裡竟瞬間就飄起了片片鵝毛般的雪花,而渾身由內而外更是被一股冰凍入骨的極致寒氣所覆蓋,陳志凡在張口哈出了一道冷氣後,一臉驚色的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驚歎過後,他趕緊將神念從玉佩內部給抽了出來。
原本無形無色的神念,在被玉佩空間裡隱藏的極致寒冰之氣侵染下,居然在充斥了整個裂縫空間的七彩虹光映照之下,顯現成爲了一根好似蛛絲般半透明的細細長線。
“靠,尼瑪神念都能給凍得顯了形!”
瞪眼看着漂浮在自己眼前的冰凍絲線,陳志凡失聲驚語了片刻後,根本不敢將神念所化的絲線收回,而是渾身輕輕顫抖着心念一閃,就將神念從根源截斷,任由它變作一條細長半透明晶瑩絲線飄在半空,散發出陣陣好似潮汛般的無盡寒潮。
只是過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整個裂縫空間就被一股極致低溫所籠罩,甚至有些陰暗角落都出現了些許的薄冰白霜。
原本趴在水晶球上一臉癡迷的仰頭望着半空七彩虹光的鬼撲滿,在感覺到渾身都被一股寒氣包圍後,連忙抖了抖身上的鱗片顫巍巍的叫道:“哎喲,主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呀?”
忽然,小傢伙的小鼻子聳了聳。隨即,它尾巴一擺,騰空而起就衝着那根長有一米的半透明神念絲線飛了過去。
“小心,千萬別……”剛開口喊出五個字,陳志凡就一臉愕然的看着鬼撲滿一口將那被寒氣凍得現了形的神念含在了嘴裡,然後小嘴蠕動着,呲溜溜好像吃麪條般把神唸的一頭吸進了肚子裡。
兩三個彈指的功夫,小傢伙就把神念絲線給吞進了肚子裡。
吃完之後,它一臉滿足的仰躺在半空,一邊摩挲着自己的圓滾滾小肚子,一邊奶聲奶氣的叫道:“哎喲喲,好冰!但是好好吃哦!”
一把抓過鬼撲滿,着重在它的小肚子上摸了摸後,某青年哭笑不得的輕聲喝斥道:“你這傢伙,真是什麼東西都敢吃啊!”
“好吃的東西怎麼就不能吃了?”小傢伙一臉奇怪的瞥了他一眼。
陳志凡啞然,沉默片刻後,遞出了另一隻手上握着的玉牌挑眉說道:“你這麼能吃,那乾脆把這個也吃了吧。咦……這是怎麼回事?”
卻是一會兒的功夫,剛纔還像是要碎裂成幾塊的玉牌,現在除了表面還有些許的淺淺痕跡外,竟是一條裂縫都沒有了。
“倒是沒有想到,紫櫻花的庫房裡,居然還藏着這麼一個寶貝!”
兀自感嘆了一聲後,某青年斜乜了鬼撲滿一眼道:“這個東西肯定也很好吃,你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鬼撲滿扭頭看着那塊比自己肚子都還要大的白色玉牌,愣怔了片刻後,臉上滿是糾結的嘟嘴說道:“剛纔我怎麼沒有發現這個白色的牌子裡面有那麼多好吃的呢?可是……可是東西是很好吃,但是吃進肚子裡的話,會很疼的呀!”
注意到小傢伙一臉想吃又不敢吃的矛盾表情,陳志凡眼角浮現出一抹戲謔的把玉牌放在了它的肚子上說道:“這個東西也給你保管了。”
直愣愣看着擺在自己肚子上的玉牌,鬼撲滿又扭頭看了一眼抓在小爪子的那粒土靈石,沉默片刻後,它小嘴一張,一股玄奇的力量在嘴邊一閃即逝。剎那後,內部封印着一個冰雪小世界的玉牌就不見了蹤影。
看着小傢伙那圓滾滾的小肚子,陳志凡急了:“你想被凍死嗎?趕緊給我吐出來!”
“主人,安啦安啦,人家只是把那白色的牌子收進了肚子空間裡而已。”揚了揚小爪子,鬼撲滿又啪嘰一下趴在了水晶球上,“我的力量還只是恢復了一點點呢,暫時還吃不了那個白色牌子裡的靈氣。”
聽了小傢伙的解釋,他大大鬆了一口氣,然後彈指給了它一個腦瓜崩說道:“東西只是先放你那裡幫我保管,你要是敢監守自盜的話,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藉機警告了鬼撲滿一聲後,陳志凡揮手讓它抱着水晶球滾到一邊去,然後拿着那根說不出來歷的青黑色小木棍騰身盤坐在了赤色蓮臺上。
眉心倏地閃過了一抹紫金光澤的他,手握小木棍置於腹部,眼觀鼻鼻觀心,迅速進入到了靜悟的狀態裡。
紫櫻花拍賣大樓底下,無數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員全身包裹嚴嚴實實地在大樓內外忙個不停。
樓底拐角處於上風口的位置,同樣戴着一個防毒面罩的東條茗山,那張長相俊秀的臉上,滿是和煦笑意的柔聲說道:“你們,今晚差點就害死我了。如果我把這件事情上傳到國際僱傭兵網站的話,想必毒火、刺狼、明天使他們三個組織一定會很樂於推波助瀾、順便打擊你們四葉草公司的吧。”
“你不能這樣!”金髮女面色不虞的看着他皺眉說道,“東條先生,關於剛纔的意外,我們深表歉意。但是你要知道,釋放毒氣的命令,是大江先生下的,我們作爲他的僱員,只能遵令行事。”
“大江錦川已經死了,不是嗎?”東條茗山微聳雙肩說道,“他已經死了,就沒有人能證明在繁華街區釋放毒氣的恐怖行爲不是你們四葉草做的。”
金髮女瞪大了雙眼,看着眼前這張剛纔還覺得很帥,但現在看着卻分明感覺充滿了陰沉狠辣的俊臉急呼:“東條先生,你怎麼能這樣說!本來就是大江先生他……”
“維多利亞,不要再說了!”開口打斷了金髮女說話的亞裔男,眼底閃過一抹厲芒的看着東條茗山沉聲說道:“說吧,東條先生,你想要怎麼樣?或者說,你的要求是什麼?”
“唉,看來你們是誤會我了。”
東條茗山嘴裡發出了一聲嘆息後,伸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防毒面罩笑着說道:“剛纔,我是真的差點就被毒死了,而毒氣,也是你們放的,關於這兩點,你們不能否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