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四隻大黑老鼠和紅色小蛇在地面上表演着一家親的活動，陳志凡轉而將注視的目光投在了站在自己對面不遠處的衛無忌身上。
後者注意到他的視線後，突覺周身上下一片寒涼。
稍稍挺直了腰樑，衛無忌眼裡紫光閃耀的開口說道：“小輩，雖然你是世外修行之人，但本座也不懼怕於你，有什麼手段儘管用就是。”
世外修行之人？
陳志凡眼裡灰芒倏然一閃，然後輕輕搖晃了兩下頭，斜眼看着衛無忌撇了撇嘴：“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警察，並不是你說的什麼世外修行之人。不過聽你後半句話的意思，可還是不服？”
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警察？衛無忌聞言，嘴角迅速浮現出一抹嘲弄的笑意來。
年紀輕輕就有一身比之自己還要深厚許多的修爲，更且擁有着一件威力強悍的雷系法寶，如果不是出自那些神秘的修行宗門，他敢把自己的頭擰下來當頭踢！
看着衛無忌只是在那裡一臉沉凝就是不說話，這陳志凡的心裡吧，也實在是感覺有點猶豫不決。
一個活了三百多年的老人，誰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要是因爲一時心軟而放了他，結果自己前腳一走，他後腳就發飆把諸如大鄉武夫、晴子等跟自己有關的人都給殺了，即使最後他被自己碎屍萬段，帶給自己的影響和悲慟已經造成，就算是殺他一萬遍，也於事無補不是。
而要是直接殺了他的話，原因之前也已經想過了。
最重要的是，大家彼此之間本就無冤無仇，言語上有什麼不爽，打個鼻青臉腫還行，真要是把人給殺了的話，自己又不是心黑手辣的屠夫，還真是有點下不去手。
這可真是殺也不是，放也不行，要是像大鄉武夫他們那樣就好了······
腦子裡倏然劃過這樣一個念頭的陳志凡，瞬間就是眼裡紫金光芒一閃。對啊，既然殺和放都不行，那就乾脆把他變成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的忠心小弟。
“嗨，我應該早一點就想到這個問題的。”眼角劃過一抹幽然的某青年，看着衛無忌嘴裡輕聲自語了一句。
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徵詢當事人的意見不是。不管怎麼說，現在可是講究人權和自主的時代。
暗自在心裡嘀咕了一聲後，陳志凡臉上浮現出幾分淺淺的溫和笑意說道：“大家接觸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好好介紹過彼此。這樣吧，我先說，然後你看着隨意。”
介紹？這小子究竟想搞什麼鬼？神情晦暗的衛無忌，眼裡劃過一抹狐疑的看着他不說話。
“咳咳，說起來，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說不開的恩怨不是。”嘴裡輕咳了兩聲後，某青年攤了一下雙手說道，“我呢，叫陳志凡，年紀可能還沒有你的零頭大。嗯，完了，該你了。”
沒有什麼說不開的恩怨？
感覺着自己體內近七成的紫雲勁都被一股莫名力量封印，身上更是有好幾處地方都受了傷，衛無忌面上紫氣一閃，眼裡怒焰熊熊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嗯？”臉上流露出幾許不滿的陳志凡，兩眼一凝間，一道如同九天瀑布般無聲咆哮的如山氣勢，嗡的一聲朝着前方宣泄了出去。
呼吸驟然一促的衛無忌，眼瞳深處驀地閃過一抹駭然夾雜着驚異的光芒來。
在那一剎那間，他恍惚間覺得，自己此時正處於一片驚濤駭浪的大海上，如同一隻孤獨的海鳥般直面承受着來自於天空之上幾欲劈裂天地的滅世雷獄。
“呼······”
重重的吐出了一口長長的氣後，衛無忌雙拳緊握嘴脣微啓，乾巴巴說道：“本座，衛無忌，中州歸德人也。”
“衛前輩啊，久仰久仰。”學着電視裡看到的古人拱手禮，陳志凡點了點頭之餘，很快就收了刻意激發出去的那道如山氣勢。
下一秒，面上凝重表情驀地就是一鬆的衛無忌，緊握的雙拳緩緩伸展了開來。
一旁半空，鬼撲滿看着地上自己的四個手下圍着那條紅色的小蛇輕聲吱吱叫個不停，非常不滿的把小嘴嘟得老高。
頗感好笑的輕晃了一下頭後，陳志凡探出手去一把將它抓在了手裡。
“主人，你又抓人家幹嘛啦？”一臉無辜的扭頭看着他，小傢伙奶聲奶氣的問了一句。
對於鬼撲滿的疑問，某青年置若罔聞，反而一邊從頭到腳擼着它的身體，一邊看着衛無忌忽地撩眉問道：“衛前輩，不知道你對於長生久視怎麼看？”
“唉······”毛茸茸的小臉上，流露出好幾分悲憤表情的小傢伙，四肢耷拉着仍由一隻手在自己的身上來回揉搓不已。
長生久視？衛無忌臉上表情倏地就是一變。
深深看了陳志凡一眼後，他冷聲說道：“小輩，你到底想說什麼？哼，莫非是覬覦我長生之法？”
“覬覦你長生之法？”一手抓着鬼撲滿，他一手擡起指着自己的鼻子撇了撇嘴，“老傢伙，別以爲我叫你一聲前輩，你身上就有好東西讓人惦記了。”
分外不爽的皺了皺眉頭後，某青年一臉哂笑的繼續說道：“你說你身上除了王母鼎外，身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讓我惦記······呃，認真說起來的話，還確實是有一點。”
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來，在幾個小時之前，自己還真是覬覦過人家體內的那些類似於紫光皇力的氣勁。
“嗯，別的咱們就不說了，就說現在。”
感覺有點不好意思的陳志凡，抿了抿嘴後，臉上表情倏地一正的沉聲說道：“衛前輩，你想不想長生？唔，直接一點來說，你還想不想再活一千年？”
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衛無忌冷聲說道：“長生久視誰不想！”
“想就好。”一手擼着鬼撲滿，某青年一手揮了揮，“如果我跟你說，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再活一千年，你願不願意聽？”
想都不想，衛無忌就開口回絕道：“不想！”
不想？咦，你怎麼不按劇本走啊。
他微睜雙眼，看着衛無忌輕挑了一下眉頭：“衛前輩，再活一千年耶，難道你就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臉上流露出一抹傲然笑意的衛無忌，眼裡紫光一閃的斜睨了陳志凡一眼：“沒有你說的辦法，本座也自信能再活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