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之前崔巍也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他確實覺得這鋪子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全當是這裡的佈局,以及那個男人的舉動,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
可話又說回來,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又有什麼理智可言?
想到這崔巍都覺得有些可笑至極了。
回到家裡之後,兩人便開始忙活起來。
阿金依舊是陰魂不散,藉着這大白天的功夫便溜了進來。
他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反道是在那繼續忙活着,想是想要討好的意思。
不過九叔不在這,大約討好的對象是秋生吧。
“我師傅說了,你以後別來了。”
秋生有些爲難,但最後還是咬咬牙開口說道。
聽他如此一說,阿金手裡的動作頓時就停頓了片刻,隨後臉上掛起了一抹異常牽強的笑容。
“我只是想着過來單純的幫幫忙而已。”
“我本身就有一個很宏大的願望,就想着能夠爲百姓做點什麼事情。”
看這樣子兩人似乎還有其他的話要說,而崔巍也不願意跟這樣的一個人打交道,所以隨意的找了個藉口便離開了。
“你不在外頭幫着你師兄,你進來做什麼?”
當崔巍推開九叔的房門,見他正端坐在桌子前,畫着符咒。
“阿金又來了,我想着在那呆着好像也不大合適,所以就過來看看師傅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崔巍也沒有瞞着一五一十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多畫幾張符咒好了。”
九叔說着便朝他推了一沓黃紙過去。
看這意思似乎是要檢驗一下自己的功底,崔巍倒也沒有客氣,直接開始忙碌起來。
他這次畫的是二級符籙, 雖然有些艱難,但好歹也算是行雲流水。
連續畫了三張之後他就有些遭不住了,是感覺自己的手開始變得無比的沉重起來,然後再次畫其他的也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能夠畫出二級符籙並且連續畫三張,確實也不錯。”
話雖如此,但是九叔的眼神當中也是充滿了無限的讚許。
這還真的是驗證了那句話,一山更比一山高,面對如此優秀的徒弟,他並沒有絲毫的難受,反倒是覺得異常的光榮。
“師傅,您明知道那個叫做阿金的人心術不正,您爲什麼非要讓他跟師兄牽扯到一塊?這不是害了師兄嗎?”
“還有一件事情,我倒是覺得將教堂改成義學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這其中的過程怕是有些麻煩而已。”
崔巍說道這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的去看了他一眼。
“有些事情你只是看到表面而已,可這時機性呢,其背後所隱藏的危害你可曾考慮到過?”
“若僅僅只是一些風水上的問題還好說,可這背後所隱藏的實際性傷害可是不可估量的。”
教堂屹立在那兒本身是可以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不僅僅沒有將那塊凶煞給震懾住,反道是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
“所以您的意思是說,這怕是做不到了?”
如果真的是做不到,那自己的任務豈不是完不成了?
崔巍的心中也是有着無限的感慨與落寞。
“並非是做不到,而是我總覺得有人在默默的操控着這一切。”
九叔說道這的時候,眼神當中也閃過了一些堅定。
聽他如此一說,崔巍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那個頂級反派楊飛雲。
“師傅,您覺得楊飛雲這個人怎麼樣?”
由於只有兩人在這,有些話還是可以說的。
“是個不錯的好苗子,若是他願意學到的話,將來前途不可估量,很有可能要比你的天資都要聰明許多。”
九叔說道這的時候,語氣當中充滿了無限的讚揚。
“師傅你先前總跟我們說,看人不要看表面,其實我倒是覺得這個叫楊飛雲的人並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很顯然九叔不願意跟他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半點的糾纏,隨意的敷衍了幾句之後便止住了這個話題。
“師傅,那您這次準備這麼多東西是打算做什麼?”
“您不會是想着去超度那些日軍陰魂吧?”
那些傢伙活着的時候並不是什麼好人,死了之後自然也輪不到什麼好下場的,如果患者是自己的話,勢必要將這些東西全部都給油炸一遍,才能夠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既然已經死去了,那就意味着過去的一切也都已經經過去了,若是非要揪着不放,只會讓自己變得更痛苦而已。”
“他們若是真的做錯了,那是有對付的人去評判,而不是由我們來仲裁。”
“將來你要走的路實在是太長了,不是因爲這些事情而牽扯到一定的因果,那對於你來說並非是什麼好事。”
九叔意味深長的說道。
“對了師傅,我給你的那顆洗髓丹……”
崔巍忽然開口問道,然而當他看到九叔那有些閃躲的眼神時,忽然之間就意識到問題,可能有些大條了。
“今天早上碰到了楊飛雲,將那東西送給他了。”
聽他如此一說,崔巍差點一口老血給噴了出來,那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說給就給。
“師傅,你難道不知道那並非是什麼尋常的誤解只給了別人還好說,你給楊飛雲做什麼?”
這是崔巍怎麼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若是將來碰到點什麼狀況,其實他還是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的,既然如此那同伴之間的實力可能就決定自己的生死了。”
看着他如此一本正經的樣子,崔巍是真的好想做罵幾句,可奈何他是自己的師傅,尊師重道他還是有的。
“可你爲什麼不給師兄呢?”
“我想着你不可能只有三粒剛剛好的,而且這所謂的洗髓丹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不清楚呢,以你的資質又怎麼可能會煉製的出來,說不定是讓人給忽悠了。”
就說,說着便收拾起桌子上的東西,準備出去開設法壇。
看着那遠去的背影,崔巍盡然有些無力反駁。
“你說什麼都對,誰讓你是師傅呢?”
當他們出門的時候才發現阿金竟然還沒走,兩人也不知道是說了點什麼,秋生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看來你這傢伙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跟你說了那麼多,終究是毫無用處。”
若是說不生氣那幾乎是假的,可面對自己這個油鹽不進的徒弟,他也只能是言盡於此。
“師傅,其實我覺得三分天註定的。”
秋生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當中透露出來無限的堅定。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自爲之吧。”
當九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在場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