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奶奶身上穿着滿是補丁的麻布衣服,灰白的頭髮如亂毛線扣在了頭上一樣,佝僂這身子,臉色蠟黃,整個人都皮包骨頭。
“老奶奶,請等一等。”
林開雲施展鬼影迷蹤,直接閃到了老奶奶的身旁,這纔看清她手裡捧得一些散碎的銅錢。
“外來的?”
老奶奶擡起頭看了看林開雲,嘴脣乾裂,沒有任何的血色,她好心勸道,“小夥子趕快走吧!別在這裡待久了,會生病的。”
林開雲知道這老奶奶是好心,但是他要搞清楚,這個大旱是不是跟勾魂司司命說的那些靈魂有關。
他彎下了身子,笑着問道,“還有這個鎮子怎麼都看不到人?”
“老天不長眼,旱到這個程度,能離開的都離開了,剩下的都是我們這些動彈不得的老傢伙”
老奶奶說着傷心的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但沒有一點的淚水。
雖然沒有眼淚但明顯不是裝的,林開雲能感受到這老奶奶傷心的情緒,隨即問道,“老奶奶,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幹什麼去?”
“當然是去求雨啦!今天有一位厲害的法師,說是一定能下雨。”
一提到這個,老奶奶的臉上浮現出了希望,欣喜說道,“小夥子,沒啥事你們就離開吧!就算是年輕人在這裡帶上一個禮拜,都會生病的,快走吧!我的趕緊過去送錢!”
說完,老奶奶邁動着枯瘦成竹竿的雙腿,一路小跑。
林開雲跟箐箐對視一眼,開口說道,“走,箐箐,我們也去看看,或許線索就在那裡。”
兩人隔了老遠跟在老奶奶的身後,至於嘟嘟被林開雲拴在了一個空地上。
“狗蛋兒,我讓你抿一口,你怎麼全給喝了?你知道不知道家裡就剩下着一杯水了?”
“嗚嗚!”
旁邊一個敞開窗子的房間裡,傳出了女人的怒罵聲,還有孩子的哭聲。
林開雲聞聲看去,一個樸素的女子,同樣面色枯黃,沒有血色,雖然像之前那個老奶奶一樣皮包骨頭,但也骨瘦如柴。
這女子正拿着一根木棒,打着面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沒有穿衣服,捂着眼睛慘叫痛哭。
林開雲皺起了眉頭,這個痛哭的孩子同樣沒有一滴眼淚。
箐箐也發現了,臉色凝重,問道,“林大哥,太古怪了,爲什麼這裡的人哭都沒有眼淚?”
林開雲沉聲說道,“旱的連眼淚都流不出,我也是第一次見!”
遠遠的就看到老奶奶,跑到拐角的一個向下的臺階處,順着跑了下去。
兩人對視了一眼,直接跟上。
只見,
這下方是一處窪地,順着臺階下去,有一個紅瓦的祠堂,祠堂前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的臺子。
此時的臺子上站着一個黃袍道士,面前的棗木方卓上擺放着不少的貢品,上面立着不少的神仙雕像,看着輕飄飄的質感顯然是紙糊的。
四周圍着八面大旗,四紅四黃,上封太極印,按照八卦的位置豎立。
一看這架勢,有模有樣的,大旗正中央,神像前還跪着一個乾瘦的男人,光着上半身,身上滿是被曬傷的紅斑大泡。
這黃袍道士自稱玄真法師,拿着一把點燃的香,神神叨叨的的唸叨了起來,
“我玄真法師,今天想你求水,太上老君要水,我也要水,總之見雨就有水。”
這時,老奶奶跑到了一個穿着相對得體的年輕男子面前,恭敬的把自己攢了許久的銅板交了上去。
“你怎麼纔來,要是耽誤了法師求雨,你就是全鎮的罪人。”
年輕男子一把搶過了老奶奶手裡的銅板,放在托盤裡,畢恭畢敬走上臺子,放在了棗木桌上。
玄真法師瞥了一眼,托盤裡的碎銀,大洋,銅板,一臉振奮,更加賣力的念着咒語,
“有錢就有就有水,沒錢就沒水,錢錢水水,水水錢錢,想起了沙漠,我就想起了水。”
這時,跪在神像前的乾瘦男子,撐不住了,前仰着倒在熾熱的臺子上。
所有的人彷彿都沒看見一眼,都低頭祈禱着。
玄真法師抄起了桌子上的鈴鐺,搖晃着原地轉圈,“我是既要錢,又要水!”
“哎呀!”
“哎呀!”
“我是既要錢,又要水!”
玄真法師賣力的唸叨,臉上表情豐富,表演異常真實。
林開雲微微笑了起來,這要是個表演的舞臺,這玄真法師,絕對能晉級決賽。
箐箐也感到奇怪,後知後覺的說道,“林大哥,這個道士,做個法事,怎麼表情這麼痛苦?是假的吧?”
“是真的才邪門了呢!箐箐,你在這裡等着我!”
說完,林開雲給自己貼上了神行符,施展鬼影迷蹤,化成一道殘影,瞬間出現在祠堂的房頂上。
他從儲物腰帶了摸出了一瓶黃皮子的尿,仍在了玄真法師的頭頂,隨手一指,
“破!”
頓時,尿液落下,澆在了玄真法師的頭頂上。
“有水了,有水了!”
玄真法師眼皮一擡,頓時興奮的大喊了起來,原本他就是來騙錢的,每成想竟然真的下雨了,簡直是天助我也,然而這水馬上就消失了。
“怎麼沒有水了呢?”
玄真法師瞬間就懵了,擡頭看了看,日頭依然很大,哪裡有一點下雨的樣子。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臉上的水,一臉疑惑,“怎麼還有一股騷味兒呢?”
“哈哈哈!”
林開雲大笑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假道士,竟然蠢得有些可愛,他喊道,“怎麼樣?黃鼠狼的尿,味道不錯吧!”
玄真法師也發現了房頂上的林開雲,舉着鈴鐺指着,氣急敗壞的罵道。“什麼人?竟然敢對法壇無理!”
林開雲一躍而下,來到了玄真法師的面前,嘲笑道,“你這水平太差勁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好歹看兩本風水堪輿的書啊!”
“好小子,竟然敢破壞本法師求雨祈福的法師,今天定要拿你是問,看劍!”
玄真法師一聽就知道是來找事的,連忙拔起了棗木桌上的桃木劍,刺向了林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