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進門,陳語堂就把目光投向了我這邊,全神貫注的盯着我,顯然是把正在滿口滔滔不絕的一陽給忽略了。 看到陳語堂望向了這邊,一陽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看到是我,一陽連忙站起身,走到了我的身邊,說道:“小娃娃,老夫在這裡等候你多時了,不知你是否有空,跟老夫走一趟?” 我心說走你妹啊,把我帶回去,嫁給你徒弟嗎?所以我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沒有好氣兒的說道:“前輩,你這又是做什麼?前一陣子你在我家,爺爺拒絕你拒絕的還不夠乾脆嗎?我跟你徒弟根本就不認識,你就來幫你徒弟向我提親,這是什麼道理?” “提親?”聽到我的話,陳語堂的話立馬就提高了三個度:“一陽道長,我敬你是前輩,在茅山的時候就常常聽師傅提起過你。師傅對前輩的評價很高,說前輩是真正超脫了凡塵的人,所以我纔會對前輩如此恭敬的。可是沒想到,前輩竟然不顧約定,做出瞭如此勾當,可當真是讓語堂刮目相看了!” “我去提親,是因爲和白雲的私交,和約定有什麼關係?而且,約定是你們魔宗和道門定的,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一陽又不是道門的人!”一陽直接一句話就給陳語堂頂了回去,然後轉頭看向了我,說:“我這次找你是有事情,跟提親,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早早的就掐算到今天你會來這裡,所以我一大早就來這裡等着你了,我這把老骨頭,你不會讓我白跑一趟吧?” 我本身就是不願意跟一陽走的,雖然我認識他,但是我記得上次他跟爺爺聊的並不是很愉快。再者說,我就跟一陽見過一面,連他的底細都不知道,萬一他把我給拐賣了呢? 所以我狠狠的搖了搖頭,堅決不同意! 陳語堂被一陽無視,顯然是不高興了:“一陽前輩,我現在請您離開,如果您不離開的話,那語堂可就不客氣了。” 而一陽卻不是很在意陳語堂說的話,但他也沒料到
我會這麼義正言辭的拒絕他,也微微有些發愣。不過一陽畢竟不是什麼平常人,稍微遲疑了一會兒,立刻恢復了過來。 “卻是老夫孟浪了,修了這麼多年的道心,卻還是壓不住心中的嗔念。這道心啊,看來都是修到狗肚子裡去了。”一陽搖了搖頭,自嘲的一笑:“小娃娃,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作了一個夢?老夫只說這一句,如果你想要跟我走的話,那自然是好。如果你還是不想跟我走,那老夫就自行離開,再不叨擾了。” “昨天晚上的老人家是你?”我驚訝的盯着一陽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我的一位老友,他託我來辦這件事哩。”看到我的反應,一陽顯然很滿意:“如此,你是同意跟我走了?此事宜早不宜遲,時間不多了,我們這就上路吧。”說着,一樣就拉住了我的袖子,作勢就要離開。 “我說過讓你帶她走了麼?”身後,突然傳來了陳語堂冰冷的聲音。門外,一羣穿着黑衣的魔修封死了出路,虎視眈眈的盯着一陽,一副隨時就要出手的架勢。 “你這又是爲何?老夫真的是不想和一個晚輩動手的,你又何必如此逼迫老夫?”一陽無奈的搖了搖頭:“若你今天讓老夫帶這個小娃娃走,你我結下一個善緣,待日後老夫定有報答,如何?老夫今日確實是有急事,遲恐生變,老夫先在此謝過了。” 我雖然不知道一陽的身份,但以他如此的修爲,在陳語堂面前低聲下氣,已經是把姿態放的很低了。 可是陳語堂這個倔脾氣,還是搖了搖頭,很堅定的對一陽說:“不行,我不知道你是什麼目的,我怕袁佳倩出事,我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你們此行要去對付《魯班書》的傳人,殊不知《魯班書》的傳人,哪裡是那麼好對付的?裡面的一些秘法,就算是我和白雲去了,也要費一番心思的。”一陽皺了皺眉頭,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老夫這裡,有當年偶然得到的魯班祖師爺製作的
木鳶,摔下來之後的一小塊碎片,贈與你如何?木鳶一現,《魯班書》不攻自破,到時候那個人就算你們刀俎上的魚肉,任你們宰割了。” 看到一陽的表情,我就知道這個木鳶碎片一定不是便宜貨,要不然他怎麼會跟割了自己的一塊肉一樣?其實我都想開口勸陳語堂了,畢竟一陽是爺爺的老友,根本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可是陳語堂依舊是一副隨你怎麼說的表情,依然搖了搖頭,就是不行! 一陽急了,有些不顧形象的喊道:“若如此還不允,老夫就把元嬰留下,抵押在你這裡如何?若是她出事了,你可以毀了老夫的元嬰,讓老夫這數百年的修爲付之一炬,如何?” 一陽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紫府大開,就想讓自己的元嬰出竅了。要知道元嬰是道家的命脈,如果元嬰被拘,就如同性命被掌握在別人手裡一般,動念即死啊! 眼見着一陽的元嬰堪堪的就要離開紫府了,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一陽道友不必下這麼大的決心,如果讓天下散修同道,都知道你一陽道友被我魔宗扣了元嬰當做抵押,那他們會跟我拼命的。道友這是陷我於不義啊!” 眼見着,門外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走進了房間,面容俊朗,嘴角掛着邪異的笑容。所到之處,魔修紛紛下跪行禮,我卻本能的和陳語堂一同向他行了一禮,問候道:“拓月前輩!” 說完,我就愣住了。 這種感覺又回來了,似曾相識不說,我這次竟然還能夠叫出對方的名字! 拓月顯然也愣了愣,隨即恢復了笑容,滿意的說道:“好,好!看來你的記憶也是要恢復了,那就好。語堂,讓佳倩跟一陽道友走吧,不會出事的。” 拓月現在顯然是陳語堂上司的關係,拓月都開口了,陳語堂便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陽兩眼,然後轉頭衝着我一笑,輕聲說道:“我就在這等你回來。” 這一笑,差點沒讓我的心都融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