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村距離縣城並不遠,路途比較平坦,就是彎子太多,七繞八繞的,容易把人繞暈了,不像去石門村,直接繞一下就過去了。這個上清村原本很近,可是時間大多數都消耗在繞路上。有一段路跟迷宮似得 ,被村民稱之爲葬鬼林。
什麼叫葬鬼林那?也就是說,這段路跟迷宮一樣,連鬼都走不出去,會被葬在這裡,更別說是人了。當然這也是誇張的說法。如果沒個熟人帶路,去上清村是很容易迷失在那片葬鬼林當中的。當然,晚上的時候是更危險的,因爲關於葬鬼林夜裡鬼打牆的傳聞可是數見不鮮了。
曾經最誇張的一次恐怖事件就是,有一次晚上一輛貨車從上清村拉了木料去縣城。據說那個時候纔剛剛晚上八點,司機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夥子。開着車就繞進了葬鬼林。
據說那天也邪乎,車剛開進葬鬼林吧,就下起了大霧,司機也有些摸不着頭腦。葬鬼林的傳聞他也聽說過,但他膽子大,以爲那些都是用來嚇唬人的故事。沒承想這次真的遇見邪乎的事兒。
霧很快下的很大,什麼也看不到了。司機就打開了霧燈,放慢了速度,雖然這裡車少,但彎路多石頭多,樹林多,搞不好就撞進去了。司機小心翼翼的開着車。剛走沒幾步,他聽到一陣汽車的鳴笛聲,接着看到一輛汽車撞了過來,轟隆一聲,他剎車不及,兩車相撞,就昏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並沒事。車門大開着,不知道是誰打開的。於是就想起昨晚撞車的情景,趕緊下車去看,結果在車前看到一塊紙片,外形像是車燈,因爲上面的圖案,旁邊還有黑色的花紋。這司機就嚇壞了,難道昨晚是撞鬼車了?
後來司機回了縣裡,這個故事也就流行開來了。
原本只需要兩個小時的車程,二舅卻開車帶着我足足走了四個小時,差點沒繞暈在哪裡。到上清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可見,這段路還真他媽的邪性。
到了上清村,村口早已經有人在等候,直接帶着我和二舅把車開到了林場。而林場那邊早已站了幾個山民。
下了車,一個剛纔還蹲在地上抽菸的老頭走了過來。旁邊的領路人說他是村長。二舅立馬嚴肅起來,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走了過去。聽說見領導都要裝的正經點,二舅也開始裝逼了!還有模有樣的伸出手跟村子握了握。我心裡想說,哎呀,媽呀二舅可算有領導跟你握手了。
村長握着二舅的手客氣的說道:“那就麻煩你們了!”
二舅笑笑:“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村長又說道:“那些木料,我已經安排人去裝了。對了,屍體在那邊,你要不要去看看。”說着村長指了指右邊。
在右邊一堆木材旁邊,放着一個被子裹着的東西,裡面裝的正是屍體。二舅點了點。
村長帶着二舅去看屍體,我也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木材旁邊,一個厚厚的被子被卷的跟麻花似的,被繩子捆的牢牢的。看不到頭,只看到腳部裸露着一雙鱷魚牌皮鞋。
雖然看不到頭部,但頭部位置依稀可以看到斑斑的血跡。可以想象當時的慘狀是多麼的慘不忍睹。二舅看着被裹着的屍體鄒了鄒眉頭沒有說話。
突然讓我想起一個問題,張胖跟我們講述的時候提到過,事情的原因是因爲一塊血玉。如今那塊血玉又會去了哪裡?於是就向村長問道:“對了,村長,那個我聽說高老闆有塊血玉,您見過嗎?”
村長望着我,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說道:“小娃娃,聽誰說的。沒那回事,我們從沒見過什麼血玉。”說完村長扭頭走了。
二舅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意思怪我不該問。
看那邊木料也裝的差不多了,二舅走過了看裝車。我則是站在屍體旁,左想右想,總覺得哪裡出了紕漏,好像少了點什麼。感覺有些不對勁。
想了一會兒,也沒個頭緒。我就跑過去看裝車。這堆木材同樣也是讓我好奇地。
走到車旁,一羣漢子木材已經裝的差不多了。我向車上看去,一堆已經陳腐發黑的木材,看不出有什麼珍貴的。真搞不懂那個高老闆是不是吃錯藥了。花那麼多錢買這一堆沒用的爛木材。
我敲了敲那堆木材,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這堆木材雖然看上去有些陳腐,但卻很堅韌,也就是很結實。敲上去就感覺很厚重。看年頭應該不會十年之內。我奇怪的問了二舅一句:“二舅,你說這是什麼木材?”
二舅看了看我,白了我一眼。“你管他什麼木材,咱們拉了就趕緊走人。愛什麼,什麼,跟咱們沒半毛錢關係。”
最後裝完車,已經天黑了。由於我們的車不是那種集裝箱似的,所以屍體只能放在木材頂上,用繩子綁結實。二舅是個細心的人,從我們縣到山東A市,至少要將近兩天的車程,路上怕萬一下雨,屍體可就麻煩了,於是就拿出一塊雨布蓋在了屍體上。
辦完這一切,我們就出發了,離開了上清村。
一路開着又走進了葬鬼林。進了葬鬼林,我又想了那個司機撞鬼車的傳聞。跟二舅說道:“二舅,那個司機撞鬼車的事兒你還記得吧?這兒不會發生啥事吧?”
二舅沒回頭,邊開車邊罵道:“破孩子,說啥晦氣話,閉上你的烏鴉嘴。”
我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在吭聲,靠在椅背上向樹林裡看去。
突然在前面路口拐彎的地方,那片樹林裡,我看到一個穿着紅裙子的女孩。
天色雖然暗,但我還是看的見的,因爲我和二舅都開了天眼,對於夜間的東西都很敏感。我一眼就看出那個女孩的不對勁,感覺不到她身上有人的氣息。車子在向前開着,而那個女孩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