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笑道:“我說二舅啊,那可是我媽,我不聽行嗎?你姐可說了,不讓我跟着你學壞。”
二舅瞪了我一眼,罵道:“小兔崽子,少在老舅這鬼扯。你媽罵我,那是我姐。你憑什麼啊?”
“對了二舅,其實我一直都有個問題想問你。”我打岔道。
“有屁放!”二舅不耐煩的說道。
“二舅,我大舅當年到底怎麼回事?”我問道。原本我還有一個大舅,比我母親大了好幾歲,可是在我大舅十幾歲的時候,突然去世。我問母親這事兒的時候,母親總會忌諱這些,什麼也不跟我說。而二舅,每每我提到這個事情,也都會迴避。
似乎當年,二舅知道大舅是怎麼回事。可他就是不願意說。
二舅的臉色沉了下來。扭頭望向了窗口,淡淡的說道:“這事兒,以後再告訴你,現在還不是時候。”
就在這時,我們家的門被撞開了,一個光着腳的哥們跑了進來,是隔壁鄰居張小軍。張小軍氣喘吁吁的說道:“王野,我爸請你過去一趟。還有,等下麻煩你也請下王叔一塊去。我先走了,還要通知其他人。”說完張小軍一副着急的樣子,轉身跑了。
我愣了一下,看到張小軍光着腳,心裡也猜測到大概。這是我們那兒的習俗,但凡家中有人去世,去請人幫忙的時候,都不能穿鞋,必須光着腳去。至於爲什麼光着腳,這點我也不知道。
二舅也看出了大概,說道:“肯定是出事了。我去喊你爸!你趕緊先過去看看。”
我點點頭起身下牀走了出去。
這張小軍是我家鄰居,從小我們倆又在一個學校讀書,可以說是無話不談的好哥們。自從去年,這哥們考上大學後,我們就沒見過了。突然間感覺距離一下子拉了很遠。
到了張小軍家裡的時候,張小軍的母親含着眼淚坐在大門口,看到是我趕緊起身擦了擦眼淚,說道:“是小野啊,趕緊進去看看!”
我邊走邊問道:“嬸兒,出了什麼事兒?”
張小軍的母親,好像是已經哭過很久,眼淚幾乎已經幹了。帶着哽咽的聲音說道:“你張叔他,出事了!”
我心裡一驚,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這其中必定有原由。張叔可是張家的頂樑柱,張小軍還在讀大學,張嬸兒沒工作在家賦閒,所以,沒了張叔,等於張家的一片天破了。所以,我感覺事情有些嚴重。
進了堂屋,堂屋裡放着一具棺材,棺材的蓋子開着,棺材下點着一盞橋燈。
橋燈,其實也就是一盞油燈。放在棺材的下面。具體怎麼個說法,我記得好像是,這燈是爲死者準備的,怕死者看不見路,所以必須點個橋燈來爲死者引路。這橋燈還必須一直亮着,不能熄滅,直到下葬的時候,橋燈隨着棺材一起下葬。
如果橋燈中途熄滅,必須儘快點燃,不然據說死者看不見路,就爲成爲孤魂野鬼。至於是不是這麼個說法,民間的傳說也都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