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時間過的真快,眨眼間便是三個月後了。這三個月我在家苦思冥想,之前發生的一切,卻始終沒有理出頭緒。
下午的時候,我正在看着柳師父留下的筆記,二舅來了。
二舅進屋便說:“出事了,這次你的跟我去一趟!”
我放下筆記問道:“出什麼事了?”
二舅看了看門口,母親不在。便關上了房門,說:“鎮子外面出了交通事故。”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敢情又是去拉屍體。我鬱悶的望着二舅說:“我說二舅,這事兒他們不會去找殯儀館啊?這張胖子也真是的,淨是拉這種活!”
“誰叫這種活賺錢那!”二舅白了我一眼。
“到底什麼個情況?”我問。
二舅搖頭說道:“一個女的騎電動車,被一輛大卡車撞倒,又壓了過去。司機跑了,這女的就當場死亡。”
我嘆了口氣,“又是一條人命。”我起身收拾了一下東西,跟着二舅出門了。
外面的天也漸漸的黑了,站在院子裡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好久沒有出門了,是該出去走走了。
在我待在家裡的這段時日,柳師父始終沒有回來,也一直沒有消息,可說是音信全無,而老楚永遠成了我內心的傷痛。
望了望漸漸落下帷幕的夜空,我搖頭嘆氣,跟着二舅上車去了事發地點。
到了地點後,地上躺着一具女屍,被一雙棉被蓋着身子,只露出了兩隻腳。而在一旁站着幾個家屬和交警,還有兩個法醫。
我和二舅下了車。二舅過去和交警打了個招呼。
走到屍體旁邊,我蹲下來,準備打開來看看。二舅走了過來。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二舅說道。
我一愣,心裡一陣緊張。我是最怕交通事故的,好好的人在事故中卻被弄的殘肢斷臂很是讓我心裡發憷。我緊張的拉開了被子一角,頓時我便沒忍住,跑到一邊狂吐不止。
二舅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都跟你說了要做好心裡準備!來,擦擦嘴,抽根菸壓壓驚吧!”
我接過紙巾擦了擦嘴,胃裡仍舊是一陣翻騰。那女屍是在讓我有些難以忍受。恐怖的是她的頭部,居然全部被車壓碎了,一片血肉模糊的黏在地上,腦漿子都流了一地。死的實在有些慘!
二舅遞過一支菸,我接過煙打着火蹲在了路邊,抽了起來。而遠處死者的家屬、法醫和交警,見我們來也都上車走了。
這時一個家屬走過來,跟二舅說道:“師傅,那就麻煩你們了,幫忙給送到殯儀館。”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二舅客氣的回道。
那個家屬是一個男的,大約三四十歲。安排完二舅,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兩百塊錢,遞給了二舅。說:“師傅,辛苦了,這錢你們買菸抽!”
二舅給推了回去,“不要這麼客氣。還請你們節哀吧!我們一定會送到的。”
那人又把錢塞進了二舅的口袋裡,說:“師傅,你就不要推了。我找了幾家,都沒人敢來拉,我還的多謝謝你們。”
“你太客氣了。”二舅說道。
那人又說道:“我聽張老闆說,你們會做法事,所以,明天還想請你們幫忙做一場法事。請你們一定要幫忙!”那人說完便向二舅作揖。
二舅見此,也不好推卻。只好說道:“那行吧!明天你來物流公司找我。我們明天好提前準備下。”
那人千恩萬謝的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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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罵道:“這死張胖子,真是會給我們找事兒。還要去做法事,這不沒事找事嗎!”
我起身丟掉菸頭說道:“我看這事兒有蹊蹺。明天去看看!”
“你怎麼知道有蹊蹺?”二舅問。
我望着那個男人遠去的背影說道:“你沒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嗎!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二舅扭頭望了一眼,那個男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具女屍也由法醫幫忙整理好,已經裝上了車。我和二舅上車,便向着殯儀館的方向開去。
我們這個小鎮,雖說小,但卻有三家殯儀館。一家是屬與民政部門,兩外兩家是屬於私人的,都不大,比較小。
由於殯儀館的獨特性,所以大多數殯儀館都會坐落在郊外。附近可說是荒無人煙。就算是有樓盤,也沒那個願意買在殯儀館附近。
所以,我和二舅開車只好向着鎮子外的木山殯儀館開去。
這木山殯儀館也是一傢俬人的。由於他經常接一些別人不敢接的活兒,所以在鎮子上也算是有一些知名度。當然遠遠還不止這些。由於木山殯儀館的獨特地理位置,這裡的陰氣是很重。
我們當地有一種話,如果說某個地方陰氣很重,我們會說那個地方陰的很。在這些陰氣重的地方,也就會經常出事故。
而木山殯儀館雖然說四周陰氣重,但卻沒出過一次亂子,也就是怪事。比如說鬧鬼什麼的。這裡面當然也是大有文章的,據說當初木山殯儀館興建的時候,在還沒完工的時候,就開始鬧鬼,幾乎成了鬼窩了,三天兩天出事兒。工人也都不敢在這這裡待了。
後來,殯儀館的老闆找了一個老道士,在這裡指點了一下風水,建了一些奇形怪狀的建築物,之後殯儀館便一直沒出過什麼怪事。
如今這世道,連殯儀館都搞個人承包了,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話,資本主義啊!
車子一路開着,很快的便下了國道,直接上了一條土路。土路的兩旁是一大片的玉米田,黑漆漆的,看着怪滲人的。
木山殯儀館距離鎮子的距離大約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
二舅開着車,放着音樂。我坐在車上,無聊的望向了窗外,突然我從後視鏡裡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應該是一個人跟在車後。
二舅沒在意,我也沒當回事車子就那麼一路開着。
大約過了五分鐘後,我扭頭又從後視鏡裡看到了那個人,好像是一個男的。
“二舅,車子邊有人跟着。”我說。
二舅看着一眼,說:“你看花眼了吧!哪兒有人那!”
“在你那邊看,肯定看不到,你從我這邊看試試。”我說道。
二舅沒說話,一邊開車一邊側過身子,向右邊的後視鏡看了一眼,又坐了回去。
“我沒騙你吧!確實有人跟着。”我說道。
二舅點點頭說:“確實有人,這哥們是不是過路的。一直跟着我們。”
“那誰知道那!興許吧!”我說道。
二舅看了一眼碼錶,忽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不對!”二舅突然說道。
我被閃了一下,抓住了車門。“又怎麼了?”
“我們的車子開這麼快,他沒開車,怎麼可能一直跟在車子邊上。”二舅說道。
我也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趕忙再次向後視鏡裡看去,只見那人已經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已經沒了!”我說道。
二舅拿起手電下了車,我也跟着走了下去。
只見大片玉米田,在風中搖曳着,發出沙沙的響聲,和蟲鳴聲交織在一起。安靜的不得了!
車後面,手電筒照去,遠遠的一片土路,什麼也沒有。
二舅罵了一句:“媽的,又撞邪了!”說完二舅轉身上車。
車子再次啓動後,距離木山殯儀館也就五分鐘的車程了。